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连续几日进食少的厉害,现在又被凌不疑勾起回忆,胃里翻江倒海,却吐不出一点儿东西,只是疼的厉害,从胃到喉咙,仿佛都有一道火在灼烧。
从小葛氏为了虐待她,常常以不存在的罪名惩罚她,三两日不进食是常态,积年累月下来,她的脾胃早就不如常人,很是虚弱,这一次她又几日没有进食,脾胃早就受不了了,如今难受的厉害。
凌不疑看着她眉头拧成了川字,嘴唇发白,心头发紧,那双手就再也伸不出去,最后他退后一步,让开位置,示意程少商上马车:“上马车吧。”
对上程少商警惕的眼神时,他脚步一顿,缓缓道:“你莫怕,今日我骑马。”
程少商见他避开,一直悬着的心稍稍落下,三两步走到马车边踏上马车。
马车门关上的瞬间,凌不疑一直强撑着的脸终于忍不住阴沉下来。
梁邱飞见状自己嘟囔道:“程娘子这是什么意思?”话音里透露着对程少商的不满,而梁邱起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罕见的没有让他闭嘴。
因为他心中也是替自家少主公打抱不平,不过是几个女娘而已,如今已经没了,何必揪着不放,若是将来少主公纳妾,程娘子还不闹翻了天。
凌不疑凝视着那道阻挡自己视线的门,曾经两人之间所隔不过是一步之遥,如今却隔着天堑。
而程少商坐在曾经熟悉的马车上,感受着凌不疑留下的气息坐立难安,恨不得立马从凌不疑的马车上跳下去,可今日是霍家祭奠,又实在耽误不得,只得忍住。
长秋宫,宣后拉过忙里忙外的何昭君的手,笑意温柔:“太子太忙,难为你想着他,每日给他瑢补汤,予看他近日身体比从前好多了。”具体情况就是微微胖了。
何昭君垂下头掩饰脸上的红晕。
原太子妃孙氏已经被废除储妃之位,禁足宫中了,如今太子的东宫没有女主子打理,所以宣后曾向文帝提起过让太子娶了何昭君,可文帝以霍氏祭奠将近拒绝了。
如今何昭君依旧住在长秋宫,与宣后的关系日渐亲密,相比于从前孙氏外边温柔内里奸滑,宣后更喜欢何昭君这样表里如一的女娘。
今日是霍氏祭奠,每一年的霍氏祭奠,文帝都会在宫中设宴,今年因为凌不疑的遭遇,文帝已经有半月未展颜了,却还是强撑起精神。
因着文帝要与宣后一同出席,又因着越妃实在不愿再听文帝唠唠叨叨个没完,越妃将人赶出了长秋宫,文帝心中愁苦无人诉说,于是来到了长秋宫,想找宣后诉说诉说心中的忧愁。
毕竟宣后从来不会拒绝他。也愿意听他唠叨。
时隔半月,文姝再一次走进长秋宫,一眼边看到了一声素净衣裳,头戴白玉簪子,连耳环用的也是白玉的何昭君。
“何人来了?”文姝抬着下巴,指了指正殿门上候着的人,若不是有人来了,何昭君一定陪在宣后身边,哪里需要在偏殿待着。
何昭君欠身行礼后解释道:“是陛下,陛下有话与皇后说,臣女不便在皇后身边随侍。”
文姝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然后寻了个位置坐下,何昭君看出她心情不佳,也没有上前叙话,只是替她舀了一杯茶就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长秋宫正殿里,文帝止不住的抱怨:“那程氏当真是不知所谓,子晟那般好的儿郎,不过是遭人暗害与那几个女娘发生关系,程氏不依不饶,听闻对子晟避之不见,子晟偏娇惯着她,还替她推了宫中学规矩一事,当真是恃宠而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