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珩御:???
错愕的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他应该没有理解错吧?!
吕氏见顾珩御没有说话,不禁皱眉:“你今日在府里那番小心思本夫人看得出来。
但你这样是没有用的,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做。”
顾珩御张着嘴,想确认自己的想法:“婶……娘,敢问您看出晚辈有什么心思,您是误会了什么?”
吕氏认真看着他,眸光都变得犀利几分:“你是不可能进我镇国公府的门的!”
顾珩御就觉得一口老血要喷出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都想叫亲娘了!
这位好歹也是清流高官家出来的嫡女,受正经诗书礼仪熏陶长大!
哪里来的这种奇葩想法?
他混迹黑白两道什么眼界没有开过,都觉得不可思议!
吕氏见顾珩御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当他是伤着心了,不由得又有些心软。
到底从小和陵儿一起长大,她一直待他比自家子侄还亲切些。
“虽然我说过你比陵儿更像我儿的话,但本夫人没别的意思……你不要多想一个字!”
什么字吕氏没有直说,但顾珩御一听就知道她指的什么。
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
当即就要解释,但突然灵光一闪。
心想那承云郡主虽然不是恶人,但按正常思维来看。
什么样的人家选儿媳能够将她列为首要人选?
什么礼义廉耻,伦理纲常……被那位郡主在脚下轮踩的时候,都是没有感觉的吧!
联姻是太子的意思,势在必行。
但婚后过的什么样的日子,还全凭婆婆说了算……
听说顾鎏陵要给人姑娘递帖子的时候,哪家父母不要过问一下?
居然大房母女二人没有任何迟疑排斥的就接受了承云郡主!
原本还以为是二位开明!
原来如此么……
权衡利弊之后,顾珩御叹了口气:“婶娘,您听我解释……”
话到嘴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吕氏抬手:“你不必多说,我心意已定!
这辈子我儿媳只能是承云郡主!
也只她那般容貌绝俪、出身高贵、温良柔善,兼并侠肝义胆,直率热忱的完美姑娘,才配得上吾家陵儿!”
顾珩御愣愣听完,而后抬手为吕氏鼓掌:“婶娘高见!”
吕氏闻言,脸色又缓和几分,看向顾珩御的眸光有了两分慈爱:“婶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顾珩御微笑。
吕氏见此赶忙又抬手:“但是,婶娘希望你一直是个好孩子,能够理解婶娘为人父母的苦心。”
“叩叩叩”这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
二人同时回头。
就看见顾鎏陵推开房门,姿态卓然的站在门口。
吕氏神色一变,当即怀疑的去瞪顾珩御。
顾珩御无辜摊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叫“救援”!
“你们在聊什么?”顾鎏陵狐疑的看二人。
吕氏立马站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让你仔细挑选一些礼物给承云郡主道歉,你挑好了?”
顾鎏陵看出吕氏的紧张,开口道:“已经送去了!”
“你送了些什么?”
“一箱最新入库的布匹,可以做很多衣裳。”顾鎏陵说。
吕氏瞪眼:“你……”
欲言又止,最后叹息道:“罢了,还得为娘出马,这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才想走,又戒备的去看顾珩御。
“晚辈有事,就先告辞了!”顾珩御主动站了起来。
吕氏跟到门边,眼看着顾珩御下楼走出大门口,这才放心。
跟顾鎏陵打了声招呼,也匆忙离去。
谁知她前脚刚走,顾珩御就从窗户跳了进来。
顾鎏陵已经端坐在桌案前喝上热茶,对于两位的行为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
所以,顾鎏陵开口就直接问道:“叫我来做什么?”
“有三件事!”顾珩御道。
继而从怀里摸出三样东西摆放在了桌案上。
分明是一张小纸条,一张请帖,还有一封信。
“那位什么瑶光居士又来信了!
大概是因为上次说南方有事,以为你没有搭理,所以又补了一封,说南方乌州将有天灾发生,因此会有流寇作乱。”
顾鎏陵听了却是不为所动。
拿起了那封信拆看,扫了几眼道:“师姐说要来盛京!”
顾珩御道:“从写信的日子来看,也就这几日了。”
顾鎏陵已经放下信,看向那帖子。
顾珩御道:“这是龙姑娘递给我的,邀我黎芳湖一见。
有意思的是……你看看!”
顾鎏陵听出他话里有话。
便拿过请帖展开,才看了几个字,就抬眸看向顾珩御。
顾珩御笑道:“竟是与那位瑶光居士的字迹有些相似,对不对?”
顾鎏陵唇瓣微勾:“虽然做了调整,但不难看出,就是一个人的字迹。”
顾珩御接过请帖把玩:“这位远道而来的威武侯府表姑娘,为何神神秘秘的,搞这么多花样?
看她做的桩桩件件事,分明是在极力阻止你与承云郡主亲近啊!
你若这个时候去了江南,谁又会趁人之危?
等你回来,承云郡主大概已经嫁为人妇了吧!
你说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还是承云郡主拜托她这样做的?”
“她不会这么不小心,至少会换几个字体!”顾鎏陵当即说。
顿了下又说:“她不会为了拒绝我而煞费苦心!”
因为容心羽直接就没有选他!
哪怕明明心里有他!
顾珩御摸着下巴沉思:“看来得去会一会这位故人了,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天灾流寇?呵呵,真是敢说!”
转而又说:“对了,你想好与承云郡主联姻的人选没有?”
顾鎏陵羽睫轻掀,冷冷睨了顾珩御一眼,眸光如三月冰刀。
顾珩御毫无惧意,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那你慢慢考虑。
当然,若是你想通了,还可以再来找我!”
说着要拍顾鎏陵的肩膀,却被顾鎏陵抬手挡开。
却在这时,房门被猛的推开。
吕氏瞪着眼睛站在门口,一副要吃人的眼神。
青延有些无措的站在后面欲言又止。
也不知夫人怎么才往门口一站,就气冲冲的闯进门,他刚想通报的!
顾鎏陵看向吕氏:“您还没走吗?可是有什么落下了?”
顾珩御在一旁笑得无辜又无害。
吕氏当着顾鎏陵的面不好说什么,好不容易压下心中情绪。
对顾鎏陵道:“为娘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你亲自办才显得诚意。
东西我已经让人回府准备,你等会亲自跑一趟威武侯府吧!
等你人到了,东西也该送到了!”
顾鎏陵微敛眸子,似乎在斟酌。
少许,才在吕氏期待的眼眸中道:“也好!”
吕氏这才松了口气,硬是将顾鎏陵一道叫下楼。
“哎!”吕氏幽幽叹了口气。
眼看着他上了马车,马车走远才稍微放心。
“主子,您觉不觉得夫人有些奇怪?”青延坐在马车外头,忍不住开口问道。
顾鎏陵正在走神,闻言道:“近日你们谁正常了?”
青延感觉老冤枉了:“属下怎么就不正常了?
要属下说,最不正常的就是御爷。
以前忙的不见人影,最近神出鬼没的,指不定就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也不知怎么就惹了夫人不高兴,要私下拉他教育。”
酒楼离侯府本就不算远,青延嘀嘀咕咕的着,也就到了。
待看见已经拉到威武侯府门前的六个大箱笼时,青延都惊了。
但看自家主子掀开车帘,神色如常,稳如泰山的样子,到底什么都没说。
……
容心羽主仆三人此时已经人在西慈胡同。
刚进胡同没有多久,就听见前方一阵吵闹。
“好啊,我就说是个不知廉耻的娼妇!
这青天白日的,奸夫都找上门来了,还不肯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