辉和院,窗外明月皎洁,李静言斜倚在榻上,随手拨弄着小盘子里的香灰。
李静言说:" 今儿是十五,爷定宿在福晋的荣和院了,去告诉乌拉那拉侧福晋一声,台子已经给她搭好了,戏该怎么唱,就看她自己了。"
听到翠果带来的话,宜修默了一瞬,后嗤嗤笑了。
宜修说:" 知道了,回去告诉你们侧福晋一声,她想要的必定会如意。"
翠果说:" 奴婢告退。"
翠果出了梅和院的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漆黑的夜里,这个夜晚注定不平静。
荣和堂,胤禛望着柔则还未显怀的肚子,心里止不住的高兴,虽然他已有儿有女,可这个孩子不一样,是他的嫡子,是他和心爱的女人所生,他定会让他荣宠一生。
两人怀着对新生命的期待沉沉睡去,忽然一个小小的身影闯入柔则梦里,撕开平静的画面,柔则看见了大雨滂沱,弘晖面色惨白,伸着一双手,一直喊着要让她下去陪他,一双小手紧紧掐着她的脖子,柔则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死在这双小手下了。
柔则说:" 不是我,不是我,弘晖,别过来,放开我,别来找我,啊,是你自己命薄无福,不是我的错,是你该死,是你该死,是你挡了我孩子的路,你去死,你去死。"
胤禛猛地睁开眼,惊疑的看着双手乱飞的柔则,看向揭开惊恐床幔的侍女,眼里闪过杀意。
胤禛说:" 今日的事不许告诉福晋,滚出去。"
侍女颤颤巍巍退出去,心里暗暗发誓,今日的事必定死死烂在心里,只能对福晋说声对不起了。
等侍女出去,胤禛又低下头,眸子暗沉,这一张狰狞的脸和平日里温柔善良的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的。
胤禛不愿意承认自己看错了人,只恨眼前人太会装了,缓缓收回要掐柔则的手,想起太湖一舞,胤禛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也许柔则只是被逼的呢?
看着已经恢复平静,安睡的人胤禛一夜未眠,第二日柔则醒来就看到略显疲惫的男人,心里的疑问油然而生。
柔则说:" 四郎,怎么了?"
胤禛不动声色的躲开柔则靠过来的身子,用和从前无二的语气说道。
胤禛说:" 昨夜突然想起朝堂上的事,前院还有事,今日不回来了,不用等我一起用晚膳了。"
柔则目送胤禛离开,唤来昨日守夜的侍女。
柔则说:" 昨夜可有异常。"
侍女见福晋仿佛根本不记得昨夜梦魇之事,心中更是惊惧,想起王爷的吩咐,只能把所有的心思都藏起来,硬着头皮说。
侍女说:" 昨夜一切正常,福晋可有事吩咐。"
柔则说:" 无事,下去吧。"
难道真的是前朝事忙,柔则不自觉的为胤禛找好了理由。
前院,胤禛路过书房瞧见正在读书的弘昐,往日那里总有一高一低两个声音,如今却只剩一个,曾经,他也对弘晖这个长子抱以厚望。
心中一痛,让苏培盛附耳过来,待苏培盛去办事后,胤禛走进书房开始考教弘昐。
宜修一夜没睡,抱着弘晖的小衣服,生前读过的书在窗前坐了一整夜,第二天一早,听说王爷没用早膳就从荣和堂去了前院,宜修冷冷一笑。
她会等着看乌拉那拉氏柔则伤心绝望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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