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保国骂骂咧咧的,他又被人喊起来了,不过这次倒是记得戴帽子了。
赶到的时候,脸都是麻木的:“这次又是谁跳进去了?”
二能子憋着笑也不明说:“马主任,这次的有点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马保国斜着眼瞥了一眼走在旁边的二能子。
“主任,这不好说,你进去看一眼就知道了。”
马保国带着疑惑进了厕所里面,捏着鼻子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一个男人不穿裤子,下身只穿着一件漏风的大裤衩,捂着下体在厕所里面跳来跳去的。
“我…他…你…”
马保国话都讲不全了,颤抖着手指着里面。
“马主任,我才倒霉呢,好好的上个厕所就碰到一个光着腚的男流氓。”
二能子说到这真觉得自己委屈,他又不喜欢男人,他的眼睛还跟着受了累。
“这人又是谁啊?”
马保国小心地掀开帽子的一角,擦了擦汗。
“不认识。”
金巧凤钻进去上看下看,左看右看。
她确定没见过这个人,反正肯定不是她们这一片的。
“不认识就当小偷处理了,直接送去派出所得了。”
马保国想着早点把人处理了,赶紧回家睡觉。
“我唔识…小头…”
这次胡二毛站在滑溜溜的冰面上,鞋子也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走两步就滑三步,摔了个大屁股蹲,冰面上出现了一小块裂纹,吓得他手脚放轻了。
终于连滚带爬地上了岸,哆哆嗦嗦地先把裤子穿好。
就听到自己也要被扭送去派出所,吓得赶紧解释,说话还口齿不清。
“这小子说的啥啊?”
“听不清,管他呢?”
“啧啧啧,脑子不好,还是个大舌头!”
“你还别说那腿还挺白的。”
马保国在外面等着派出所来接人。
胡二毛想跑也跑不掉,一堆婶子围着他看。
总觉得上门牙有点漏风,用舌头一舔一推。
门牙晃晃悠悠的,要掉不掉的,吓得他卷起舌头,不敢再碰门牙。
心里凄惨无比:呜呜呜,他也是真惨,来这一趟啥也没找到,一口牙还差点没了。
心口处拔凉拔凉的,觉得自己下面还一阵一阵地疼。
“来了来了,派出所人来了。”
“公安同志,就是这个人,大晚上不睡觉光着身子在厕所里吓唬人。”
“这人耍流氓。”
“就是就是。”
“你们这片大院还真是热闹啊!”
小齐额头挂着黑线,话是这么说,还是给人给拷上了。
“大家放心,这种人我们一定带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厉刚也是心累,大晚上的又要带回去一个。
上次抓的那两个还没有送走,这次又来一个,还差一个就可以凑一桌麻将了。
“马主任,我们就先走了。”
厉刚和小齐带着人去了所里,胡二毛夹着腿一瘸一拐的走了。
“走了走了,回去了。”
“回去睡觉。”
“老吴,你那一脚踢的可真是准的很啊。”
“那是,在我媳妇面前耍流氓,我这一脚还踢的轻了。”
吴胜利一副大男人的样子,走着走着还腾空踢了一脚。
有人想到了胡二毛被踢的人都站不起来了的样子,无端打了个寒颤。
旁边围着的人都默默离得远了,惹不起啊。
林筱彤和高秀兰当时没挤到前面,只能在后面听着别人的议论。
两人到家之后,在堂屋坐着喝着热水。
林筱彤压低着声音凑近说:“妈,你说是不是有点奇怪。
怎么两个三个都喜欢深夜去厕所?是不是那里面藏着什么好东西?”
“我看十有八九是的。”
高秀兰是听说过,有些大户人家会把好东西藏在不起眼的地方。
比如说砖头缝里,今天也看到了胡二毛想方设法荡过去,肯定是晓得些什么。
“我估摸着又这么一闹,这阵子厕所又要不安分了。”
高秀兰看得开,也不会去碰这些,但大院子里肯定有人会有想法。
谢大脚不知道什么时候披着衣服出了门,说了一句。
“反正我们家不能去,这东西的来路还不知道干不干净。”
他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没法子啊,这年头一招不慎被扣帽子,全家都得遭殃。
“我也不去,万一是赃款呢?说不定就是想找个替罪羊。”
林筱彤连忙保证,她来到这之后连黑市都不敢去。
她也没有金手指傍身,是万不敢闯黑市挣大钱的。
“我这几天也不去,等着吧,这事可能还是不会消停。”
高秀兰说着觉得有点困了。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呢。”
谢家三口都去睡觉了。
南边的刁玉莲和吴胜利两口子激动得很,压根睡不着,凑在一起说着私话。
“老吴,你说那厕所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藏着。”
“我看是,我哪天也去摸摸看。”
他们两口子跑的最快,在前面看的清清楚楚,那个胡二毛荡到了最里面看样子是要找什么东西。
“最好是能找到值钱的好东西,到时候还能给咱家家宝攒着。”
刁玉莲真是为儿子操碎了心。
“这还用你说,我早就打算好了。”
吴胜利躺下床上,抖着腿,语气欢快,脑子里还在计算着什么。
果然财帛动人心啊,这一晚各家各户有不少人在说着私话。
一时间大院里人心浮动。
……
头一个黑影也卷着东西到了家,悄悄的溜进了屋子里。
付正刚到了房间锁好门,把好东西藏在床板底下。
去衣柜里翻了一件新的衣服换上,沾了味的裤子团吧团吧甩到一边。
喘着气坐在地上,用毛巾轻轻擦拭着黄金,眼里发着光。
“发财了,这下子发财了。”
那晚他眼角余光看到了老三把拿着的东西塞进了横梁上面。
其实他早就想去拿过来了,这不等他这几天身子快养好了之后,立马溜去了。
一顿操作猛如虎,用一条裤子换了一袋子黄金。
这买卖,值!
付正刚使劲亲了亲黄金,闹了一晚上身子也累了。
临睡觉前看了看黄金,一把子搂进怀里,盖着被子呼呼大睡。
这一晚,他的嘴角都带着笑,睡梦中还时不时发出奇怪的笑声。
“正刚,儿子,起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