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回头望着赵霆川，又低头看了眼他抓住她胳膊的手。
赵霆川把林知意往自己怀里拉了拉，伸手关上了门。
他扶着林知意的肩膀，看着她，语气斟酌着挣扎着。
最后还是带着颤抖地询问：“在你眼里，我不是工具对不对？”
林知意：“……”
她不解地看着赵霆川：“什么？”
赵霆川看着林知意的脸，忽然有些累似的，手牵着林知意往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床边。
林知意被他牵着双手站在他面前。
赵霆川把林知意又往面前拉了拉，让她站得距离他更近。
他抬着头，望着林知意：“我看到新闻了，也知道是你用公开婚事带来的知意堂的损失换来对我这件事的遮盖。”
“所以，我不仅仅是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的工具对不对？我比那些东西重要。”
其实，这样的推论很牵强。
在不知道真相的前提下，也可以是林知意跟赵国仁达成了新的交换，才让她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也有可能是林知意在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后，怕老东家倒台，用自己的小损失来解救。
赵霆川或许也知道牵强，但他确实就是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想证明什么似的，就是想向林知意追问一个答案。
林知意看着赵霆川在询问她的时候眼神的彷徨和犹疑，心里生出不忍。
她抬手摸了摸赵霆川的脸，“谁说你是工具了？你怎么会这样认为？”
赵霆川眼里的情绪变了变，像是看到希望似的，眼里的光都跟着明亮了许多，望着林知意的脸。
林知意想着赵霆川应该是从哪儿听了些什么话了。
真是傻的，怎么听了什么就信什么呢。
林知意用双手捧着赵霆川的脸，指尖抚摸着他的眼角，语气诚恳地道：“我们是夫妻，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要共患难一辈子。你为了我做了很多，我一直都记着，我能为你做一些事情，我心里也高兴。”
“明白了吗？你怎么会是工具呢，你是一个活生生的人，需要去被在乎感受的人。”
“我在乎你的感受。跟你有关的事情，我做决定之前，都有在考虑你的感受，所以你当然不是工具。”
赵霆川望着林知意，好一会儿后，竟然吸了吸鼻子。
他埋头，抱住了林知意的腰。
林知意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目光落在空气中，眼神中透着不确定。
“你……你在哭？”
“……”
林知意感觉怀里的人摇了摇头，但是始终没有抬起头来。
林知意没再说话，低头看着赵霆川，抬手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
赵霆川出看守所的第一次沪市三发小的聚会，在商凛松的家里。
商凛松住的地方是他们商氏地产的一处高档小区的顶楼复式房。
屋内装修高级贵气，一尘不染，一样杂物没有，一眼望去，屋内线条方方正正，一板一眼。
一看就是商凛松这样的精英单身狗的住处。
客厅外面的露台上，三人坐在沙发上，中间的桌上摆着酒和一些吃的。
商凛松跟王湉湉从看见赵霆川开始，就在笑他。
“坑你那人是谁，你有没有找到，这么费力不讨好地折腾一番，究竟是冲着TC集团来的，还是冲着你来的？”商凛松端着酒杯看着赵霆川。
赵霆川喝了一口酒：“我现在的心思不在这件事上。我今天来，要找你借人。”
商凛松：“找我借人？借谁？”
赵霆川：“你手下最厉害的品牌经营团队。”
商凛松：“你这叫借人？你这叫挖人。”
赵霆川：“我知道你也要用人，我就借一段时间，一个季度，到时候就还给你。”
商凛松：“你要人干什么用？”
赵霆川：“你没看新闻，林知意的知意堂口碑现在一塌糊涂，都是因为我，我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商凛松：“林知意那个品牌现在的规模，用不了我一个团队，我给你借一个人过去，我手下的得力干将，够用了。”
赵霆川：“谢了。”
商凛松：“工资你开。”
赵霆川：“当然我开。”
王湉湉听这两人一唱一喝地谈事情，插嘴道：“我还没见过你那个新老婆的真人，但听你这么一说，感觉人还挺不错的，愿意用自己努力经营的品牌去冒险，是为了你？还是为了老东家TC集团？”
赵霆川字正腔圆：“为了我。”
王湉湉跟商凛松对视了一眼。
王湉湉：“她跟你说的？”
赵霆川：“你别管。”
王湉湉笑了：“说真的，你越是这样，我越是期待到时候见到这位林知意。”
赵霆川喝了口酒，不说话。
商凛松像是想到什么，插话道：“既然是借了我的人去给她收拾烂摊子，也算我帮了点忙，到时候一起聚聚？让她带着朋友过来。”
王湉湉：“带什么朋友？你不是最烦见生人了吗？”
商凛松神色不自然地喝了口酒：“万一她一个人来不自在，我忍忍无所谓。”
王湉湉：“你人还挺好。”
商凛松像是怕再说下去就说漏了什么似的，一句话都不再说。
王湉湉望向赵霆川：“我问你，上次我帮你试探那事效果怎么样，要不要雇我？我可最喜欢玩这个了，装绿茶跟狐狸精我可擅长了。”
赵霆川：“不雇。不需要了。”
王湉湉玩心大起，对这件事兴趣很重，劝着道：“再试探试探呗，上次你回去后她给你什么反应，揍你了吗？如果揍你了，那绝对是在意，我再刺激刺激，说不定她就爱上你了。”
赵霆川瞅了王湉湉一眼：“她没揍我。也不需要试探了。”
说到这里，赵霆川明显还有话说，但却顿了顿。
他望着空无一物的夜空，像是在想着什么，平静道：“她在不在意都行，反正从现在起，我对她死心塌地。”
听到这话的王湉湉跟商凛松都顿住了动作。
两人同时看了赵霆川一眼。
一片安静中，王湉湉笑了一声，用调侃的语气道：“你还真喜欢上人家了。”
赵霆川望着夜空，“嗯，我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