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本尊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谢我就算了,还摆出这死样,有一个词叫什么来着?”
“……对,是忘恩负义,你可真狼心狗肺。”
林向南抓住被子蒙在脸上,想要把自己憋死,“救我?为什么要救我,让我死了就好,死了就解脱了。”
赤璃坐在椅子上,对他的行为表示很无语。
她摆烂了,干脆让他自己把自己憋死算了。
等回了天庭,赤璃要让月老把南海龙宫,和北海龙宫的夜明珠都交出来,抚慰她受伤的心灵。
殊不知,人体的本能是不允许,自己把自己憋死的,折腾半天他非但没死,还把自己憋出了满头汗,显得更加虚弱了。
又等了半天,他还是没能把自己憋死,反倒把自己给憋晕了。
赤璃:“……”摆烂了!
赤璃唤老板娘端来一碗粥,放到桌子上,等他醒来给他灌下去,以防他醒来后,又给饿晕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林向南再次醒来。
为防他再次发疯,赤璃先发制人,“我可以帮你救出崔晚。”
是唤崔晚吧,赤璃悄悄瞅了瞅红丝带上的字,确认无疑,放心了。
“你到底是谁?”林向南警惕地看向赤璃,害怕她是朱煌宝的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人就行了。你先喝粥,再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要你能救出晚晚,我可以付出我的命。”
林向南激动地从床上爬起来,腿一软,跌到床下。
他现在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红丝带上只简略概括了一下,林向南和崔晚发生的事,具体发生了什么,赤璃还是不清楚。
赤璃忙将粥揣到他的怀里,看到他喝下粥后,放下心来,这下肯定不会晕了。
林向南饿极了,拿到粥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没过几秒,一碗粥就喝了个底朝天。
吃饱后,林向南从地上爬起来,坐回床上,面带痛苦的道出他的噩梦。
林向南原是柳树村的教书先生,父母早亡,吃百家饭长大。
因不甘一辈子都屈身于,这么个小山村,他卖掉田地,从镇上买来许多书籍,日日夜夜都沉浸在书海中,废寝忘食的读书,只为考取功名。
住在隔壁的崔晚从小伴着他长大,他们幼时打闹玩耍、少时互诵诗词、及冠及笄时他们约定了终身,彼此之间有着甚浓的情意。
岳父答应他,待他考取功名,他便将女儿嫁给他。
在科举来临之日,林向南辞别崔晚,辞别对自己有恩的崔姓一家,独自前往京城参加科举考试。
如他所愿,他考上了,虽然成绩没有多高,但也能当个小官,一辈子都可衣食无忧,他也能和崔晚在下半辈子和和满满。
林向南将崔晚和崔家人接到镇子上,备聘礼,缝婚衣,迎亲友,聚新房。
林向南认真准备着,待吉时到来,迎娶崔晚。
就在喜宴的前一天,镇上来了一个大官,听闻是从京城来的,还和皇城中人有亲戚关系。
他的到来,是林向南噩梦的开端。
朱大辉刚到镇上,就凭借着皇城的势力,将林向晚及崔家人赶出官府,自己带着妻儿老小霸占了官府。
官没了,没事,一家人在一起生活也能够幸福快乐。
但林向南最后的奢望在一个雨夜里被狠狠地碾碎,揉进泥土,永无天日。
朱大辉的儿子朱煌宝看上了崔晚,想要将她纳为小妾,林向南和崔家人奋力阻拦。
崔晚被打晕强行送入了朱煌宝的屋子。
林向南上前阻拦,被下人们拦住,捆住了手脚,嘴里还塞了一团破抹布。
他就只是一介文弱书生,喊不出声,也挣脱不开。
崔父在挣扎间朝朱煌宝的脸,狠狠地吐了一口口水,破口大骂:“畜生,一群猪狗不如的东西,别动我女儿,老子今天就算和你们拼上我这条老命,也不会让你动我女儿一根手指。”
朱煌宝擦掉脸上的口水,挪着挂满肥肉的身子,抬起肥手,吃力地打了崔父一巴掌。
“你竟敢骂我,还敢朝我吐口水,看我今天不揍死你。”
笨重的身体不足以,支撑朱煌宝再打一巴掌,他横了崔父一眼,忽的想到了什么,阴沉沉地笑道:“你既然想死,我就成全你。”
朱煌宝命人将崔家一大家子,全都捆绑住,丢到一间屋子里,关紧窗子,在屋子四周倒满油。
油箱倒空,下人站在一旁,等待着朱煌宝的下一步指令。
朱煌宝笨重的身体,一晃一晃地走向林向南。
他抬起林向南贴在地面上的头,将他的脸转向屋子,张着个臭嘴靠近他,出声笑道:“今晚我给你个大惊喜。”
林向南剧烈地摇头,挣脱开朱煌宝的手,头重重地摔向地面,砸到地上的石头,鲜血从地上汩汩流出。
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嘴里发出痛苦的呜呜声。
朱煌宝给下人打了个手势,下人拿起一个火把,丢进屋子里,油火相碰,燃起大火,绝望在空气中漫延。
下人关上屋子的门,林向南眼神模糊,在失去意识前,只来得及看到一双,溢满泪水的悔恨眼睛。
那是一个雨夜,稀稀拉拉的小雨扑不灭这场大火,反而模糊了老天的双眼,抹灭了世间的公道。
林向南醒来时,发现他穿着露骨的衣服,手上捆着绳索,脚上拷着锁链。
面前站着一群大腹便便的人,一双双恶心猥琐的眼睛,赤裸裸的打量着他。
一条黑布绑住了林向南的嘴,他剧烈的挣扎,脚铐随着他的动作哗哗作响。
“这美人够辣够野,我喜欢,今晚就他了。”站在最前面的,身穿黑色大袄的男人,盯着林向南扭曲的身躯,满意地出声。
林向南没力气了,他闭上眼睛,不想看到身前的恶狼。
绑着布条的嘴合不拢,口水顺着嘴角一滴一滴地往下流,狼狈至极。
他不想遭受如此之辱,便趁着房间无人之际,撞掉桌子上的花瓶。
他两膝之间夹着最大的一块陶瓷碎片,双腿弯曲,身子隆起,脸狠狠的往碎片上一划,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从眉骨到下巴。
他倒在地上,碎片从两膝之间滑出,血糊满了他的脸。
等被发现时,他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