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硬是把那块回锅肉给咽了下去,又赶忙喝了杯茶,但似乎没什么作用,又连倒了好几杯,甚至还站起身来蹦了蹦才缓过来。
“瞧瞧你搞的事。”
千葵说完,将小咕咕放到桌上,小咕咕比在千葵腰间时大了一些,差不多有茶壶大小。
此时小咕咕正对着姜晚意龇牙咧嘴,姜晚意用手指着小咕咕,警告它别靠近。
“嘶,四师兄,嘶,你这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呀,哈,嘶……”
叶澜想说难吃,但又怕伤了四师兄的心,毕竟四师兄也是好意,还特意将菜端来。
“就那灶台上的东西,我一样来了点,当时客栈里的厨子,就是这些做的。”姜晚意低语,嬉笑着挠了挠头。
叶澜欲哭无泪,没想到四师兄做的都是黑暗料理,她对四师兄的期待全然消失。
本以为四师兄会比葵师兄靠谱的。
现在看来跟着他们俩只会有两个下场,一个是饿死,一个是被毒死。
千葵边给叶澜倒茶,边唠叨。
“我就说嘛,你得小心你四师兄,他才是那个危险人物。”
叶澜狂点着头,现在她终于知道葵师兄说的危险是什么意思了。
叶澜早下定决心,辟谷术她是坚决不学的,这是来自资深吃货的信仰和坚持。
以后她要自己做饭!
自食其力!
“四师兄,你接着讲,后来村里活着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回事?”
姜晚意对着千葵指了指茶壶,刚刚被叶澜喝过之后,已经所剩不多了。
千葵一脸无奈,下一秒就端着茶壶出了门。
“四师兄,你那些吃的都是在哪儿找的,这村里的人不都没人了吗?”
“村里的人虽没了,但他们养的鸡鸭鱼那些都还在,你说如果我不利用利用,那岂不是浪费,至于菜嘛,也是各家院子里摘的。”
姜晚意那坦然自若的随性语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村都是他家的。
叶澜在思考,这村里的东西,真的还能吃吗?
这不会吃死人吧?
叶澜咳了咳,真的很想把刚咽下去肉给吐出来。
“师兄,那些东西能吃吗,不会吃出问题吧?”叶澜皱着眉,脸色铁青。
姜晚意微微一笑,“小师妹放心,我能保证这菜和肉肯定是没毒的。
再说凌山门的几人都已经试过了,她们现在不都还好好的,放心放心。”
叶澜苦笑,这如何放心。
关键是,她也不关心对面那三个是死是活呀。
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下一刻,房门陡然大敞,千葵后脚迈进,又见他衣袖一挥。
“嘭”的一声。
“二师兄,你若是在尘霄门,师父指定狠狠骂你,你能对门温柔一些吗?”
千葵瞪了姜晚意一眼。
本来让他去倒水这个事儿,就已经让他很不耐烦了。
千葵将茶壶搁在桌上,坐下,双臂交叉,“你来热。”
“好好好,二师兄辛苦啦。”
姜晚意边说边伸出两根手指,朝着茶壶一指,一缕金光迅速将茶壶罩住,没一会儿就听见壶中有沸腾之声,姜晚意停手后,壶嘴又漫出了几滴。
姜晚意站起身,先给叶澜添上,“等会儿喝,小心烫。”又瞧了眼千葵的杯子。
叶澜此刻在想,这村里的问题不会出在水里吧?
按照一般电视剧套路,这毒下在水里更方便,尤其是这种整个村子都中招的情况。
但又一想到,自己已经喝了大半壶,现在担心这个问题,为时已晚。
她此刻只能祈求,希望自己足够幸运。
“那我接着回答刚刚小师妹问的问题,村里人其实和老李的情况差不多,只是症状有轻有重,老李那事过去没过多久,村里几乎都中了招,这水缘村也就成了死人村。”
“那师兄,你知道这些村民的死因吗?”
“我查过他们的尸体,不是中毒,但症状却和中毒相似,说实话,我目前也还不知,反正不是死于刀剑。”
千葵冷然说道:“你说的这些,小师妹早就知道了,四师弟看来你来这么早,也没什么太大用处嘛。”
姜晚意不搭言,只是注视着叶澜清澄天真的眼睛,“师妹一瞧就很机灵,和某人那是大不相同。”
接着姜晚意又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村民们都是因何而死,但!我知道这村里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活人。”
叶澜眼睛一亮,赶忙问:“师兄,你说的是不是一个小女孩儿。”
“对,小师妹你也见过?”
“昨晚,我和师兄就是在她家住的。”叶澜喝了口茶,她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
“四师兄,你说村里除了你只有一个活人,但我在白雪家里,还见到了她奶奶。”
“奶奶?”
“嗯嗯嗯!”叶澜非常肯定,她转头看着千葵。
千葵点头,“的确如此,但我感觉那老婆子怪怪的,总给我一种熟悉的危险气息。”
姜晚意笑笑,“二师兄,你在这种鬼气过盛之地会受限,也难怪你没看出那老人的问题。”
千葵斜着脑袋,与姜晚意对视。
“你是说?”
“你想的没错,我确信这个村子中只有一个活人,就是那小女孩儿,而她奶奶应该早就死了,但我不知她是何时去世的,也许是几天前,也许是三个月。”
让叶澜觉得细思极恐、头皮发麻。
也就是说,她和师兄同一个死人,待了一整晚。
但她不解,为何那个老人已死,但还能像活人一样,与她们交谈。
“我记得当时那老人除了脸色有些苍白以外,举止跟常人无异,这不会是我幻觉了吧。”
千葵坚定地说道:“不会,绝不是幻境,幻境于我无用。”
“也就是说那老人确实是真实存在的。
那又有一个问题,那白雪和老人一直待在一起,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应该不会,当时那老婆子在门口见到白雪时,特别紧张、担心,而且她对白雪始终温和、慈祥。”千葵淡淡地讲。
姜晚意忽然插了一句,“其实那个叫白雪的小女孩来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