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洲:我到了。]
[季瑞:一个人来的?]
[顾倾洲:是。]
[季瑞:我们在老宅的一楼,从正门进来。]
[顾倾洲:好。]
季瑞这次的目的就是杀了顾倾洲。
顾倾洲其实早就猜到了,毕竟他连钱都没要,肯定是想利用江兰予将他引过来,再对他动手。
顾倾洲一进门就看见了江兰予。
江兰予躺在地上,季瑞拿着把短刀,刀锋离江兰予的脖子不到一厘米。
季瑞阴鸷的眼睛泛着寒意,嘴角带着一抹玩味的笑,“你终于来了,他等你很久了,你要是再不来,他就死了。”
“看见他身上的伤了吗?都是你害的。”
季瑞这疯子,折腾人的时候为了方便还扒了江兰予的上衣。
大冬天的,江兰予满身是伤地躺在冰凉的地板上,原本红润的脸颊一片苍白,嘴唇也泛着紫。
白皙的皮肤上遍布淤青和烫伤。
眼前的画面刺激着顾倾洲的神经,他一度告诉自己要冷静,但还是无法做到。
他现在恨不得冲过去和季瑞同归于尽。
但季瑞手上的刀离予予的大动脉太近了。
他就怕自己一动,季瑞就下狠手。
口袋里的联络器震动了一下,顾倾洲稍稍平静了一些。
顾倾洲:“季瑞,你想要什么?要钱?还是要我的命?”
季瑞笑得疯癫,“不明显吗?当然是要你的命。”
顾倾洲不死,死的就会是他,这一点,季瑞心中非常清楚。
季瑞:“看见门口的手铐和脚铐了吗?戴上吧,只要你戴上,我就放过他。”
顾倾洲毫不犹豫地照做了。
确认顾倾洲的手脚都被铐住后,季瑞站起身,拿着短刀朝顾倾洲一步一步走过去。
他毕竟只是一个omega,面对S级alpha时,还是会本能地觉得害怕。
他放弃了短刀,拾起了地上的棒球棍。
“我刚刚用棒球棍打断了他的腿,骨头断裂的声音很美妙。”
“让我听听到底是他的骨头脆还是你的骨头脆。”
季瑞不敢靠太近,怕顾倾洲反击,围着顾倾洲转了一圈后,朝着他举起了手中的棒球棍。
棒球棍挥下时,顾倾洲竟然躲了。
季瑞挑了下眉,冷笑道:“看来你也没有那么爱他,连这点疼都不愿意为他受。”
季瑞打算退回去再当着顾倾洲的面折磨江兰予,然而他才走了一步,背后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一个人影跳窗进来,飞奔着跑到了江兰予的身前。
季瑞盯着那人看了好几眼,又回头看了看顾倾洲。
两人不仅长得一样,甚至连穿着都一模一样。
难怪他刚刚看监控时就只看见了一个人。
圣德兰庄园被查封后,已经断电了,原本庄园内的监控只是摆设。
季瑞怕顾倾洲带人过来,在老宅四周安了四个充电式监控摄像头,只要一有人靠近,他就能在手机上看见。
刚刚某一瞬间他确实看见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影,他以为是网络延迟的缘故,便没在意。
他知道顾倾洲并没有双胞胎兄弟,所以眼前这个跟顾倾洲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到底是谁?
姜南捡起地上的衣物,披在江兰予身上,伸手探了探江兰予的鼻息。
幸好他还活着,不然顾倾洲估计真的会发疯。
江兰予的体温很低,大概是被冻到了,即使是穿了衣服,手还是冰凉的。
“唔…啊……”
虽然顾倾洲的手和脚都被铐上了,但对付一个omega还是绰绰有余的。
顾倾洲抬手将季瑞的脖子锁在两臂之间,紧紧地利用臂力掐住了季瑞的脖子。
季瑞艰难地喘息着,连挥动棒球棒的力气都没有。
姜南:“顾倾洲,别弄死他。对于他这种人,失去一切,远比死亡更可怕,让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吧。”
顾倾洲双目赤红,“他对予予做的事够他死几百次了。”
姜南将江兰予抱到了真皮沙发上,扯了一块纱帘,将季瑞的手绑了起来。
“江兰予还在等你,你把季瑞交给我,我帮你处理。”
顾倾洲一听见江兰予的名字,被仇恨荫蔽的眼眸清明了几分,松开了季瑞。
季瑞像垃圾一样被扔在地上。
“帮我解开。”
姜南从随身携带的工具盒里找出了一根铁丝,将顾倾洲手腕上和脚腕上的手铐解了。
双脚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顾倾洲俯身拾起了棒球棍,对准了季瑞的头。
“顾倾洲,别这样!如果你还想和江兰予在一起,你必须留他一命。”
姜南抓着顾倾洲的手臂,对他摇了摇头。
顾倾洲思索了两秒钟,放下了棒球棍。
姜南:“你送他去医院,我联系国际联合署的刑警过来。”
“好。”
顾倾洲嘴上答应着,下一秒挥棒给季瑞开了瓢。
“你,真是,一点也听不进人话。”姜南无奈地叹气道。
下一秒,季瑞的腿也废了。
姜南从顾倾洲手里抢过棒球棍,在顾倾洲身后推了一把,“你快送他去医院。”
顾倾洲跑向江兰予,抱起江兰予的第一时间就朝大门的方向狂奔而去。
汽车在道路上飞驰,十分钟后,停在了距离圣德兰庄园最近的医院。
手术时,顾倾洲等在外面,从头到脚都散发着颓唐气息。
予予又出事了,又是因为他。
他就好像是江兰予命中的灾星,他不想伤害江兰予,江兰予却总因为他受伤。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熄灭了,手术结束了,医生出来时问道:“谁是病人家属?”
顾倾洲愣了一秒,举了举手,嗓音沙哑,“我,我是。”
医生走向顾倾洲,将江兰予的情况跟顾倾洲简单地交代了一下。
江兰予的腿骨裂了,得打三个月的石膏。就算拆了石膏以后也不一定能恢复行走的能力。
江兰予身上的其他伤都是皮外伤,看着吓人,过一阵子结痂脱落后就能好了。
江兰予身上没有什么致命伤,做完手术后就转进了普通病房。
第二天早上,江兰予醒了。
“予予,你……”
顾倾洲欲言又止,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问道:“要不要喝点水?”
江兰予摇了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在医院后,茫然地问道:“我又出车祸了?”
顾倾洲倒水的动作一顿,“予予,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江兰予打量着顾倾洲,“你是爸爸新找的保镖?”
“如果你觉得是,那就是吧。”只要能留在予予身边,是什么都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