由于黑山岛上增加了很多人,要从外面采购的物资量大幅增加,最靠近的鄞县就成了很多嗅觉灵敏的商人的聚集地。
他们很是奇怪,很多东西运过后,就被人大批量买走,并不知道东西最终去了哪里。这就使得鄞县的外来商人越来越多,逐渐呈现了繁荣的势头。
叶飞让鄞县知县钱世仁做了一些政令改革,以保护这些商人,同时派人清理了一批鄞县县城内的地痞恶霸,直接丢到了黑山城的采石场和窑厂,戴上脚镣做苦力。
鄞县百姓的日子才逐渐好过起来。
去了黑山城打工的那些人,觉得黑山城很是不错,尝试性的向城主府提出了定居的请求,秦宇都痛快的答应了,派人拿着他们手书或者信物,把他们的家人陆续都接了过来。
几个月的时间,黑山岛的人口,就从当初的两千多人,翻了好几倍,达到了六千多人。
原来很多的岛上人,都在黑山城里买了房,搬进了城,留下的村子就租给了外来人,这些人住在村子里,开荒种地,干的不亦乐乎。
原因是城主府颁布了条例,凡是前三年开垦的荒地,都不用缴纳任何赋税,并且负责提供高产作物种子。
大批的种子被他们种了下去,就等秋收时候的大丰收了,到时候卖了钱,或者在村里修建个房屋,或者进城分期买个院子,很是有奔头。
叶飞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了黑山城,先从这几千人里挑选了一些觉的不错的,陆续安排进了各个部门的非重要岗位上,协助城主府来管理。
“阿飞,商队已经组建好了,首批五十人,由右护法刘青带队,护法二堂抽派了二十人护送,先去最近的鄞州府城开店。”
莫白这个负责商业的副殿主,向叶飞做了汇报。
叶飞点了点头说:“首批的商品,就卖一些日用品和玻璃制品吧,这些日用品都是市面上没有的,价格使劲往上抬,先狠狠赚一笔再说。”
这些都是他从仓库搬出来的,窑厂都还没弄好,只能前期从仓库里往外调了。
莫白笑了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虎牙,说:“行,那就以鄞州府城为基础,在那建个大仓库,你时不时的去给添点货就行。”
叶飞有些无奈,说:“哎,我这个劳累命,还得到处跑,啥时候不用我插手就好了。”
莫白回应道:“快了,那几个窑厂已经建好了,开始试烧了,如果做出来的跟你的一样,那以后就不用你管了。”
叶飞苦笑一下,说:“但愿吧,咱还得找些会造船的匠人来,建个造船厂,以后通过水路可以去好几个府城和京城。”
莫白想了想说:“我记得鄞州就有个造船厂,是属于朝廷的,咱们现在就下手么?”
叶飞坏笑了几声,说:“偷偷的弄两个关键匠人过来,把他们的家人一起弄过来,你说怎么样?”
莫白看着叶飞笑的那个贱样,说:“我觉得你这人蔫坏蔫坏的,不过我喜欢,同道中人,就这么干。”
身在鄞州船厂的技术负责人杨林突然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给盯上了。
说干就干,莫白已经全面接手了商业方面的事,他直接给鄞州府城的堂主顾元飞鸽传信,让他打探下鄞州船厂的事,看主要技术负责人是谁,打听下他的个人家庭信息,又从护法一堂调了两个比较机灵的人过去帮他。
在岛上的这些日子,叶飞终于和莫白围着黑山岛转了一圈,发现适合登陆的就只有两个地方,适合大船登陆的,就只有那片沙滩。
这样对岛屿的防守就好做多了,重点防卫力量都放在了沙滩那处,另一处地点则派个十几人的小队巡防即可。
反正手里都有对讲机,有什么情况都可以及时汇报,支援也会比较迅速。
此时,西北大营,叶玄帐中。
叶玄看着刚拿到手的伤残士兵退役名单,仔细的查看着每个人的资料。
这批要退役的有一百多人,是各个营中筛选下来无处安置,家里都没有了亲人的。
这一百多人力,有做了多年斥候的,也有负责建造工事的,还有骑术和射术都不错的。
每个人只给五十两银子的安家费,这些缺胳膊少腿的人,没有家人的帮助,很难生存下去。
于是叶玄按照叶飞之前的交代,给这些人一一谈过话后,让他们去鄞州的鄞县落户,到时候自有人会安排他们。
叶飞确实提过这事,他觉得这些伤残的并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他们可以到黑山城做教练,帮忙训练护城队,也可以到凌霄殿总殿那,帮忙训练新兵。
这些伤残士兵得知自己有了去处,还有人可以安置他们时,充满失望的眼神瞬间有了光彩,能活着谁愿意去死呢。
他们给叶玄承诺了保密后,收拾行李,开始分批离开军营,奔向了两千里外的鄞州。
叶玄也松了一口气,做将军的最看不得跟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们,为国伤残后却落个孤苦无依的下场。
到了五月底,黑山城里又有两个社区建好了,叶飞粗略一估算,现在城里能住两万人已经不成问题了。
叶飞又召集了城主府各部门的人,布置了下一步的工作后,才和莫白回了老家。
齐元县还是老样子,过年后就稀稀拉拉的下了两场毛毛雨,就算帮助了春耕了。可惜这点雨量起不到任何作用。
县城里的商户们也是无精打采,买卖越来越难做,因为百姓们饭都快吃不上了,哪还有闲钱买些其它的。
粮食也比去年涨了一倍有余,更让家中缺银的百姓们雪上加霜。
看着这颓废的场景,叶飞心里也不好受,一个王朝腐败,上面的人都在想着争权夺利,谁还顾上最底层的百姓死活。
叶飞悻悻然的骑着马,跟莫白赶往了青石村,一路上看到两旁的田里已经干裂,地里的庄稼苗也稀疏的很,无精打采的长在那,好像下一刻就要枯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