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即墨江年一个大男人哭天抹泪,宋卿月是既心疼又好笑,还分外为难。
她牵了他的手,拖她爱甚的男子坐在院中石几上,嘀咕:“别哭了!好歹你也是威名赫赫的靖西王,不知道的人,还道我一个弱女子欺负你!”
即墨江年微硌有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于她白嫩的手背,红眼看她道,“我最落魄、最不堪的日子是同你在一起。在你面前我有什么好掩饰?”
宋卿月忍俊一笑。
那倒是,他还是她从乞丐堆里捡回来的。
她掏出罗帕给他擦脸,目光轻轻柔柔漫过他的眉目,轻声商量:“给我点时日吧,总得让我缓口气接受!”
即墨江年立马斩钉截铁道:“不给!我心底总莫名不安,我得尽快要了你!”
宋卿月攥紧罗帕的手顿住,既羞又恼道:“我又没说非得给、给你!”
“那你给谁?”即墨江年霍地变脸,痛心切齿,“能做的我都做了,还要我怎样?宋卿月,别逼我用强!”
他朗目里跳动着浓浓的威慑,看得宋卿月立时一阵瑟缩。
她眼神躲闪,声音细如蚊蚋地嗫嚅,“谁让你长成、长成那样……”
即墨江年没听清她在嘀咕什么,但他决定死缠烂打。
他殷殷望她,带了十二分真诚祈求:“卿月,我即将二十有六,不小了。我想娶你,想跟你有个孩子。求你了,今日再同我试一回!”
宋卿月心脏骤然一缩,漏跳了一拍。
若是寻常男子,二十六早已娶妻,更或许数子已绕膝头求抱。
宋卿月心中亦明白,二人九死一生走到现在,即墨江年向她求的不是欢,而是求的岁岁与年年……
她遂心下一软,尚未开口回应,即墨江年已俯过头来,轻轻往她唇上一啄。
她一惊,头不由自主往后一缩。
即墨江年目光灼灼看着她,唇追上来再是一啄,似若投石问路。
几退之后,见她没有激烈反抗,即墨江年大手托稳她的后脑,温柔地久久吻上。
宋卿月于他柔吻中,着急含糊道:“香坊有两位老伯在,别被人看去了!”
他再次被她软嫩的唇点燃,动情呢喃,“看便看了!”
嫌她身子娇小,他俯身吻得费劲,便一把将她抱坐到石几上。
即墨江年坐于石凳的身高,正好与坐在石几上的宋卿月齐平。
他滚烫的双手紧握她纤薄的肩,微仰着唇,向她的唇孜孜以求,温柔缱绻。
香坊后院的门口探出王伯、张伯两人的脑袋。
二人向院中探视后,再一相对视,两人合力轻轻将后院的门掩上。
恰值正午,院中数簇开得鲜艳的紫丁香喷散着浓香,石几畔还有数丛白木香。
白木香的绿藤,绕满翠绿的木芙蓉枝蔓,繁细的小花一簇簇盛开如雪,喷芳吐艳。
花丛间,石几上下,二人唇齿相依。
即墨江年的吻不再那么激烈霸道,他柔软而滚烫的吻,吻丢了宋卿月的恐惧,也将她点燃。
于不能自恃时,即墨江年眸色染上浓浓的春情,颤抖着声音问:“我可不可以要你……卿月!”
宋卿月通红着脸,一双泛水生烟的杏眸,将他满是欲念的脸看入心里。
她心跳如雷地作了妥协,轻一点头。
于这阳春三月、花开正浓之际,一逃一追之后,她决定豁了出去。
她心底的害怕,于即墨江年为她所做的一切而言,微不足道……
即墨江年随之狂喜。他心跳如雷地站起身,一把将她抱起,往她的卧房大步走去。
宋卿月纤手勾住即墨江年的颈子,脉脉看他,四眸柔对,两两的心意交汇,无声胜过千言万语。
轻轻放她于床榻上,即墨江年弯腰俯下身子,恋恋看宋卿月。
于窗外透入的阳光里,她泛水的杏眸半睁,羞赧的目光里有紧张,更多的,是向他开放的坦然。
她露出领子的蝤蛴颈子白腻而纤细,长睫时时轻轻一颤,一下下挠到即墨江年心里。
宋卿月终于许了他——他却紧张了起来。
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喉结频动,涨红着脸,血红着耳朵,浑身哆嗦着,俯下唇两吻宋卿月水汪汪的眼睛,逼她闭上双眼。
他不想她看到自己紧张的模样!
于他心中,他正心跳如雷的想——这同房,究竟当从何处开始?
双脚互踢掉靴子,俯身于宋卿月,脑中一片空白地吻着她的唇,激动摩挲着她纤薄的肩。
宋卿月开始试着回应他。
只这一回应不要紧,顿时让他血脉偾张,忘记却了温柔。
他激烈地吻着她,抚着她,手不自觉地探上她腰间的束腰,急切一扯,她的上衣便失了束缚……
喘着粗气,他自宋卿月唇上挪开,目光定在她的衣襟。
他哆嗦着手,紧张地喉结频动,将衣襟轻轻扯开一半,半片酥雪入目,他怔忡了神魂……
宋卿月紧闭着眼睛,身子因紧张而战栗,待胸前一凉,她脑中跳出被验贞洁女官剥光时的恐惧。
霎那,她醒过神,从即墨江年手中夺回衣襟,惊恐掩住。
虽即墨江年未与她相夺,可兜头兜脸的,他双目喷火,失控般吻如雨下。
激烈地的亲她眉眼,耳朵,下移吻于她雪嫩的脖颈……
忽地,即墨江年闷哼一声,身子剧烈一颤,霎时将宋卿月搂得紧紧,紧得她险些喘不过气。
一通战栗之后,即墨江年久久一动也不动。
宋卿月睁大了杏眸,怔怔眼珠四转,不知发生了何事,亦不好意思开口问他。
“想了一回……”埋首于她胸口,良久后即墨江年闷声瓮气地出了声,“白日宣淫确实不妥。生、生孩子也并非得是今日!”
宋卿月伸手,抬起怀中即墨江年通红的脸怔看,若听错般问:“你想通了?”
即墨江年手忙脚乱地爬起身,双手遮遮掩掩护于身下,往屋外落荒而逃。
“嗯!本王决定尊重你的意愿,我先入宫面圣去!”
将她撩拨至此,又弃她于不顾?
宋卿月冲他背影砸去一只软枕,恼骂:“即墨江年,你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