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条人命和一条属于挚爱的命。
“萧凛，我说过，你会选择的。”
萧凛捂着脑袋不断挣扎，“这只是幻境对不对，都是假的。”
“不，这不是幻境。”
冰裳立在半空，声音满是蛊惑：“去选择叶冰裳吧，她在等你，等你去救她。”
萧凛眼神迷茫了一瞬，抬眸望向叶冰裳的方向，活生生会哭的冰裳，不是明明拥有冰裳的脸却能一眼看出不是冰裳的那个人。
“殿下，冰裳好害怕，你救救冰裳好不好。”
他的冰裳在向他求救，萧凛心中有过一瞬的犹豫，不管不顾一切，冲向冰裳，救她逃离危险，让她不再恐惧害怕。
“六殿下，我们是您的子民啊，求求您救救我们。”
身后百姓绝望无助地的哭喊声适时响起，萧凛迈向叶冰裳的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再难前进。
萧凛犹犹豫豫左右为难，冰裳实在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就在萧凛左右为难时，两边的桥梁轰然倒塌，处于桥梁中间的萧凛下意识的朝着百姓的方向跑去，他的身后是被怪物一口一口吞噬的叶冰裳。
他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倏然，天地翻转，日月颠倒，萧凛睁开眼，眼前只有悠然闲适坐在摇椅上的冰裳。
没有被救的百姓也没有四肢分离的叶冰裳。
胸口剧烈起伏，萧凛大口喘息，眼底满是后怕和庆幸。
“六殿下，你的心替你做出了选择。”
冰裳嘴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讥讽的眼神似乎在说“不过如此。”
你口口声声的喜欢不过如此。
萧凛明白她的意思，脸色瞬间苍白，他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来为自己辩解，却在触及那张属于叶冰裳的脸时，哑口无言。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冰裳凄厉无助满是绝望的呼喊声。
那是属于他的噩梦。
如今幻境退去，回归现实，可是冰裳绝望的眼神让他深陷其中，难以忘却。
“六殿下请回吧。”
萧凛离开时，周身满是压抑的气息。
冰裳离开叶府那日并没有掩饰，于是乎不出三日，叶家大小姐叶冰裳被赶出叶府的消息不胫而走。
朝堂之上，与叶啸不对付之人将此作为武器来攻击叶啸，以至于几日之内，叶啸的脸一直都黑得能滴墨。
“我叶啸怎么就养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
听着父亲咬牙切齿的唾骂大姐，叶清宇说不出一句辩解的话，这几日，也有不少人在他耳边提起大姐来，讥讽嘲笑的语气让他心中也有了一丝怨气。
埋怨大姐伤害祖母二姐，埋怨大姐忤逆父亲，埋怨大姐弃叶氏名声于不顾离家出走。
“我去找大姐回来。”叶清宇道。
“不许去，就让她死在外面算了。”愤怒冲昏了头脑，叶啸开始口不择言。
“父亲……”
“我说不许去就不许去，你要是敢去，就和那个不孝女一丝滚出叶家。”
看着犹豫不决的儿子，叶啸恨铁不成钢，“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既已做出选择，我叶氏只当再无叶冰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