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锦荣一听:“东北,确定吗?”
小太监道:“今儿除了巡逻的内廷卫,就是宫女与太监。
宫女的衣裳是粉色,太监就是咱们这个色儿的。
方才来这边的只明德郡王您与泽殿下。”
凤锦荣赶紧就往小太监说的地方跑去:“你们两个跟着我,另一个去叫人。”
心里暗暗祈祷,可千万别出事!
“这老六与泽殿下去更衣,怎么还没回来?”
御花园里,凤锦卿忍不住道。
“好了自然会回来吧,四弟你也别太担心了。”凤锦源说。
凤锦卿皱眉:“我怎么能不担心?那个蠢货,十句话十一句不过脑子。
不说话的时候,眼珠子都不安分。
又是和泽殿下一起,我担心他得罪人还未知。”
凤锦温淡淡一笑:“四弟说的有道理,要不咱们去迎一迎。”
凤锦源道:“会不会太奇怪?”
坐着却没动。
凤锦温笑笑,没说话。
心说,今日怕是不太平。
看来这位才回来不久的三皇弟是没跪过御书房,又胆大的在内廷搞了小动作?
凤锦卿皱眉:“有什么奇怪的,大家都是男人。
重要的是看着老六,别让他丢人现眼。”
说着已经站起身:“你们不去我去!”
眼看着惠王走远,凤锦源道:“今日老四倒是挺关心老六的。”
凤锦温道:“也是老六太离谱了,老四怕处理不好,打仗吧。
他如今管的京营大部分事务,在其位谋其职,也算理所当然。”
二人说着不痛不痒的话。
哥舒烈就在旁边看着,心说这大夏的几位皇子一个不是省油的灯。
看来,今日有好戏看。
“不好了,泽殿下遇刺!”
正在这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明德郡王杀人了!”
凤锦温立即站了起来:“怎么回事?”
凤锦源微微惊讶:“听是喊,老六杀人了?”
凤锦温深深看了凤锦源一眼,大步朝声源处快步而去。
几声惊喊过后,整个御花园都被惊动了。
不到片刻,所有在御花园内的大臣与女眷都被召回大殿,内廷卫大批出动。
……
凤锦荣手里拿着匕首,看着突然出现,将自己围住的内廷卫,整个人都是懵的。
凤锦卿第一个赶到,看见凤锦荣匕首上以及身上的血,不禁皱眉:“六弟你做了什么?”
凤锦荣赶紧扔了匕首:“我什么也没做啊!
我来的时候,这个人就死了。
我才拿起来匕首看了一眼,那狗奴才就大喊大叫,说我杀人了。”
凤锦卿一愣。
看向一旁瘫坐在地上的小太监。
小太监脸色惨白,吓得一句话不敢说。
“怎么回事?”
这时,一道好听却无温的声音传来。
众人下意识看去,就见凤鎏陵牵着容心羽,在一群内廷卫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凤锦荣当即瞪向凤鎏陵:“是你,一定是大皇兄你设计陷害我!”
凤鎏陵皱眉:“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凤锦荣下意识去看旁边的容心羽,就见容心羽仿佛柔若无骨,轻倚着凤鎏陵。
比他与当初陈心珞热恋的时候还亲昵,还旁若无人。
说这俩人是假夫妻?他的眼睛是不信的!
下意识想喊容心羽指认凤鎏陵。
这时,凤锦卿走到凤锦荣身边,弯下腰,将那个躺在血泊里的人翻了过来。
“这人是谁啊?”凤锦卿觉得眼熟,一时没有想起来。
凤锦荣闻言回头,正好看见那人的脸,顿时满脸惊讶,他也不认识!
“这是云四,是四驸马啊!”有其他人了出来。
凤锦荣满脸愕然,但同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死的是四驸马,不是泽殿下。
又去看凤鎏陵,底气也足了几分:“我不认识他,我杀他做什么?”
四皇妹嫁给云四他是知道的,但是他跟云四不熟。
成亲的时候,他还躺床上养伤呢,只叫人送了礼,并没有上门。
“到底是怎么回事?前面在喊明德郡王你杀了泽殿下?怎么死在这里的是四驸马?”容心羽这时开口,一脸的担忧。
前面喊他杀了泽殿下?凤锦荣脸懵逼的看着容心羽,眼神是质疑。
“泽殿下的尸身在那边!”这时又有人惊喊。
凤鎏陵眉心凝气:“看好这里的现场,将证人护住,闲杂人等不得再靠近。”
继而牵着容心羽往另一处走。
凤锦荣赶紧跟上,期间频频去看被凤鎏陵牵着的容心羽。
几番想开口,却找不到机会。
很快,一行人来到一处更隐蔽的假山后头。
凤锦源、凤锦温,以及内廷司的人已经到了,凤徽玉弯着身子正从躺着的尸体手心拿出一块玉佩。
北西静被人搀扶着,惨白的俏脸上满是泪痕:“皇兄……你们让我过去。
你们知道他死了?我不信!”
“太子殿下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一下子,所有人看向凤鎏陵与容心羽。
北西静回头,而后疯了一般挣扎着要往这边来。
下面人一时没有拦住,便见她几步扑到容心羽面前哭道:“太子妃,求你救救我皇兄。
你医术卓绝,能令我脸上疤痕全无,又能解烈殿下的毒,也一定能救我皇兄的对不对?”
凤锦源这时道:“人死不能复生,还请静公主节哀。”
凤鎏陵看了凤锦源一眼,二人视线对上。
凤锦源心尖一颤,就觉得此刻凤鎏陵的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冰冷。
哪怕他寻常对外也不热情,此刻看自己的眼神却像在看死人。
凤锦源心底一瞬间的不服,但都压住了。
凤鎏陵将容心羽往后带了带:“还望静公主冷静,太子妃她是人不是神。”
容心羽却道:“无碍,我还是去看看吧。”
并且扫了一眼众人,意思很明显:来者是客,就算是死人,摸下脉,就当安抚了。
这南业国皇子死在大夏,怎么也说不清楚。
搞不好,便是一场腥风血雨。
凤鎏陵便没说什么,扶着她一道往前走。
凤徽玉让开位置,将手里的玉佩交给了凤鎏陵。
容心羽则是提起裙摆,蹲在了尸体身边。
凤鎏陵接过玉佩正端详。
“这是泽殿下手里抓着的。”一旁的凤徽玉说道,神色不定。
凤鎏陵看他一眼:“怎么,你认识?”
凤徽玉欲言又止。
凤鎏陵道:“此事事关重大,关系江山社稷,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凤徽玉微沉眉:“前日……臣在林都指挥使身上见过此玉佩。”
若非那日遇见顾玲珑,他帮了一把。
后来也不会遇见林淮释,如今来揭穿此事……凤徽玉的心情其实也很复杂。
此言一出,凤锦源脸色瞬变,凝眸看向身边的林淮意。
林淮意脸色也是惨白:“怎么可能是我大哥杀的人?
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
我大哥与泽殿下无冤无仇,他这么做的理由又是什么?”
“这怎么不可能?依我看,前面的云四怕也是他杀的!”凤锦荣这时喊道。
凤锦荣想的很简单,现在没有证据指认凤鎏陵,那就先摘清楚自己的干系。
“明德郡王,方才前面喊,是你杀了人,你这是想一股脑都嫁祸给我大哥吧!”林淮意气红了眼睛,十分紧张着急的模样。
凤锦源却始终看着林淮意,眼神晦暗不明。
跟着道:“六弟,你方才在大殿就一直盯着泽殿下。
去更衣,也是非得跟着,现在你说与你没有关系……怕是也难以服众。
一块玉佩而已,哼,这年头造假屡见不鲜。
此前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所以并不能完全说明什么!
重点还看作案时间。”
凤锦荣不可置信的瞪着凤锦源,喊道:“我才是冤枉的!
我根本没有动机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云四,还有泽殿下。
我都要娶静公主了,我杀他对我有什么好处?
但林淮释就不一样了,他有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