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乘着轿辇往鸡鸣寺赶,快到鸡鸣寺时,正好遇到同样往鸡鸣寺来的汉王和赵王,兄弟三人打了个照面,谁也没有说话,只埋头赶路。
鸡鸣寺内,皇上大刀阔马地坐在姚广孝被杀的禅房内,眼里都是愤怒和威慑。
太子三人进来时,俱被皇上身上散发出来的龙威吓了一跳。
“儿臣拜见皇上。”
三人齐齐下拜,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马虎,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
皇上瞥了眼三个儿子,声音愤怒:“建文那个小王八蛋,听了小人的谗言,要削藩,把周王全家囚禁在应天府,废了代王,软禁了齐王,杀了湘王,把兵调到顺天,派了几个小官看着我,你们老子我在猪圈里吃了几年猪屎,才在姚广孝的建言下起兵造反。”
“十年过去了,建文余孽还在蠢蠢欲动,想要刺杀朕。”
“朕躲了过去,姚广孝却没有躲过去,这一群王八蛋,建文那个王八蛋。”
皇上的愤怒仿佛能燃烧一切,朱高炽三人,趴在地上,竖着耳朵听,不敢露出半点动静,任由皇上一人将建文和建文余孽饭翻过来倒过去的骂。
等到皇上骂累了,骂到口渴了,才接过内侍递来的温茶水大口大口的喝。
“你们三个说,是谁杀了姚广孝。”
明明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绝对和建文余孽脱不了干系,皇上却还要听听三人的答案。
“太子,你说,是谁?”
又被单独拎出来,太子的心简直比黄连还要苦,他组织了一下语言,小心翼翼道:“杀了姚广孝之人,该是与他有仇之人。”
“哼,你果然仁德。”
皇上如何不知太子的想法,不过不就是想让他大动干戈,殃及无辜,还扯什么有仇,全天下,与姚广孝有仇之人何其多。
“老二,你说。”
汉王大咧咧道:“要儿臣说,就是建文余孽干的,说不定与上回刺杀皇的人马就是同一批。”
说到这儿,他看了眼太子,声音又高了几分:“听闻大侄子和靖难遗孤交情颇深,与他们中的一女子关系匪浅,两人彼此有意,大侄还联合锦衣卫里的那帮洋人,把上一次捉拿的刺客全部放了个干净。”
“要儿臣说,就是被放出的这一批靖难遗孤做的。”
汉王就差没有明着说朱瞻基和靖难遗孤有牵扯,不仅放了刺杀皇上的靖难遗孤,还与其中一女子有男女之情。
太子心里骂老二不做人,面上还得努力反驳:“老二,你可不能胡说,瞻基是为了调查建文的下落。”
“哧~”,汉王冷笑:“大哥小心些,只怕大侄子铁了心要娶靖难遗孤,说不定他心中认同建文,不满皇上呢。”
汉王一顶帽子扣下来,太子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他可是知道,皇上当年杀了建文朝的大臣,这些年也不许有人提起靖难之战的错误。
他不认为自己屠杀建文朝大臣有错,而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后人认为他有错。
老二这顶帽子要是真扣在了瞻基头上,只怕是老爷子再喜欢瞻基,心里也会有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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