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无缘无故的被戳了额头,却没等来妺喜的下一句话。
具体是怎么不好?为何不好?娘娘却不告诉她了,真是……
妺喜又坐在椅子上,抄了一会儿经,见门外偷看的人已经上都走了,才懈怠下来。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她就赶忙回到了自己的凤和殿中,准备用午膳,之后再好好睡一觉。
帝云天听到下人汇报妺喜这一上午在小佛堂的经过,只感觉心中特别的心疼。
因而处理完政事,就急急地赶到了宁云殿的小佛堂中。
来人见到陛下,忙跪下叩拜,帝云天没空搭理他们,只问了句:“兴妃娘娘呢?”
宫人们战战兢兢,有些犹豫的样子。
帝云天有些不耐烦地,忙叫他们起身,说但说无妨,无论何事,他都免了他们的罪。
宫人们这才说出,妺喜已经在半个时辰前就走了。
帝云天听罢,倒不生气,反而笑了。
幸好,她没有变,她还是那个舍不得自己吃一点苦的阿喜。
为了同他怄气,也是难为她了。
于是他马不停蹄的赶到妺喜宫中。
刚走到殿外,就看见彩云悄悄带了门出去。彩云关上殿门,一转身就遇见了皇帝,刚准备行礼,帝云天对她做了一个免礼的手势,同时悄声问她:“怎么这么早就关闭殿门了?”
彩云同样悄声的回答帝云天:“回陛下,兴妃娘娘今日上午在小佛堂诵经、抄经、叩拜累了一上午,回来便着急地要用午膳,用完午膳就说困了,于是就屏退了宫人,开始午睡了,只有小兰一人在里面守着。”
“哦,原来是这样,你辛苦了。”帝云天淡淡的说道,便轻手轻脚的推开殿门,准备进去。
而彩云却是不淡定了,陛下何时对她们这些下人说过谢字?哪怕不是她们,后宫中又有哪个娘娘曾听陛下说过一个谢字?
不得了,陛下是真的长出恋爱脑了!
因为对兴妃娘娘的爱意,对着她们这些她宫中的人,也开始爱屋及乌,客气起来了。
兴妃娘娘真是厉害!
帝云天悄悄地进入殿中,小兰正打着瞌睡,一下子转头看见皇帝,吓的一下子就困意全无了。立马起身,准备行礼。
帝云天却是快步上前,一把拦住了她,轻声说道:“小兰是吧?你也辛苦了,快些下去休息吧,兴妃这边,朕来守着她。”
傻乎乎的小兰睁大了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我是不是听错了的表情”。帝云天又冲着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
她确认自己没有眼花,便怀着震惊出去了。
殿中只剩下帝云天和妺喜两人。
帝云天不想吵醒妺喜,于是轻手轻脚的来到了她的床边,掀开帷幔,见到她恬淡的睡颜,轻盈均匀的呼吸,似乎她床上方的那一片空气也是甜甜的。惹的他都想去吸一番。
于是他就这样做了,妺喜睡的位置居中靠里。凤和殿的床原本就大,因此帝云天在她旁边躺下,也丝毫不成问题。
帝云天躺下后,与她同一片呼吸,好像真的感觉肺里面都变得轻盈了。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也不动她,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慢慢的也看困了,自然而然的沉沉睡去。
等到帝云天醒过来的时候,浑身舒畅,自从那日浴池之后,她生他的气,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今日只是躺在她的身边,没有对她做任何有关情欲的旖旎之事,竟然也能睡的这么香。
他的阿喜,可真是他的大宝贝!
帝云天见妺喜还睡着,且睡得正香,便悄悄地起了身,轻手轻脚的来到殿外,看到彩云已在门口候着了。于是对她说:
“兴妃还睡着,你进去的时候轻些,不要吵醒她,也不要叫醒她,等她睡到自然醒之后,再服侍她洗漱,去小佛堂,迟些也没关系。”
彩云一一应下,因为有了之前的“辛苦了”的铺垫,她对于陛下一反常态的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家兴妃娘娘真是好福气!
至此以后,帝云天便日日听完宫人的汇报,就悄悄的溜去妺喜宫中,和她一起睡午觉。
转眼小半个月过去了,听着汇报的宫人说,妺喜在小佛堂呆着的时间也越来越短了,想着她应该是消气了。
帝云天便打算这两日,找个合适的理由免了她的罚。
只是没想到,还没等到他找到合适的机会,宫人们就急急忙忙来报,妺喜在小佛堂跪着诵经的时候,晕倒了!
帝云天大怒,怒完心里又自责,她心中生他的气便折磨自己,他为何不早些去哄哄她,竟然让她累的晕倒在佛堂里。他可真是该死!
于是急急忙忙赶去小佛堂,同时宣人召御医进宫。
帝云天赶到小佛堂的时候,身边跟着汇报的宫人才像是从着急中缓过神来一样,战战兢兢地说道:“兴妃娘娘已被她宫中的丫头抱回寝殿了。”
帝云天听完一句责罚的话也没来得及说,直奔妺喜的寝殿。
只留下刚刚那个汇报的宫人,跪在原地擦着汗,庆幸自己捡回来一条命。
帝云天赶到妺喜殿中时,见她闭着双眼,虽然晕着,面上的气色看着倒也还好,一下子放松了不少,不过心中对她的担忧还是不减的。
他握着妺喜的手,心中忏悔了一番。
刚想问下人:“太医怎么还没来?”
太医院的院首就背着药箱匆匆赶来,跑得满头是汗。
帝云天直接免了他的礼,就让他上前来给妺喜诊脉。
太医听说兴妃娘娘晕倒了,也是不敢轻视,顿时神色紧张地将手搭了上去。
只是刚搭上去一会儿,他的脸上就浮现出尴尬的神色。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皇帝看着他这副神色,心中一紧,厉声开口问道:“兴妃到底为何会晕倒?从实说来!”
“这……”太医顿了一下,便直言道:
“陛下,兴妃娘娘并没有晕倒,她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帝云天狐疑道。
“对,兴妃娘娘只是太困了,所以倒在地上睡着了。”太医尴尬的补充道。
“怎么会这样?你再好好看看!”帝云天不放心的继续追问。
太医又把手放在了妺喜的手腕上,脸上浮现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帝云天被他的反应搅的满心波澜,也不敢再出声打扰,只能耐心的等他诊断完,才敢询问:“兴妃到底怎么了?”
太医犹豫的开口:“陛下,兴妃娘娘的脉象有些不同寻常,故老臣刚刚一时没有诊出,还请陛下恕罪。”
“别卖关子了,快说!”帝云天有些不耐地说道。
太医也不再吞吐,沉着的开口:“依臣看,兴妃娘娘的脉象很像是喜脉!但是日子尚短,臣一时也不敢断言,目前有七成把握,请陛下允许臣接下来五日连续为兴妃娘娘诊脉!”院首说完,便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帝云天沉浸在妺喜有喜的喜悦中,一时也没有听清后面的话,只听见太医说后面想来为妺喜诊脉,他便一口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