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漱口!”
宁馨状似突然想起来一般,匆忙去倒水,水刚递到他手边,太后匆匆而来。
“弘历,听说你病了,怎么也不告诉哀家一声,你是想急死哀家吗?”
听闻皇帝又病了,病情还颇为严重,太后便担心不已,近年来,皇上的身子大不如前,时常病痛,距离上一次生病没有多久,怎么又病了。
面对皇额娘的难过,皇上小心劝慰:“皇额娘,儿子没事,只是肝火旺盛而已。”
肝火旺盛?太后狐疑的打量着皇帝,见他面色苍白,病容明显,显然说的不是真话。
“你就骗哀家吧?病了也不让哀家知道,你就急死哀家算了。”
看着儿子垂着脑袋听训,看着皇上表情微变,太后知道,他又想起皇后,她又有些不忍,“皇后没有福气,扔下你走了,你也莫要难过了。”
她对皇后跳楼自尽一事还耿耿于怀,提起皇后,便心生不满。
宁馨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静静看着太后训斥自己的儿子。
“皇额娘,您放心,儿臣很快就会养好身体,但是皇额娘,太医说您需要静养,您怎么还亲自来看望儿臣了。”
皇帝转移话题的举动太过明显,太后知道,他这是不想听自己指责皇后。
罢了,人已经没了,她抱怨再多,也是于事无补。
她顺着皇上的意思换了话题,“你病了,宫里一个个都瞒着哀家,若不是裕太妃来看望哀家,无意中说漏嘴,哀家都不知道,你又病了,你们一个个,都要哀家做一个耳聋眼瞎之人。”
见老太太真伤心了,皇上连忙安慰,“儿子是怕皇额娘担忧。”
“担忧?”太后冷哼一声,“你是怕哀家在你耳朵唠叨吧!”
太后见好就收,又逮着宁馨问了一遍皇上的病情,看着使劲对自己使眼色的皇上,宁馨又重复了一遍他肝火过旺的病情。
太后不知信没信,反正又叮嘱了宁馨好好照顾皇上,又盯着皇上要了保证,要他注意自己的身体,才打道回府。
送走太后,皇上神色倦怠,又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宁馨想到自己还有两个孩子,便暂时先回储秀宫了。
远远看到储秀宫门外站着一人,宁馨表情瞬间冷漠起来。
“妾身给贵妃娘娘请安。”
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人,想到曾经在闺中她对原主的虐待,宁馨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寒意,“高福晋,本宫说过,不许你再出现在本宫的储秀宫,你是将本宫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马氏埋头,藏住面上的屈辱,“回贵妃娘娘,妾身是奉族中族老之命,有要事要禀报贵妃娘娘。”
用族老压她?宁馨的表情更冷,“本宫便听听,你们高氏一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禀报本宫。”
一甩衣袖,她扶着芝兰的手高傲的进了储秀宫,马氏起身,连忙跟上。
进了储秀宫正殿,马氏等了很久,也没有人为你准备座位和奉茶,她心里骂了几声,又忍着憋屈羞辱直挺挺站着。
宁馨换了一身回来,随意一坐,淡淡道:“说吧。”
马氏:“孝贤皇后薨逝,后位空悬,皇上如今正值鼎盛之年,日理万机,便顾不得后宫了,后宫需要有人继位皇后,主理六宫。”
宁馨明白了,高氏一族盯上了空置的后位,想要她坐上皇后的宝座,而高氏就能成为皇后的母家。
马氏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嫉妒和不满,她的两个女儿如今还待字闺中,高宁馨却已经是贵妃,未来甚至可以做皇后。
想到两个女儿,马氏内心又开始蠢蠢欲动,“贵妃娘娘,您的两个妹妹已到了年岁,又正逢皇后薨逝,皇上暂停选秀,不如让她们进宫,与娘娘也好有个照应。”
即使她高宁馨要做皇后,也需要等三年孝期过后,她的女儿花容月貌,等她们入了宫,后宫之主的位置,花落谁手还不一定。
宁馨冷哼,马氏居然打的是这个心思。
她冷笑一声,“马氏,本宫给你几分颜面,称你一声夫人,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有几斤几两,就你生的那两个蠢货,进宫照应本宫?拖累本宫才对,本宫且告诉你,本宫在宫中一日,你生的那两个,就绝不可能入宫!”
“如今你最好的出路就是等皇后孝期过后,挑个好人家,把她们嫁出去,你要是想送她们入宫,可就送到本宫手里了,到时候要打要杀,可就是本宫一句话的事了。”
马氏面色大变,他抬头望去,贵妃坐在高处,漫不经心的一瞥,让她呼吸困难。
她知道,宁馨说的是实话,若是她的女儿进了宫,可就要任她拿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