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曜再次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了。回想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他一下跃起身来，迷惑地看着四周。
装修简单的一室一厅，东西很少，家具沙发也都是简约的风格，看上去，这......分明是赵觉醒的家啊！
果然，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进来的人正是赵觉醒。
看到他醒了，赵觉醒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终于醒了，我还担心他们是瞎说的，正想着要不要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呢。”
“他们？”
“就地下研究所那些人。他们凌晨三四点的时候给我打电话，让我接你走，说是你误触了里面的麻醉装置，被麻晕过去了。”
麻醉装置......
高明曜心里十分确定，麻醉装置只是一个谎言。如果昨晚的一切是一个梦，那真是一个可怕的梦，生动的梦！
赵觉醒过来坐到床边，带有疑惑地说道:“看你这样儿，不像是误触了什么装置那么简单。到底发生了什么？”
高明曜想了想，担心他知道的太多了，会招致不好的事，就没有说实话，“没什么，记不清了。”
“哎，我刚把你接回来的时候，发现你的指甲缝里，有血液的痕迹。”
“血液？”
“对，我还闻了闻，一股血腥味儿。按理说，那么少的血量，应该没什么味道的，可我就是闻到了很重的血腥味儿，还臭臭的。”
血液......
苹果汁......
苹果的味道、口感......果肉在口腔中，微微抽动，如同刚刚被宰杀取出，神经元还没死去的新鲜牛肉......
高明曜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大胆又可怕的想法，一阵恶心上涌，转身对着床侧干呕。
赵觉醒赶忙拿过去一个垃圾桶，“要吐吐在垃圾桶里啊，我一个人住，卫生也是自己打扫的。”
因为有的人在麻醉后，确实会出现呕吐的情况，所以赵觉醒也没有想太多，只给他拍了拍背，倒了一杯水，“不过那些人可真的够意思，说你这次算是工伤，给了五万块钱现金作为补偿，还让你在家休息三天。三天后如果彻底康复了，也可以选择再继续去上班。哎，我怎么就遇不上出手这么阔绰的东家呢......”
高明曜像是一条将要干死的鱼，躺在床上没什么反应。等到赵觉醒问他以后的打算，还要不要继续去那家研究所，他才说了一句:“去。”
“为什么？钱也挣了不少了，干脆趁这个机会，离那里远远的算了。”
“我答应了一个人一件事，至少还要去一趟，完成我的承诺。”
赵觉醒皱着眉头，因为他的不听劝有些不悦：“是那个门卫大爷吗？你答应他什么了？给你说，他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我去接你的时候，正好看到他坐上一辆黑色迈巴赫离开了。旁边的人还称呼他什么‘远藤先生’，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称呼，乍一听跟个日本人似的。”
捕捉到高明曜脸上的讶异，赵觉醒为了自证，掏出手机，展示了一张昏暗的光线下，一辆轿车渐行渐远的照片，“这是我当时因为太过吃惊，顺手拍下来的。毕竟这块脏乱差的城中村，出现顶级豪车的场面可不多见。按照这张照片，我还查了这辆车的价格，你猜是多少？”
“多少？”
“因为照片不够完整清晰，所以有两个型号可能:要么是500多万，要么是1200多万！”
把照片放大了，一点点查看着，赵觉醒又嘀咕起来，“真奇怪，不知道这车是他的，还是车的主人找他有事？不过既然让他坐迈巴赫过去，还有人称呼他远藤先生，他肯定不是个简单人物......对了，你和他一天见两次呢，知不知道他的底细？”
“不知道。他只跟我说过，他叫贾清。我也确实听到他说过日语。”
“会日语，还真是个神秘的小老头儿......哎，要不我现在就找人打探打探他的事，说不定能打探出来什么......”
高明曜的脑袋跟一团浆糊似的，压根不能执行“分析思考”这个任务，只是被动、机械地接收所有内容，也没有发表任何评论。
休息了半天以后，他已经基本恢复了精力，于是提出回去自己的出租屋，“老赵，老是住在你这里打扰，也不好。而且我已经没事了，就回自己那里吧。”
“哎呀，那破地方有什么值得你老惦记的，采光不好，通风不好，洗漱也不方便。你看你现在，在那里住的久了，身上都有一股怪怪的霉味儿。”
“霉味儿？”
“对啊，就那种发霉、变质的味儿，再在那里住下去，别说你的衣服、东西，连你也得臭了。”
高明曜仔细嗅了嗅自己的胳膊、衣服，并没有发觉有任何异味儿。可赵觉醒只是凑过来闻了一下，就立马去找他的洗浴卡，要带高明曜去澡堂里好好搓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