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王夫人回来了。丫鬟本来想上前敲门,见大门虚掩着,一推就开了。
王夫人道:“这狗儿怎么没关门?”
丫鬟没有搭话,只是扶着王夫人走了进来,反手把大门关上,上了插销。
这丫鬟叫兔儿,或者兔丫头,她和狗儿一样,都是两年前黄河发大水后,王夫人在集市上买来的奴仆。狗儿是属狗的,兔儿是属兔的,叫着方便又亲切。
狗儿和兔儿刚买来时,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一岁。两个人初来王家时既高兴又害怕,高兴的是有饭吃了,害怕的是不知道老爷夫人是不是好伺候。两年多以来,二人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过得还可以。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虽然不敢有过分亲昵的举动,但是也时常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这不,王夫人说狗儿没关门,兔儿不敢接话。为啥不敢接话呢?你想啊!狗儿为啥没关门?是忘了,还是老爷或者少夫人吩咐的?王夫人问的目的是什么?自己还没有弄清楚状况,最好别说话,以免惹的王夫人不高兴,或者给狗子带来麻烦。
你看,在大户人家待久了,处处都得小心谨慎,不是一般的心累。
王夫人进屋见王老爷不在,便对兔儿道:“兔儿,去把狗儿叫来!”
兔儿回一声是,便去找狗子了。转一圈回来回禀王夫人道:“夫人,狗儿不在!”
王夫人道:“可见老爷了?”
兔儿道:“不曾见。”
王夫人道:“少夫人呢?”
兔儿道:“路过少夫人房间,听里面有水声,可能是少夫人又在洗澡,没敢进去打扰。”
王夫人道:“走,过去看看。”
翠儿正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如痴如醉,吱呀一声门开了,着实被吓了一跳,以为王老爷又过来了,惊恐的双手护胸回过头来。见来人是王夫人和兔儿,舒了口气道:“婆婆回来了”
王夫人道:“翠儿!老爷呢?”
翠儿回答道:“不知道。老爷出门前说去散散心,没有交代哪里去。”
王夫人道:“狗儿呢?”
翠儿道:“也不知道。可能随老爷出去了,也可能替老爷办差事去了。”
王夫人见翠儿这边也是一问三不知,正要转身离开,突然见翠儿满脸潮红,就假装不经意的在翠儿房间转了一圈,结果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现,只有一盆泡水的床单被罩和衣服,就对翠儿说:“你脸怎么那么红,不舒服吗?”
翠儿一惊,忙用双手摸了摸脸,笑着打哈哈道:“有吗?可能是泡热水澡泡的。”
王夫人道:“要是身体不舒服,就让兔儿给你请个郎中来看看,有啥事别自己硬撑着,跟婆婆说。”
翠儿道:“没啥事!我这一天天的,除了看看书、泡泡澡,就没什么事了。”
王夫人道:“看你脸那么红,像是发烧了。你这床单被罩脏衣服这么多,让兔儿帮你洗了去!免得累着你”
翠儿连忙摆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每天都闲的无聊,用水泡一夜,明个一早就洗出来了。”
王夫人道:“这都是下人干的活,你是少夫人,这等粗活还能你来干?”
不等翠儿搭话,回头对兔儿道:“端走,明个一早洗出来,要洗的干干净净的。”
兔儿答道:“是夫人”说着就去端盆子了。
王夫人又对翠儿说:“不打扰你了,一会让兔儿做晚饭,洗完澡记得过来吃饭。”
翠儿道:“知道了,婆婆。”
等王夫人转身离开,翠儿长舒了一口气。心想:“幸亏对战石大哥时,基本都是在门后、桌椅、床边、以及浴桶内外,所有落红和液体都被水稀释清理掉了。至于盆里的床单被罩和衣服,仅仅是汗水太多弄湿了而已,拿去也检查不出什么来。”
兔儿正在做饭,这时狗儿回来了,兔儿让他赶紧去见王夫人。
王夫人问:“今儿个干什么去了,这么晚才回来?”
狗儿道:“老爷今儿个给狗儿放了一天假,狗儿去隔壁的小佛寺里烧香拜佛了,给前年家乡洪灾中去世的族人们念经祈祷。”
王夫人道:“你也去拜佛?怎么不早说?不然带你随我一起去珠山菩提寺,虽然远点,但是那里人杰地灵呀!”
狗儿道:“夫人诚心礼佛,狗儿怕打扰夫人,就去了附近小庙。”
王夫人道:“你去忙吧!”
狗儿退下去了,王夫人却起了疑心:老爷去哪里了?现在还没有回来!老娘一出门,他就往外跑,是不是真的找年轻女子鬼混去了?不可能啊!家里的钱都在老娘手里,他花每一文钱都得经过老娘的手,他哪来的钱出去挥霍?……
突然,她想到翠儿潮红的脸,莫非他和翠儿……不知廉耻的老东西,居然和翠儿好上了,这要是传出去,老脸还要不要了?在老娘面前萎靡不振,在翠儿那里却可以虎虎生威。看看翠儿潮红的脸,就知道他有多卖力!老娘才四十多岁,正是风韵犹存、女人味十足的年纪,难道就没有魅力了吗?
王夫人越想越气:一大早老娘就带兔儿出门拜佛去了,随后老东西就给狗儿放了一天假。这老东西和翠儿孤男寡女一天待在一起,翠儿还说老爷出去了,是早出去了?还是完事刚出去?……
此时,王老爷回来了。王夫人气不打一处来,阴阳怪气的问:“老爷,您这是哪儿风流快活去了?”
王老爷见她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来气,不紧不慢地说:“去桂香楼了,听说来了个好货色,过去捧捧场。”
王夫人知道他没钱消费,就接着阴阳怪气的敲打他:“那种地方的货色再好,也是多少人轮番把玩的东西,哪有家里的好?没人动过,不用花钱,还可以吃独食。”
王老爷一把抓住王夫人的手,低声喝道:“你要是能给我生个儿子,我还用打别人的主意吗?”
王夫人寸步不让:“你这是承认了?”
王老爷道:“承认怎么着?不承认又怎么着?”
王夫人道:“你我夫妻一场,何必闹得鸡飞狗跳的?我没有别的奢求,你想换换口味可以,能不能先喂饱了自家老婆,再出去尝鲜。”
王老爷笑了:“我说你怎么像长了刺似的,原来饿了。一会儿洗吧干净了,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把老爷哄开心了就喂喂你!”
王夫人心花怒放:“你我夫妻二十多年了,前几年你把人家收拾的服服帖帖,后来就整天花天酒地,把人家忘了。你若待我如初,我又怎么会与你横眉冷对?”
王老爷道:“官场沉浮,身不由己。很多应酬,不参与不行呀!”
王夫人道:“回乡归隐近三年了,你也没有好好犒劳人家。”
王老爷苦笑道:“夫人,说句心里话,你现在虽然没有了初为人妻时的稚嫩和朝气,却多了无限的成熟魅力和风情,你身上散发出来的女人味,简直能迷的人神魂颠倒。可是老夫毕竟年近六旬了,力不从心啦!”
王夫人道:“我不信!你能拿下翠儿却拿不下我?”
王老爷道:“翠儿是拿下了,却征服不了!老夫老啦!这样做确实不道德,但为了传宗接代,不得已而为之。夫人,切记,家丑不可外扬啊!”
王夫人道:“我自然懂的这个道理,你怎么对待翠儿的就怎么对待我,翠儿若能怀上,我就能怀上。”
王老爷道:“那感情好,你俩比比,看谁先谁后!最好一人一个大胖小子。”
王夫人故作嗔怒道:“老不羞!还想大小通吃。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