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赤璃瞬移到了一片荒郊野岭。
环顾四周,看到不远处的大石头上,压着自己熟悉的红布条,赤璃一蹦一跳地奔向它。
“我的仙人醉呀,我可馋死了,快让我亲亲。”
赤璃在凡间时,夜潜皇宫,撬开皇帝的御用厨房,偷出好几坛珍藏的仙人醉。
奈何仙人醉的酿造时间太短,赤璃便把它埋在了地下。
这回下凡,赤璃终于想到了她遗忘已久仙人醉,嘴馋不已,特意瞬移在此。
赤璃跑到红布条前,挖出自己珍藏已久的仙人醉,拿出其中一瓶,剩下的都埋回去,等着下次宠幸。
打开红布盖,深深地嗅一鼻,赤璃仰头灌酒,一瞬间就没了半瓶。
“这酒够香,够辣,让我一个不是仙人的都沉醉。”
有酒怎么能够没有菜,赤璃抱着酒坛,向着一家酒家走去。
走了约莫半刻钟,隐隐约约看到了一家酒楼。
赤璃大步上前,“小二,把你们店的所有招牌菜和酒都上一遍。”
“好嘞,客官里面请。”
下了凡间后,赤璃就换了一身红色衣裙,粗看与魔界时没什么不同,细看也和魔界时毫无差别。
赤璃抱着酒坛,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
今天是阴天,空气中飘满了水汽,风一吹,迎来阵阵凉风。
赤璃微眯着迷离的双眼,红唇微张,吹走迎面扑来的小柳絮。
发了会呆,桌子的菜上齐了。
拿起筷子,赤璃美滋滋地吃了起来。
赤璃夹起一块红烧肉,刚要送进口。
就在这时,一把扇子打在筷子上,红烧肉吧唧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美人,今天和哥哥共度良宵可好。”
就在这双咸猪手快要碰到下巴,赤璃隔着桌布,抓住眼前的油腻肥手,往后用力一掰,如愿听到一声冲破天际的杀猪叫。
不等这头肥猪再有什么动作,赤璃一手抓过掉在桌子上的红烧肉,拍进他的嘴。
顺手扯过路过店小二围在脖子上的毛巾,围住“肥猪”的头,打了个死结,一脚给踢出窗户。
窗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还带着肥肉被挤压的厚重感。
刺耳的猪叫声再次响起,赤璃眉头皱起,揉着自己被摧残的耳朵。
那头“肥猪”的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上前。
赤璃眼神一一扫过他们的头顶,示意他们要上一起上,别和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让她一个一个抓,脏手。
在一阵漫长的互相推脱谦让之下,赤璃等得不耐烦,就要换个姿势。
谁知那群手下看到赤璃一动,吓得拔腿就跑,向着酒楼外大声呼救:“救命呀,女魔头要杀人了!”
赤璃:“……”
赤璃从赤魔链的肚子里掏出一锭金子,丢到合不拢嘴的店小二的手上。
还好心的用酒杯帮他顶起下巴,手动合嘴。
依着那群手下在慌乱中跑出宽阔小道,赤璃走出了酒楼。
烤鸡、烧鸭、糯米饭……不是娘亲不爱你们,而是你们脏了,只能留着喂狗了。
走出酒楼,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酒楼的窗户旁围满了看笑话的人。
叽叽喳喳的,赤璃听得不太清。
隐隐约约好像是“死娘们,我要把你……万段……千刀……啊啊啊痛死我了,我爹不……过你。”
赤璃嫌吵,向后丢了一锭金子,砸到肥猪的头上,把他给砸晕了。
人群中突然传来猛烈的哄抢声,过了一会,哄抢声随着金子移动到另一个地方,声音逐渐减小。
晕在地上的肥猪,没了张牙舞爪的声音,只留下额头上的大鼓包和满脸的脚印。
甩甩因喝酒而有些发蒙的头,赤璃随便找了一家客栈,躺在床上,倒头就睡。
恍惚间,赤璃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事。
一觉醒来,还是阴天,凡间南边的小镇在这个季节似乎都是这样的天气。
睡了一觉的赤璃,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掏出其中一条红丝带。
红丝带在赤璃的手中颤动,散发着微弱的光,丝带尾端朝着门外甩了甩,似乎在告诉赤璃前进的方向。
赤璃找老板娘要了点果脯,拍拍睡皱的裙摆,跟着红丝带的指引,绕过河水,穿过一条长胡同,来到了一个矮小的屋子前。
说是人住的,倒不如说是狗住的。
房子呈四方体,上面由茅草盖着,高度仅有一个五岁的孩童那么高。
从屋顶外面只能看到,一只露出脚趾的鞋,赤璃不想探头进去。
便走出胡同外,给了一个壮汉一锭金子,让他把里面的人给拉出来。
壮汉两手抓住他的脚,一把将他拉了出来。
脚趾漏风的鞋掉落在地上,棕色的破洞裤包裹着枯瘦的腿,衣服破烂不堪,颤巍巍地就要,随着壮汉的动作破裂粉碎。
一条粗长狰狞的伤疤,贯穿了他的整张脸,伤疤外的皮肤沾满了污垢,黏糊糊的泥巴沾满了脸,使得本就狰狞的伤疤,显得更加恐怖、恶心。
赤璃指挥着壮汉把他抬到了,先前自己住过的酒馆。
路过客栈的老板娘,看到这个人,疑惑与震惊让她想开口,又不敢开口。
睡了半天,书生终于幽幽地醒来。
要不是叫来郎中给他检查过,知道他只是中了媚药,过度疲倦需要休息。
不然赤璃还以为,他被哪家的小姐用过后,抛尸野外,毁尸灭迹。
林向南睁开眼,入眼是一位生得绝美的女子,坐在桌子上,端着茶杯,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茶。
见此景,他吓得慌了神,摸摸身上的衣服,是干净的。
手无意间碰到脸上的伤疤,林向南恐惧的抱住了头,身体不断抽搐着,痛苦如潮水般涌向他,没过他的头,让他窒息。
在林向南快要在,自己的幻想中憋死之际,赤璃一个茶杯飞过来。
茶水四溅,茶杯掉在床上,水流顺着他的刀疤滴落到床上。
林向南从自己的幻想中醒来,看着赤璃,攥紧被子,满脸警惕,出声质问道:“你是谁?”
想是许久未曾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嘶哑碎裂,像指甲划过木板般刺耳。
赤璃看他又是发疯,又是质问,嫌弃道:“本尊可没有那么饥不择食,你别装出一副被强上的样子,就你这小身板狗看了都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