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彤和往常一样用罐头瓶子装酸梅汤去上班,一下午多接几次热水就好了。
最近眼瞅着秦大小姐脸色很臭,管她呢,其他人都是该吃吃该喝喝。
秦卫红心里的火气旺的脸都气成了猪肝色,她爸之前给她找的相看对象,说是人老实话不多。
没想到去了之后人确实长的不咋的,还是大小眼,这也就算了。
没想到年纪也比她大多了,顶着老实巴交的脸说话倒是油嘴滑舌的,怎么看怎么违和。
原来是人老,实话不多。
气得她回去之后和秦德水大吵了一架,给她介绍的什么垃圾人,真当她是收破烂的啊。
……
下班的时候林筱彤先骑着自行车去了一趟医院给谢大脚买些膏药贴,最近谢大脚沉迷于做木工。
时间久了,手腕倒有些酸疼,气得高秀兰把人大骂了一顿,赶人出去看人下象棋去了。
自行车刚好拐到医院附近的路口,视线一偏,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没有大剌剌地目光直视,微微偏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
这人是秦德水,胳膊下面夹着油纸袋子,看起来应该是中药,匆匆钻进了路边停着的汽车里。
只不过这人动作倒有些滑稽,就跟地面烫脚似的,咻的一下子就跑了。
这人也低着头,生怕被熟人看见,不知道的还以为拿着的是炸药包。
“小方,还不开车回去。”
“好的,秦哥。”
开车的是老方的侄子方圆,斯斯文文的大小伙子,只不过最近精神头不大好,说是有些苦夏。
秦德水今天是来医院拿药的,专治那啥的药。
其实他一直有个小秘密,他之前之所以和付正泽不对付,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缘故。
他之前和王刚在买药的时候撞上了,东西都飞地上了。
捡起来一看,好家伙,竟然都是壮阳的药。
这件事一直藏在秦德水心里,不过现在和他作对的人坟头草都老高了。
“小方,你最近开车怎么一顿一顿的,精力跟不上就在家好好休息。”
秦德水心想着:这小子还是不大稳重,总是急刹车,脸色就跟磕了药似的,怪吓人的。
“这样吧,这几天让小吕来开车。”
“好的,秦哥。”
小方最近腰和肩膀都不大舒坦,开车没精神总容易出错。
林筱彤一直等车子走了才进医院,开好药之后放进帆布袋子里,蹬着自行车去了国营饭店。
顺路还买了一根老冰棍,单手骑车,到了饭店之后用饭盒打包了一份盐水鸡。
最近太热,高秀兰也没什么胃口,中午的时候提到了盐水鸡。
她就记在心里,今天晚上的时候碰巧供应这个菜。
在国营饭店看到了陈兰出来擦桌子,看着这人总觉得变化也挺大的。
穿着秦卫红的衣服,都是九成新的,其实和新买的没太大区别。
从后面看腰围什么的还仔细修改了,倒是有点显身材了。
本来乱糟糟的头发也扎起来了,看起来倒是清清爽爽的。
这人走过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闻着是雪花膏的味道。
自行车骑着进了胡同口,最近七月了,学校放假了,胡同口热热闹闹的,都是小孩子的声音。
老远就听到虎头叽叽喳喳的声音,站在小豆丁中间,一只脚踩着门口的石墩子,小嘴叭叭的。
照常提溜着照常进了院子,谢小橘胖乎乎的一大坨趴在门口,看到人回来,还喵了一声。
最近这猫懒洋洋的,高秀兰上手一摸,说是肚子里揣崽了。
怪不得最近谢家的墙头上面总是来一只大黑猫,嘴里叼着小鱼过来了。
小橘一个喵叫,这黑猫也不敢进屋子,只是把嘴里的小鱼放在小橘的碗里,一溜烟跑了。
“妈,看,我今天买到你爱吃的盐水鸡了。”
“哟,还是闺女贴心。”
高秀兰也没想到她昨天就随口提了一句,今天就买回来了,说心里没点感觉都是假的。
“对了,这是爸的膏药,医生说在手腕处贴几贴就好了。”
“哎,对了,筱彤你上次去南边照的相要洗出来不?我这几天有空的时候顺路去一趟。”
去照相馆洗照片也是一笔钱,他寻思就替孩子付了吧。
林筱彤坐在门口啃着西瓜,有一粒西瓜子不小心掉地上了。
正要弯腰捡起来,小橘的尾巴一扫扫到台阶下面去了。
“还没呢,过几天不是一块去公园看荷花吗?我寻思把相机也带上,到时候一起洗。”
“哟,那到是也行,不过我和你爸这么大的人了随便照几张就行。”
高秀兰当然也喜欢照相了,但是洗照片确实不咋便宜。
林·财大气粗·筱彤拍了拍胸脯,说:“没事,咱有工作,这钱不给自家人花,那还给谁花!”
一不小心用劲大了,还呛了几下。
高秀兰连忙过来拍拍背:“又在作怪。”
“到时候秀兰同志和老谢同志都穿上新衣服,拍出来一定好看。”
“行行行。”
……
这边陈兰连续几天在饭店蹲守,晚上的时候磨磨蹭蹭的,趁人不注意就溜到二楼去了。
总算蹲到了秦德水今晚在二楼包厢应酬,她在门口假装拖地,等其他人走了,闪身进了包间里。
一狠心把门反锁上了,一步一步走到醉醺醺的秦德水身边。
秦德水脑袋晕乎乎的,司机小吕还没到,他头仰着靠在椅子上,还打起了鼾声。
陈兰心跳咚咚咚的,深吸口气开始对人上下其手。
秦德水睡梦中隐约闻到了一股甜腻的香味,只是还没醒过来。
陈兰费了点劲把人衣服扒开了,鼓起勇气往下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脑袋里好像有道雷劈开了她的天灵盖。
过了好一会儿楼下的钱钰和关栋梁余光中看到陈兰脸红红的下来了,就当没看见。
两人继续说笑,手上的活也没停。
钱钰心想:这人应该得偿所愿了吧,不知道秦大小姐知道了会怎么发疯。
秦德水等小吕来接他的时候,一睁眼发现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
视线一低,发现自己裤裆处是开着的,而且上面还沾了一点血迹。
顿时脸上大骇,他这是被人霸王硬上弓了。
真是岂有此理,难道说那药真这么有效?
想到这个脸色倒是有些许缓和了,他就说自己只是身子虚,才不是不行。
出门的时候脚步虚浮,扯着下面还有点疼,更加证明了他自己的猜想。
坐上车之后在上衣口袋里,随后掏出来一根红绳,攥进手心里。
在脑海里盘算了一下最近遇到的狂蜂浪蝶,心里头也有数了。
小丫头,我倒要看看你想耍什么花招?
……
陈兰朝着相反的方向徒步走回家,一人越想越气,舌头也疼。
捂着腮帮子,心口处的邪火烧得她颧骨处绯红。
没成想在胡同口碰到了许东升,一时间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把人拖进了一个黑咕隆咚的胡同死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