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雨荷注意到右边倒座房有三间,门口堆着柴火,晾衣绳上晒着衣服,很明显有人住。
左侧也是两间房,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门上挂着一把锁,显然主人也不在家。
赵家的屋前晒着男人的衣服和一看就知道是年轻姑娘的衣服。
看到这个贾雨荷眼睛一闪,记在心上。
等着贾珍珍把东西搬开之后,贾雨荷上前拿出手绢轻轻给贾珍珍擦汗,柔声说道。
“珍珍,都怪妈身子不好,累坏了吧,等搬进去妈去买肉给你补补。”
“妈,我不累,我还能干。”
贾珍珍接过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虽然胳膊酸疼,但是心里是甜的,她就知道她妈最心疼她了,还给她买肉吃。
等把屋子前面的杂物搬开之后,贾雨荷从口袋里掏出街道办给的房门钥匙,忍着恶心上前把门开开。
屋子没人住,一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都是灰尘,还有一股霉味。
“咳咳咳,妈这屋子怎么这么多灰?”
母女两个都捂着口鼻,用手扇走灰尘惊起的灰尘。
贾珍珍眼睛四处转悠,掀开眼皮,两间屋子空荡荡的,只剩下太过笨重的破桌子和床没被打包带走。
“咳咳咳,珍珍我们还是早点收拾今晚就在这住吧,我们那房子租金也到期了。”
贾雨荷仿佛被呛到了,脸色通红,捂着嘴往门口退。
“妈,你歇着,我来,这没个扫帚抹布什么的怎么擦啊?”
贾珍珍也发愁,再想干活,没个东西也有心无力啊。
“妈这就去后院借。”
贾雨荷也想去看看后院咋样,顺便摸清那些妇女的底细。
“行,妈你快去门外待着,这屋子里太多灰了。”
贾雨荷出门小心翼翼的从金巧凤家门前绕过,没看到有扫帚,走到水池边上洗个手。
用手帕擦干净,施施然迈着小脚去了后院。
后院里西侧刁玉莲在门口拿着扫帚摔摔打打,瞥见贾雨荷来了,哼了一声扭着屁股进屋里去了,门被关的震天响。
贾雨荷看到这一幕,脚步顿了顿,握着手绢的手紧了紧,脸上的笑容未变,继续往院内走。
眼睛打量着后院,院子明显比前院更大些,四周栽着杏树,青石板干干净净的。
就连屋子也比前院大了一些,贾雨荷瞧见东屋的高秀兰抬脚走到院子里,柔声细语道。
“这位大姐,我们娘俩刚才在收拾屋子,也没带扫帚什么的,可以借一下用一用吗?”
“用完我就马上送过来,你看行吗?”
高秀兰端着干蘑菇正在接水泡开,看见贾雨荷带着笑过来了。
“行,用完就送过来啊。”
伸手不打笑脸人,高秀兰闻声同意了,努努嘴示意贾雨荷自己去门口拿。
“哎,谢谢大姐。”
贾雨荷柔声说是,小碎步去谢家门口拿了扫帚。
贾雨荷临走的时候朝门内暼了一眼,似乎看到了一个躺在床上的男人。
“大姐,谢谢你啊,我用完就送过来啊。”
贾雨荷眼睛直溜溜盯着高秀兰泡的蘑菇,个头大,瞧着就是好货。
“没事,记得还我就行。”
高秀兰正忙着呢,没空搭话,头也没抬的应和了一声,手里不停的洗着菜。
贾雨荷说了半天,只能拿着扫帚往回走。
她心里想着:这娘们真抠,看我看在这也不说给点蘑菇。
都是邻居,做事这么抠,一点儿也不大气!
高秀兰自然是不知道贾雨荷的小心思。
等贾雨荷小脚慢悠悠回到前院,贾珍珍已经把房间里面的破烂收拾出来了,忙的灰头土脸的。
“妈,你回来了,把扫帚给我就行。
妈,你从包里最外面拿一个破布条给我,我来把床和桌子擦擦。”
贾珍珍头上顶着一个破报纸做的帽子,稍稍挡着灰,额头上都是汗。
“哎,珍珍真是辛苦你了,没有你妈可怎么办啊。”
贾雨荷擦着眼睛出门拿了破布,递给贾珍珍,然后又站在门口看着贾珍珍卖力干活。
贾珍珍先简单用布擦了一遍,然后出门在金巧凤屋外头找到放在水池里面的木盆。
接了水,顺手把木盆端过来带回屋里搓洗抹布了。
用湿布擦好用多了,贾珍珍忙活了一上午总算把屋子打扫干净了。
贾珍珍就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个人忙忙碌碌,屋前屋外一把抓。
“妈,可以把东西搬进来了,你腰不好,拿些轻巧的就行,剩下的我来。”
贾珍珍还是有一把力气的,双手拎着箱子,噔噔噔跑进屋里。
柔柔弱弱的贾雨荷一副听话小媳妇的样子,拎着小袋子跟在后面。
贾珍珍很快把堆在外面的东西一趟趟运回了屋里。
“妈,先这样住的,剩下的东西我再慢慢添置。”
贾珍珍累的站着锤着腰,贾雨荷坐在擦洗干净的床上坐着。
母女两个人分到一间屋子,因为没什么东西显得空荡荡的。
一间大屋子被人从中间隔开,分成两个小房间。
靠近赵家那边的一间屋子被分割成前后两间,里面是厨房,外面是堂屋用作吃饭的地方,摆着一个木桌子。
紧贴着金巧凤家边上的是一间稍大点的卧室,里面放着一张木床。
新的住户图
贾雨荷和贾珍珍母女两个睡刚好。就是吧卧室没个柜子,贾珍珍只好把东西堆在地上。
“文叔也不知道给我们找个好点的院子,这房子还是有点小,要是有两间就住的开了。”
贾珍珍嘟囔着小声抱怨着。
“珍珍,你文叔忙,帮我们处理好房子已经够好的了,不然我们娘俩还不知道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贾雨荷其实心里也不大满意这个房子,要是分在后院还勉勉强强。
但是嘴上却柔声安慰贾珍珍,不要怪罪到文哥身上。
“妈,那老不死的看我爸走了就把我们赶出家门,真是丧良心。”
贾珍珍气愤地说着,眼里冒火。
“你奶也是个面甜心苦的,可怜我们珍珍要跟着我吃苦了,都怪妈没本事。”
贾雨荷在床上抹着泪,期期艾艾地用手锤着自己胸口。
“妈,你别这么说,以后家里有我,你放心。”
贾珍珍看到她妈又落泪了,手忙脚乱地安慰。
“那个小崽子偷了我的盆,我的盆呢?”
门外传来金巧凤气急败坏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