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一起说话嬉笑怒骂惯了，王湉湉本也就是嬉笑着一问，没想到赵霆川忽然语气变得如此认真地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王湉湉跟商凛松都有点意外，看了赵霆川一眼。
两人收回目光，有点想笑，但可能觉得当面笑不好，都忍住了。
哈，坠入爱河的人都这么憨的吗。
王湉湉继续没心没肺地吃东西。
商凛松则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端着酒杯望着远处，一口一口地喝着酒，思绪渐渐飘远。
……
商凛松给赵霆川借的人叫裴英，小平头，身高一米七左右，戴着一个半黑框眼镜。
裴英到了TC集团后，接手了知意堂项目的全部文件资料，谁都没见，一个人在办公室看了一天，然后制定出一套项目运营方案。
首先，已经做出来准备上市的新产品目前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适合上市。
当初本来是有一个很好的打开市场的营销机会，但错过了，并且导致老产品的销量也受到了影响。
但新产品已经做出来了，而且后续要想让品牌的活力恢复，新产品的推出也不能停下。
所以，裴英对于这一块，给出了一个解决办法：线上市场目前无法上市，那就走线下市场。
线下市场的受众更习惯出门在外在各大商业广场购买东西、走街串巷获取信息。
这一部分受众对于知意堂这个品牌或许都没有了解，更没有那个闲心去关心什么品牌出了什么争议比较大的事。
刚好为了筹备新品上市，本身林知意就扩建了茶厂，生产了一部分新品出来。这一部分新品无法线上上市，放着变质了也是变质了，不如走到线下，免费品尝带低价售卖，既处理了这一部分产品，也算是为线上市场缓和后新品上市做营销铺垫。
就是人可能要累点了，得线下到处跑。
赵霆川看了裴英第一部分的计划，就觉得这家伙至少是有点东西。
老商果然没敷衍他，是把人才调过来给他用了。
林知意看了裴英的方案，也觉得很不错，就开始实行了。
林知意把厂里的人手安排了一下，新车间那边的生产就先停下来，旧车间先运营着。事情只是影响了销量，也并不是一个订单都没有。
然后，她把剩下的人手清点了一下，先从南福城开始，分为六组，每天去往六个不同的人口密集的地方线下摆摊销售。
每日一汇报，先做一个月看看效果。
林柚跟林霖也放假回来了，也想帮忙。
林知意也给自己安排了一个组，带着林柚跟林霖去北广场那边摆摊。
平南别墅。
赵霆川一大早从楼上下来，打扮得光鲜艳丽的就要出门。
蒋婉云叫住他：“你要去干什么？”
赵霆川在门口又照了照镜子，答道：“去帮林知意摆摊。”
蒋婉云：“你也要忙忙你的事。之前的事，那个疏忽是怎么出来的，你有没有上心，究竟只是一个简单的失误，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赵霆川看向蒋婉云：“那个账目是一个实习生做的，但当时没工作多久就走了，可能他把工作交上去的时候，夏固稍微疏忽了，就把账扎起来了。”
“派人去找了那个实习生，人家毕业出国读研了，暂时也没办法找到人，目前就只能先这样。”
蒋婉云没说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赵霆川：“你跟那个赵沛元的接触有多少？”
赵霆川像是不乐意听见这个名字似的，转过了身，“好端端提他干什么。我跟他没什么接触，也不想接触。”
蒋婉云看着赵霆川的背影：“霆川，有些事我跟你说过，我知道你心里也是有数的。越是这种看似毫无波澜的平静和毫无关联的意外，越是要警惕。”
“你是赵国仁对外宣布的唯一一个儿子，不管外面怎么传，终究只是风言风语，赵国仁没有承认，那就是讹传。有我在，他也不敢承认那些传言。”
“所以，对内对外，你都备受瞩目，人人都盯着你。任何意外都很有可能是某人蓄意为之。”
“你这十多年在我身边也没闲着，我知道的，来明的我相信你的能力，就怕你看不透那些来暗的的招数。”
“利益之争是最能见到人性丑恶面的，你听都没听过的那些不堪都能成为他们为达到目的的手段。”
“TC集团是两代人的资源和心血建立起来的，到你这里是第三代了，别等到我百年了，你到时候再把两代人的心血都糟蹋没了。”
“对人要有防备心。我就担心你这一点。”
赵霆川神情认真地道：“知道了。您说的，我都记着呢。”
蒋婉云看着赵霆川，虽然刚刚在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满是商场摸爬滚打出来的女商人的凌厉，但看向赵霆川，眼神又瞬间变得柔和。
“那就好。行，你去玩吧。”蒋婉云道。
赵霆川转身出门。
蒋婉云看着赵霆川的背影，目光和蔼。
他是她生的孩子，也是她唯一一个孩子。
她把她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现在他要开始承担她当年这个年纪承担的东西了。
这么沉重的担子，压在肩上有多疼，她心里最有体会。
如果他是别家孩子，或许能过得更舒坦吧，不用生来就要面对这么大的责任。
只是这世上没有如果。
……
赵霆川顶着大风来到北广场，找到了林知意三姐弟。
北广场这边有一个大型室内游乐场，寒假孩子们都没事做，在家里太闹腾，会被家长带到这边来玩。
游乐场内有暖气，但林知意三人摆摊只能摆在门口，顶着风吹。
看到赵霆川过来，林知意有些不解，迎了过去，“你过来做什么？”
赵霆川走到林知意面前，替她拢了拢衣服：“我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这时候，两人身后传来林柚清亮的声音：“阿嬷，尝尝热茶，免费的，这是我们的新产品，味道香醇好喝，喝一口暖暖身子。”
赵霆川和林知意扭头看向小摊。
小摊上，林柚招待人，林霖往杯子里倒茶，然后一杯一杯递给招待来的人。
两人配合默契，手法熟练。
看着这两人，林知意有点自豪地笑了笑，看向赵霆川：“我都帮不上忙，你能帮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