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该死的流浪汉！！”
琴姐捏着手里几张钞票朝远处奔逃的背影狠狠吐了把唾沫。
头发扯的乱糟糟，衣服的领口也在争执中破了个口子，皱巴巴搭在肩上，凉风倒灌，冷的她一哆嗦。
没看到乞讨的男孩，她转头回去找老杜算账。
推开门，她嫌弃薅了把头发：“老杜，那该死的小杂种...”
话还没说完，琴姐看到了地上血淋淋的男人。
啪嗒——
身后的门戛然合上！
时夏贴心反锁：“你口中的小杂种已经被我送到医院去了。”
琴姐后背发凉，僵硬转身：“你...你谁？”
时夏扯掉卫衣帽子和口罩，露出熟悉的脸。
“你不是那个孤儿院的...”
时夏手上还拿着沾血的高尔夫球杆，扬起标志性微笑：“是呀，记忆力真好呢。”
琴姐眨眼间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慌腿软，头皮发烫发麻，后脖子却一片冰凉。
“你你你...你这是犯法，知不知道，犯法！”
她不断后退，时夏却步步逼近。
“你也知道你在犯法，你前两个收养的女儿呢？”
琴姐尖叫想跑到阳台求救，直接被时夏一杆子打断腿。
“最后问你，你之前收养的两个女儿呢？”
琴姐蜷缩抱着腿不断哀嚎，头顶的阴影愈发逼近，吓得她赶紧回答：
“卖...卖到东南亚了。”
时夏的心沉入谷底，这句话与宣判死刑无异。
“既然如此，你也去陪她吧。”
女人疯狂抢手机，准备报警，却被时夏硬生生掰断一根根手指。
“你知道你同伴刚才经历了什么痛苦吗？”
琴姐摇头，语气藏着掩饰不住的祈求：“我有钱，都给你，求求你求求你！！”
说着她双手合十不断磕头。
时夏只是简单将食指贴在唇边：“嘘，太吵了，而且你该求的人不是我。”
“啊啊啊啊啊啊——！！！”
时夏捂住她的嘴，硬生生掰断她十根手指，又如法炮制她们制造乞丐的办法，打断双腿。
夜色笼罩大地，光明星星点点，终成燎原之势。
第二天。
孤儿院孩子们起床后的早餐多了一个鸡腿。
小玉米有了鸡腿，心中的失落一扫而空！
“是卤鸡腿！！！呜呜呜太好吃了！”
小西瓜小小的脸上初具霸总光环：“哼，不就是个鸡腿，给你，我不吃。”
小玉米高兴地找不着北：“哈哈哈谢谢老大！”
“——紧急插播，本市最近发现一起恶性拐卖事件，罪犯强迫青少年乞讨，目前受害者已经送往医院治疗，但犯罪分子仍旧潜逃，请发现线索的市民积极上报。”
孩子们目光盯紧电视，悬赏照片上赫然是昨天来医院收养小玉米的那对夫妻！
院长吓得捂住心口：“还好...恶有恶报，这种人就该下地狱！”
小玉米这下彻底摆脱伤心情绪，甚至庆幸逃过一劫。
唯有时夏望着新闻露出一抹匪夷所思的笑。
某个天桥底下。
一对失去双腿的男女正不断磕头乞讨。
路人和他们说话却发现两人都是哑巴，脸也毁容看不清原本模样。
两人身上也都挂着凑齐医药费的泡沫牌子，天桥旁边的大屏幕正滚动播放着两人的悬赏金额。
“艹，这年头乞讨的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就是，诶，哪来的臭乞丐，离我远点！”
路人们纷纷远离乞讨的两人，嫌恶不已。
琴姐与杜哥对视一眼，互相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悔恨。
却又无能为力，她们也变成了敛财的工具。
业绩不达标也会被上头领导打骂，逃是不用想了，死也死不了。
时夏早已规划好两人的后半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
周日下午，孤儿院再次迎来了本市富豪。
“您好，听说这里的孩子需要帮助，我今天来也是为可怜的孩子们尽一份心。”
女人柔和的面孔分明看不到一丝温暖，却带着不可违逆的上位者威严。
身边的男人冷淡注视着底下奔跑的孩子，冷冽又淡漠。
院长双手接过支票，望着上面一长串0，西伯利亚的寒风都让人感到了春天般的温暖。
“感谢您的捐助，您的善良一定会让这个社会变得更美好。”
“不客气，下午我邀请了记者来采访，劳烦您接待。”
女人的意思很明显，这只是一场慈善作秀，我出钱，你得让我有好名声。
院长淡定表示这是她的拿手好戏。
“您放心，绝对没问题。那您想看看孩子们吗？”
女人略带犹豫，她和老公豪门联姻有个儿子。
可最近死对头家领养了个女儿，如今报纸新闻天天报道死对头为了治疗孩子的唇腭裂和白化病花了多少钱。
看着就假！
“有没有...那种得了病不好治的孩子？”
院长：“...您是说小芭比，她已经被领养走了，剩下的孩子...都挺正常。”
女人有些失望，但为了做戏完整，也打算和孩子们交流，顺带拍几张照片。
草地上，一群孩子正在踢足球。
小猴子带球连过几人，看的时夏热血沸腾：“好球！”
身后女人穿着几万块的GUCCI背着六位数的爱马仕朝草地靠近。
“砰！”
小玉米一不小心，直接把球踢飞，砸到了女人六位数的包包上。
直接给小玉米吓懵了，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连个碗都端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
婶婶尖酸刻薄的脸再次出现在他脑海中，手臂大腿开始隐隐作痛，各种辱骂殴打经历让他双腿发抖。
小玉米的认知很简单，砸坏东西=一顿毒打。
想到这，他张嘴就想道歉，却没想到女人摸摸他的脸颊：
“没关系，别哭，一个包包，坏了就坏了，孩子，没事的。”
“对对对...对不起！”
小玉米羞愧弯腰道歉，去被女人拦住，并从包里拿出一包进口糖：
“没关系，阿姨不怪你，乖，拿去和朋友吃吧。”
小玉米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看又善良的阿姨，激动抱着糖果道谢。
转身的一刻，他心中的善良阿姨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
“毛头小子，老娘的最新款！才背了一天...都拍到了吗？”
女人回头，摄影师们纷纷点头。
这一幕落在小西瓜眼里，他轻轻冷哼，眼中全是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