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我说点好听的话给你听都不能说了。”
赵霆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林知意说的这话，坐在办公桌前当着几个经理的面脸都要笑烂了。
经理们看着赵霆川笑得满脸春心荡漾的模样，又看看彼此，面面相觑，都拿不定主意是该走还是该留。
赵霆川正笑着，看见几个经理脸上的表情，笑意顿了顿。
他收起脸上的笑，轻咳了几声，一脸肃穆地抬手朝几人挥了挥。
几名经理如获大赦般都缩着脖子赶紧退出了办公室。
赵霆川看着他们走出去，关上了门，立即又露出那一脸不值钱的笑容，对着放在耳边的手机道：“能说能说，当然能说，平常多说我也不介意。”
林知意靠着床头坐着，手指搓捏着被角，听着手机里的话，笑而不言。
“所以，一大早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急着要跟我说？”手机里传出赵霆川这样的询问。
林知意握着手机，眼睛看着被子上的线头。
好一会儿后，她抬眸，语气带笑地道：“没什么事，就是打电话问问你好不好。”
办公室内，赵霆川手里拿着笔在桌面上轻敲着，道：“我好啊，我当然好。”
林知意：“好就行了，那你好好工作，我挂了。”
赵霆川：“我明天上午回去，如果有意外情况，最晚也是明晚之前。”
林知意：“好。”
电话挂断后，赵霆川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放下。
下午，林知意在家里忙活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林知意买了些东西带着林柚和林霖去了苏齐家里，晚上舅妈做了饭，三人蹭了饭才回家。
第二天一大早，林知意早起后去了平南别墅。
她觉得得去看看蒋婉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来到平南别墅，还没进去，林知意就看见别墅内主楼不远处的位置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的三层小楼。
那是之前赵霆川说的要建来让两人住的别墅楼。
没想到这么快就建得差不多了。
往里面走的时候，林知意多看了几眼那栋三层小楼，像是在想些什么，眼里的情绪复杂。
林知意进了别墅楼，刚好遇到蒋婉云要出门。
蒋婉云听了林知意的来意，直接让她跟着一起出门。
蒋婉云今天要去广元寺烧香。
疾驰的车子里。
车内本来是安静着，谁都没有说话，蒋婉云像是忽然想起来似的，开口道：“我听说你跟陈契陈董聊了来年的合作？”
说话的时候，蒋婉云的手摩挲着放在边上的包包的包带。
林知意答道：“对，今年紧急赶了一批货送去做了人民保险集团年底员工的礼品，赶得急，但幸好是赶上了，陈董可能是觉得这次合作还算愉快，我去谈后续的合作的时候，他答应得很是痛快。”
蒋婉云垂眸看着放在手心里的包带：“陈董跟赵家的保险业务合作已经十年了，TC集团还没上市的时候，就有来往了，靠着赵家年年的业务支撑，人民集团这才腾得出手开发其他类型不同的保险合作，这才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林知意朝蒋婉云看了一眼，心里快速地思索着。
这一点，她没提前打听过，确实是才知道。
好一会儿后，林知意小声道：“原来是这样……”
蒋婉云看向林知意：“你挺厉害的，能完成他临时的那么大的订单量。”
林知意：“工厂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大订单了，小订单也是数量很少，工人们只有基础工作，也都很愁，好不容易来了大单，工人们干劲很足，再加上之前仓库其实还有一些当时因为新闻的事被退的货，也能作为补充。”
蒋婉云收回目光：“你跟霆川的婚事在TC集团官方账号上都已经官宣了，陈契要想知道，很容易。”
“但他故意挑临近年底了才跟你说，存在了点那么为难人的意思，他是想试探你的态度，如果你态度好为完成合作千方百计的去努力，会让他知道你是个要求着他来合作的。”
“你看，主动权就换人了，本身是他为了来年跟赵家在保险业务的合作上更顺畅妥当来示示好，讨好赵家儿媳，但他还偏想把主动权牢牢攥在自己手里，都是成了精的老狐狸。”
蒋婉云不急不缓地给林知意娓娓道来整件事情的背后真相。
林知意听得都愣住了。
蒋婉云看向林知意：“当时他跟你提合作的时候，你要是跟他说手上腾不出来空接单子，可能合作不了，他一定会语气讨好地主动跟你约来年重要节日的订单合作。”
林知意这次的声音更小了：“原来是这样……”
蒋婉云：“这些老家伙们，一个一个都很精，跟他们打交道，就得多揣摩，一句话背后可能藏着好几层意思，说到底，都是在各自盘算各自的利益，表面上是利你，但其实只是他的手段，最后要达到的目的还是利他自己。”
听着这话，林知意想了想。
她看向蒋婉云：“有一件事，陈董之前带我去了一个局，说带我见见其他集团的老总，看能不能谈谈跟这些集团的合作。”
从林知意开口，蒋婉云就在认真听了。
林知意说完，蒋婉云看向她：“你去了？”
林知意：“去了，不过没谈成，至少当时是没谈成，后续我打算再试试。”
“我只是刚刚听了您的那番话，忽然想到当时我并没有主动跟陈董说想谈合作的事，他主动跟我提的，我一听有合作可以谈，就脑子一热什么都没多想。”
“这种情况，我想不出来，陈董是想盘算什么。”
蒋婉云也陷入了沉思。
林知意望着蒋婉云。
见她不说话，看了一会儿后，林知意收回了目光。
好一会儿后，蒋婉云道：“你等我回去了解了解了再说，或许还有什么你跟我都不知道的情况。”
说话的时候，蒋婉云的表情挺严肃。
林知意应了声好，没再多说别的。
因为她看蒋婉云的表情，觉得这事或许有点严重。
在蒋婉云心里，这事确实是有点严重。
这些年，她虽然没在沪市，但是沪市商圈那点事她都是一清二楚，哪个集团的哪位决策人做了什么决策、哪个集团跟哪个集团又有了什么合作、谁家女儿跟谁家儿子又结了婚、又离了婚等等，这些行为背后的利益置换和纠纷，她很轻易就能想清楚。
不过是利、益二字，能把人送上顶峰，也能把人拉下神坛。
TC集团这么大的一个集团，为了不受牵连，更要把四周的利益牵连想清楚，来调整决策。
但是现在，圈子里竟然有她不知道的利益线在暗中牵动着一些人的行为。
会是什么。
……
广元寺上完香后，蒋婉云和林知意坐车回了平南别墅。
到家后，发现赵霆川已经回来了。
赵霆川在家里耐心在等着，看到林知意回来后，立即站起来走了出来，朝林知意快步走过去。
走到林知意面前，完全忘记了亲妈也在边上，一把将林知意抱在了怀里。
林知意想推都推不开。
蒋婉云没看两人，头都没回地继续往前走，但丝毫不忘嘲讽亲儿子：“可别闪着腰了，闪到腰了大过年的还得医生上门。”
林知意听见了这话，有点想笑。
赵霆川不理会亲妈的嘲讽，只是低头直勾勾看着怀里林知意的脸，“想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