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吴春燕午饭都没在家吃,匆匆忙忙拿着协议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去找了好友魏明华,两人在魏家门口见面了。
“燕子,你回来了。”
“呀!你怎么瘦了这么多,上大学这么累的吗?”
魏明华看见好友都快瘦的脱相的小脸,心疼地拉着吴春燕的手。
说完想了想,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张大团结塞进了好友手里。
“过年工资我都快花完了,我身上就剩这么点了,你先拿去用吧。”
“明华,不用,我……”
“啊呀,拿着吧,你去学校也不要太拼命学习了,身体最重要了。”
吴春燕忍不住一把抱住还在絮絮叨叨的魏明华。
“嗯,我都知道了,谢谢你,明华。”
在她最糟糕的时刻,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关心她,真好。
……
付正泽靠着王局,现在混黑了,天天不着家。
事业迎来了第二春,背靠大树好乘凉,手底下还有几个小喽啰帮忙办事。
此刻他坐在椅子上,用手指往手背上轻轻抹着雪花膏。
“头,我们今晚就行动吗?”
“趁着现在厂里还不上班,刚好干票大的!”
点头哈腰的就是之前掉厕所三人组中的奸诈老二,胡二毛。
“小点声,我又不是听不见。”
付正泽皱了皱眉头,眼睛看了一眼弯腰的胡二毛。
“是是是。”
他想了想疑惑地问出声:“话说你那两个兄弟可靠吗?”
他还是很关心这个,毕竟他被人坑过。
可恶,又想到了现在被送去劳改的蠢货弟弟。
晦气!
“当然,头,这个你放心,都是老实人。”
“别的不说,力气还是很大的,今晚的活儿刚好合适。”
“那行吧,没什么事就不要打扰我。”
付正泽一脸得不耐烦,他现在跟着王局,因为纵欲过多,精力难免有些不济。
白天没什么事的时候他都要补觉,现在又觉得腰有点酸疼了。
“是是是。”
胡二毛赔着笑,小心探头四周看了看,身子一闪从一条胡同出来了。
“什么东西,就是个卖屁股的,还和我摆什么架子!”
“大男人就跟骚娘们似的,还抹雪花膏,真是恶心!”
胡二毛去年就开始混黑了,本来还想着捞一笔外快。
没想到被安排在了付正泽手底下办事,他真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这种人。
“妈的,要不是上一次有人坏事,金条早就到手了。”
胡二毛一边走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
年快过完了,谢羿也要归队了,回羊城的火车是晚上十点十分。
老谢家一家四口早早的就来火车站了,谢羿身上大包小包的。
包里面放着几罐高秀兰亲手做的小咸菜、一身新衣服、干粮、还有几本手抄本。
这一阵子谢羿和林筱彤闲的没事的时候就抄书,数学书基本抄完了,就先给他带着。
高秀兰双手揣兜看着裹着大棉袄的谢羿,细细叮嘱。
“儿子,你坐车的时候小心点,晚上睡觉别睡得那么死。”
“秀兰,他这么大人了,都知道的。”
谢大脚嘴上这么说着,身子却上前给儿子理了理衣领。
“老谢,我们去买点桔子给儿子带着在火车上吃吧,我刚看见进站口有人在卖。”
高秀兰拉着谢大脚脚步不停地出去了,把空间留给了小两口。
“筱彤,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会不会想我啊?”
这个时候过来候车的人还不多,谢羿趁着没什么人注意小声说着小话。
“当然啦,你在外面也要照顾好自己。”
林筱彤脸上带着笑,偷偷摸摸地拉了谢羿的大手,很快又松开。
“有空的时候学一小会儿就行,也别勉强自己。”
“筱彤,你放心,我一定会认真看的。”
勉强?不存在的。
勉强在男人看来就是不行的意思,在男人的字典里就没有“不行”这两个字。
“身体还是最重要的,等到夏天的时候我会去岛上看你的。”
说着她也有点想夏天去海岛吃椰子,赶海,吹着海风舒舒服服的。
“筱彤你真好。”
谢羿不知道眼前人心里的想法,眼睛注视着对面看着他的筱彤,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十来分钟之后高秀兰和谢大脚回来了,谢大脚把一小袋桔子递给谢羿,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呜呜——”
火车发出轰鸣,列车员唰的拉开车厢门,候车的人都起身拉着行李往车上挤了。
“爸,妈,筱彤我走了。”
谢羿也拿起地上的行李大步上了火车,临走前朝家人挥了挥手。
高秀兰、谢大脚和林筱彤三人也赶到站台旁,朝着谢羿使劲挥了挥手。
谢羿坐在窗边,头探出去大喊:“你们也回去吧。”
看着列车飞驰而过,家人的身影渐渐变小,最终消失在在视线中。
他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口,内里口袋里放着一张小小的全家福。
心脏在不停地跳动着,他现在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守护安稳生活在胡同里的家人。
他是个俗人,此生只愿国家安定、家人健康。
……
谢家一家三口也回去了,裹着大棉袄,双手插兜,并排着走回去。
也快十点半了,夜里气温凉的很,嘴里呼出的气都凝成白雾。
高秀兰缩缩脖子:“这鬼天,真是冷死人了。”
谢大脚手里拿着手电筒,眯着眼睛说:“炉子上还剩着羊肉汤,等回去我们热热喝了暖暖身子。”
林筱彤附和了一声:“还想在炉边烤个白薯。”
“行,我们赶紧回去。”
三人很快朝着胡同走去,这个点儿家家户户都睡着了。
巷子里漆黑一片,安安静静的,间或传来几声猫狗叫。
三人悄摸着进了院子,没惊动大院的人。
……
京市某处有人正干的火热,间或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一个声音在催促:“老大老三,你们挖到了不?”
有人不耐烦了:“别催了,不正在挖吗?”
“就是,二哥,这大晚上的让我们来挖坑,这就是你说的干票大的?”
“哪来这么多废话,老三你用点力啊!”
这大冬天的土大部分都冻住了,一点也不好挖,挖了一会手掌心火辣辣得疼。
但是难挖也要挖啊,一点一点慢慢来。
一个手电筒发出微弱的灯光,照在地上,隐隐约约能看到地上被人挖出了土坑。
“老二,你这手电筒也不亮啊,都看不到清楚,这别挖偏了。”
“啧,这手电筒我今个儿忘记换新电池了,希望能撑久一点。”
“二哥,这树下面难不成还真埋着什么好东西吗?”
夜深了起风了,树上的叶子被吹地发出沙沙的细嗦响声,大晚上听着还真有点吓人。
“这我哪知道?上面人的想法我哪猜得到哦?”
说完手里的手电筒连续闪了几下,彻底没电灭了。
这下子真是摸黑干活了,三人只能靠着月光继续握着铁锹挖坑。
“大…大哥,二哥,你们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老三,你是不是又想偷懒了?”
“真不是啊,你们仔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