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阁主,这张图纸,乃是三皇子殷牧清,于今晨送与董某手中,他要求月内炼制一千柄破罩鹰爪,董某觉得此物,过于阴毒,有伤天和,且数量又过于庞大,恐会给燕国带来灾难,便拿来给慕容阁主看看。”
董千秋凝重的话语,让月舞大吃一惊,三皇子若是拥有如此庞大的数量,那对摄政王府来讲,就是灭顶之灾。
“董阁主,您答应给他炼制了吗?”
“没有,董某跟三皇子讲,此物太过精细,燕国分阁的炼器师炼制不出,需要将图纸送到宗门,请炼器大师试试。”
董千秋的话,让月舞安心不少,遂用魂力将整张图纸全部印刻于脑中道:
“董阁主,此等兵器,就如你所说,过于阴毒,如果流入世俗,对你器阁和我百宝阁内的护卫,都是一种威胁,还是不要炼制为好,也感谢你,不辞辛苦的将此事,告知本阁主,这是一枚储物戒,是准备下次拍卖的拍品,就作为答谢,送与你吧。”
月舞随手取出一个储物戒,放于茶台之上,面含微笑的说道。
董千秋见到桌子上那枚储物戒时,双眼放光,这等宝物,即便是以炼器闻名大陆的圣器门都极为罕见,只有宗门内的核心成员才配拥有,还得是为宗门做出巨大贡献的人,门主才会酌情赏赐,像他这种宗门在世俗界设立的分阁阁主,一辈子都未必能得到一个,于是赶紧起身,施礼致谢,并暗自庆幸,此行不虚。
月舞送走董千秋后,凭她过目不忘的记忆,画下了那张图纸,便匆匆的来到殷子懿的房间,拿给他看。
殷子懿拿在手里,凝眉看了半天,以他的炼器造诣,一眼便看出此物的不同寻常,这是用来专门克制武皇护体光罩的歹毒之物,其内隐藏的毒针,如果用于暗杀,就连武宗强者都防不胜防,此等危险兵器,如果掌握在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皇上手里,那摄政王府将危已,思索一会突然开口道:
“月舞,我教你的阵道,你现在达到了几阶,六阶阵道铭文,可能刻画?”
月舞点头道:“奴婢愚钝,现在勉强能刻画六阶阵纹。”
殷子懿点点头道:“那就好,命令百宝阁大量收三阶妖兽,山甲地龙的鳞片,用那些鳞片,炼制八百套,上品灵器铠甲,炼制时,你在铠甲的各个部位上,刻画六阶防御阵纹。”
月舞问道:“少主,这样炼制出的铠甲,能挡住这种兵器的攻击吗?”
“山甲地龙,鳞片的坚硬程度,堪比蛟龙,再加上防御阵的加持,应该可以挡住,此等兵器的攻击。”殷子懿答道。
月舞问:“那为何不用,蛟龙的鳞片炼制呢?”
殷子懿抬头看了月舞一眼问道:“我给你的黑甲毒蛟龙的鳞片,你不是拿去练手给用光了吗?”
月舞却是微微一笑道:“那蛟龙身上的鳞片,有数千之多,我哪能用的完,上次给殷家新军的重甲骑兵,炼制盔甲时,用掉一多半,现在还有一些,都被我收藏了起来,应该还够炼制三百套盔甲的。”
殷子懿呵呵一笑道:“你这个小吝啬鬼,是不是在那批军用盔甲上偷工减料了,不然怎还会剩下那么多?”
“少主可不要冤枉奴婢,奴婢知道,军用铠甲与我燕国将士的性命,息息相关,奴婢虽为女子,但也有家国大义,即便再吝啬,也不敢在那上面偷工减料,那与卖国又有何异。”
月舞义正言辞的话语,让殷子懿一阵愧疚,他听得出月舞的话语中带了些怒意,赶紧解释道:
“对不起月舞,我刚刚只是随口打趣的玩笑话,你别往心里去,我在这里给你道歉。”
月舞自是知晓少主的性格,不拘小节,喜欢口无遮拦的开玩笑,但涉及到她的忠诚,她心中多少还是有些生气的,于是狠狠的瞪了殷子懿一眼道:
“还请少主放心,在炼制那批军用护甲时,奴婢也是加了防御法阵铭文的,虽然奴婢的阵法造诣浅薄,但也可以抵挡住武王强者的攻击。”
殷子懿听后点点头,并没有就此问题过多解释,月舞是个心胸宽广,深明大义的女子,只是对自己说错的话,表示不满而已,并不会因此产生隔阂,遂翻手取出一物,道:
“月舞,这是母妃,让我送你的。”
还在生气的月舞,有些疑惑的看向殷子懿的手中,她很好奇王妃会送她什么好东西,当看清那物之时,却是发出一声惊呼:
“呀…龙甲战衣,这不是少主您送给王妃的防身之物吗?这等宝物奴婢怎敢收。”
说话间便将已经伸出去的手,又赶紧缩了回来,却被殷子懿快速抓住,并将龙甲战衣塞入她手中,解释道:
“母妃说,她在王府,不需要抛头露面,又有千百的护卫保护,很是安全,现在战事将起,你一个人在外,独立支撑百宝阁,游走于危险的边缘,为王府收集情报,她比较担心你的安危,命你不可推辞,并让本少监督你将此宝衣穿在身上。”
月舞捧着那件龙甲战衣,美眸中有泪水划过,从小到大,殷王妃一直视自己为己出,对她更是关爱有加,悉心将她养大,虽然不能帮她翻案,却给了她富足的生活和无微不至的照拂,这份情谊,让她感激不尽,纵是粉身碎骨,都难以报之万一。
“好了,月舞,母妃赏你的,你就安心的穿在身上,记得要滴血认主,想要什么样的造型和颜色,都可以用魂力去控制,我就不与你多说了,姬雪晴那丫头,还在聚友斋,我若再不出现,聚友斋的掌柜,非得被她折腾的心力交瘁,叫苦不迭。”
殷子懿殷切的嘱托,将月舞拉回到现实,旋即莞尔一笑道:
“少主快去吧,以表小姐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将聚友斋,闹的天翻地覆。”
殷子懿也有同感,哈哈一笑,起身就欲离开。
突然,一团橙色迷雾,凭空出现,一个如手掌般大小的橙色精灵,煽动着有些透明的翅膀显出身形,引得月舞掩嘴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月舞姐姐,橙儿这么可爱,又不会伤害您,您那般大惊小怪的干嘛。”
那奶声奶气的话语,惹得殷子懿噗嗤一笑,他自是清楚,橙儿在识海内修炼,对自己身边的这些亲人,小橙儿都很熟悉,只是不知她为何要跑出来,便有些诧异的问道:
“橙儿,你不好好修炼,跑出来就是为了吓唬你的月舞姐姐吗?”
“当然不是呀,橙儿可是有要事同大哥哥讲呢!”
橙儿呼扇着翅膀,好似放风般的在空中飞了一圈,然后缓缓的落到月舞的香肩之上,神态慵懒的说了句。
“你叫橙儿吗?好生可爱呀,你怎知姐姐的名字?”
月舞瞪着一双美眸,惊喜的看着橙儿落到她肩膀上,忍不住的抬起玉指,拨弄下她那幼小的身躯,面带慈爱的问道。
“咯咯…月舞姐姐快些住手,橙儿怕痒。”
橙儿被月舞逗弄的一阵娇笑,情不自禁的在她香肩上打起滚来。
月舞见状,面上的慈爱之色更浓,满是爱怜的将她搂在自己的怀里,抚慰着。
“她是橙儿,是天地间润养的奇石所化,一直在我的识海中修炼。”
殷子懿没想到橙儿,会与月舞如此的亲近,举步上前解释了句,又很是好奇的问道:
“橙儿现身,想告诉大哥哥什么?”
“哦…月舞姐姐,等会再陪橙儿玩,橙儿有正事跟大哥哥讲。”
橙儿神情忽然一肃,那副老大人的模样,引得殷子懿和月舞同时一阵轻笑。
“大哥哥,橙儿感受到西边的山脉很是不对,大地在悲鸣,草木在枯萎,好似都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殷子懿闻言一惊,橙儿掌握着土之道韵,对大地的感知,异常灵敏,她说山脉中不对,那就必然是有事发生,而且还是大事,遂急声问道:
“你还感知到了什么?”
“橙儿感知到,山脉的地底,好似有一股极其恐怖的力量,正在吞噬着土之精华,还有阴煞和血煞之气,在大量杀死植物与妖兽。”
橙儿的话让殷子懿眉头紧锁,陷入沉思,猛然想到什么道:
“莫非是九霄岭禁地发生了什么变故?”
“少主九霄岭禁地?是哪里?”
月舞并不知晓九霄岭禁地的事,很是疑惑的问了句。
“九霄岭禁地,是九霄岭山脉中,被设下阵法的一处绝地,里面埋藏着一个远古神器,悟道祭台,但那处禁地,我已用隐匿阵和防御阵将其封闭在地底,难道里面还有我没发现的东西存在吗?不行,我得去查探一番!”
殷子懿似是在给月舞解释,又似在喃喃自语的说着。
“少主,奴婢陪你同去!”
月舞听到殷子懿那凝重的低语,知道事情肯定很严重,神色紧张的说道。
殷子懿却是摇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去,里面阴魂遍布,危险重重,还有阻碍魂力的阵法,你若跟着,我无法抽身护你。”
“但少主独往,奴婢不放心,要不带上些死士陪您前往。”
月舞有些急,她不敢让少主独自去冒险,几年前少主那濒死的状态,几乎都快撕碎了她的灵魂,她还记忆犹新,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月舞放心,以我现在的实力,护住自己应该不成问题,如果遇到危险,我一个人退走也很容易,不过我走后,你需为我做几件事。”
殷子懿握住月舞那有些发凉的玉手,安慰着。
“少主,但请吩咐,奴婢必会全力做到。”
月舞听到殷子懿如此笃定的话,便不再坚持,她清楚自己的修为太低,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是添乱,便不再坚持。
“首先你去通知母妃,让她按既定方案主持大局,唤醒闭关中的若兰和白如汐,让她二人出关协助母妃。
“其次王府的防御阵,我虽已重新加固,但地煞门那鬼面人的手中血刀,是把圣器,如果全力施为,仅凭那点灵石能量所设置的防御阵,还不能长久挡住他,唯一的方式是派亲信守住阵眼,在防御阵遭到攻击时,往里面添加大量的中品灵石。”
“还有,如果这段时间得到父王的消息,任何人都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等我回来处理。”
殷子懿凝重的话语,让月舞有种托孤之感,美眸中忍不住的有泪水滑落,点头道:
“放心吧少主,我会将百宝阁内的所有中品灵石全部运到王府,以备不时之需。”
殷子懿点点头,接声道:
“嗯…如果百宝阁遭受攻击,要是守不住,就启动毁灭阵法,将敌人困死阵中,我们的人从密道回王府,任何人都不得冒险出击,一定要等我回来。”
“好的,少主,你也要注意安全,奴婢必会全力护住王府,等你回来。”
月舞含泪扑进殷子懿的怀里,她有种不详的预感,少主此行,必是危险重重,生死难料!而且王府又处在风雨飘摇之中,岌岌可危,让她有种无力感,她很不想让少主去冒险,但她无力阻止也不能阻止,外一九霄岭禁地中发生什么变故,整个京都乃至整个燕国都将处在危险之中。
其实殷子懿也不确定,禁地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他清楚在京都如此紧张的局势下,九霄岭禁地的异变突发,绝不简单,他需提前做好布置。
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可不想回来后,看见满是疮痍的家,那样的话,他哭都找不到地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