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木远给将银牌系在了她的手腕上,金舟一时有些迷糊。
“好好戴着,别弄丢了。”
木远仔细系好了银牌,深深地看了金舟两眼,站起身就走。
“喂!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木远没有理会她,径直离开了。
歇息了一天,木远带人大肆搜刮了整个山寨。
不仅卷走了所有的金银珠宝,甚至许多账册往来书信等等都没有放过,简直是刮掉了一层皮。
也得亏他们这番搜刮,找到了刘纲的包袱,并交还给他。
一切都收拾妥当后,木远领着众人一起下了山。
来到岔路口,所有人都停了下来。
木远打马来到金舟的马车旁,默默地盯着她看。
金舟以为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便也仰头望着他。
两人四目相接,木远喉头一滚,忽然抿紧嘴角,扭头就走。
“这人什么毛病?”金舟不解地嘟囔道。
陈夫人在一旁掩嘴偷笑,一脸吃到大瓜的表情。
刘纲则皱紧了眉头,若有所思地盯着木远的背影。
木远回到黑衣人中,与身旁的人说了两句话,那人扭头冲众人说道:
“你们各自回家吧!”
说完,木远一行人则策马疾驰,转瞬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陈夫人热情地邀请金舟和刘纲去她家做客,两人推辞不过,应了下来。
马车在一所大宅的后院停了下来,守门的小厮一瞧是陈夫人回来了,仿佛白日里见了鬼。
陈夫人淡然一笑,那一瞬间,金舟感觉她的气势都变了。
这大概就是一家主母该有的模样吧?
陈夫人回府的消息瞬间在府内传开,府内众人一片忙乱。
有的赶着去通知陈二爷,有的连忙打扫陈夫人的居所,有的赶紧去烹煮陈夫人喜爱的茶水饮食。
“夫人!您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再也见不着您了呢!”
一个穿着素色衣衫的丫鬟急匆匆跑到陈夫人面前,噗通一声跪下便拜。
陈夫人连忙将她扶起,柔声道:
“绿意,快起来。我还担心你会不会被陈二爷责罚呢,看来你好得很,我也就放心了。”
绿意一把鼻涕一把泪,抽噎着停不下来,一双细长的眼睛好奇地瞄着金舟和刘纲。
陈夫人简单介绍了一下,绿意立刻又跪在地上,捣蒜似的向金舟和刘纲磕头,感谢他们对夫人的照顾。
金舟瞧得直挠头,这种场面她最烦了,却又不得不应付一番。
“你们别介意,绿意是我娘家带过来的人,打小就跟着我,我们就像姐妹一样。”
“夫人,可不敢这么说,绿意只是卑贱的婢女,如何跟夫人相提并论,切莫折煞了奴婢。”
“好好好,不说就是。”
陈夫人笑看着绿意,跟着让绿意去把槐花院收拾出来,暂时给金舟和刘纲居住。
刘纲觉得有些过意不去,金舟却不怎么在意,有得住就住,横竖能省下些银子。
穷家富路这四个字是真理,他们从这里出发去丰都一路上也还是要花费不少银钱呢。
槐花院在陈府的西边,阳光很好,只是并没有槐花树。
据说这个院子的第一任主人名叫槐花,后来就一直以槐花院命名了,那已经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虽然在这百年间,宅子已经翻修扩建过几次,但是这名字却一直保留了下来。
为了让金舟和刘纲住得舒服,陈夫人还专门找来了两个丫头两个小厮并一个婆子,共五个人来这个小院里伺候。
“我们也住不了两天,不必如此大费周章。”
“不行,哪怕只是住一日,我也不能慢待了你们!”
陈夫人打点好了一切,并未领着金舟和刘纲去陈府闲逛,而是让他们好生歇息,晚上自会准备家宴款待。
槐花院有正厅一间,左右厢房,茶室等,一应俱全,别说住上七八个人,就算再翻一倍也没问题。
刘纲不喜被丫鬟伺候着,指了一个名叫柱儿的小厮充作贴身的侍从,伺候金舟的则是名叫茶花。
两人皆是二八年华,比其他人看起来更显得伶俐活泼,性格也颇为外向,脸上总挂着笑,看着就让人舒心。
稍事休整,小憩片刻,陈夫人便打发人来请金舟和刘纲赴宴。
晚宴安排在香兰汀,距离槐花院还有些距离。
陈府不愧是花城的大户人家,光是从槐花院走到香兰汀就走了小一刻。
好在沿途风景宜人,亭台楼阁鳞次栉比。
陈夫人早已在候在香兰汀,见到金舟和刘纲走来,连忙起身相迎。
三人各自落座,金舟看着满桌珍馐美味,顿时觉得刚才走的那一小段路真值!
“你们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这里也没外人,你们随意,别拘着。
要是不和口味或者不够吃,尽快开口,不要客气。”
陈夫人热情地招呼着,金舟毫不客气,甩开腮帮子吃了起来。
刘纲虽然瞧着也馋,但仍旧收敛着,保持着温文尔雅的姿态。
“你们家还真是人丁单薄呀,夫人没有子嗣?你夫君也没有妻妾?”金舟边吃边问。
“可不是,这家里除了我和二爷,便是这些管家仆役了。”
金舟点点头,见陈夫人脸色不好,似乎不愿多提及这些事情,于是转移话题,聊起了美食。
三人相谈甚欢,吃得也畅快,绿意快步走了过来,低声道:
“夫人,二爷回来了。”
陈夫人脸色微变,正想要说什么,就见一名青年男子急匆匆走了过来。
“大嫂!你可安好!?”
陈二爷全然没有顾及金舟和刘纲,焦急地冲上前上下打量着陈夫人,一脸担忧之色。
金舟和刘纲面面相觑,都觉得有些诧异。
这陈夫人不是说亡夫的弟弟想要让她改嫁好独占家产,并且还勾结了百花寨将她掳了去,逼她交出家中印信吗?
可从现在这个陈二爷的表现看起来,他似乎非常担心陈夫人的安危,着实瞧不出是那般歹毒的人呀。
陈夫人往后退了半步,冲陈二爷施礼,神色间颇为惊恐,似乎很怕这个陈二爷。
“有劳二弟了,我在山上多亏了这二位的照顾,因此留了他们在家里,还望二爷不要介意。”
陈二爷一愣,仿佛这才注意到金舟和刘纲。
“原来如此,多谢二位!不知二位如何称呼?”
金舟和刘纲不得不起身,和陈二爷一番寒暄。
陈二爷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与二人推杯换盏,表达自己的谢意。
陈夫人讪讪地在一旁陪坐,脸上的表情始终阴晴不定。
这顿晚宴食物倒是极好,可是自打陈二爷加入之后,气氛却不怎么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