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婆媳矛盾白热化,丈夫又偏向自己母亲,一时想不开,孩子不足一岁的农村女子喝农药自杀,被人发现时,农药已经进入身体三天,什么药不选?偏偏选择的是号称死亡水的“千草哭”。
这种毒药,除非发现及时立刻催吐,尚有一丝救治的可能,而像这个农妇,口腔、咽喉深度灼伤,食管黏膜糜烂溃疡,胃部严重纤维化,多器官衰竭,送到康和医院抢救时,医生已经知道没有救治的必要和可能。
要是过去,一定是建议家属放弃治疗,回家安排后事即可。
可医院院长赖智肆却心底暗喜:“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瞌睡来了有人递枕头,唐门针疗馆不是号称解毒天下第一吗?那我就亲自送去,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如何自砸招牌?
“唐医生是吗?鄙人乃康和医院院长赖智肆,遇到一个中毒病人,鄙人才疏学浅,无力救治,素闻唐门解毒功夫独步天下,所以想来请求你施以援手,把病人从鬼门关拉回来。”
看到赖智肆戏谑的表情,哪里是在为病人着急,分明一副看笑话的嘴脸,秋月已经心里有数,不过,病人生死大于天,她也没心思计较,马上安排助手将病人收进针疗馆,并向排队的各位解释,把排号往后推推,先救治病危之人。
秋月没有接触过喝“千草哭”的病人,但祖传绝学里有的是解除剧毒的针法,而且唐门涉猎的毒物,比起“千草哭”只强不弱。
拿出世间唯一的一套轇葛变温针,好比勇士手握削铁如泥的宝剑,秋月豪气顿生,开始大胆施针。
香汗淋漓施针半小时,人事不省的病人开始有了意识,悠悠转醒,嘴唇抽动:“救我,请救救我。”
冲动之下喝药的农妇显然已经后悔,求生欲望强烈。
“安心休息,再施两三次针,就会大有好转。”秋月安抚着农妇。
“唐医生真是华佗在世呀,别人治不了的病都难不住你。”外面的患者由衷赞美。
可这无心之语传到赖智肆耳里,却像极了含沙射影,他心里暗道:“奶奶的,本想让针疗馆出丑,结果反而成全了她们,不行,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把病人医好,老子不可能为别人作嫁衣裳。”
想到此,他开口道:“唐医生,既然客人已经恢复意识,我还是带回康和医院继续治疗吧。”
“这怎么行?没有我针法进行后续治疗,病情仍然可能恶化。”秋月一口回绝。
“搞错没有,记住,是我带病人前来求助,并不是转院到你这里,我想好久带回去是我的自由。”赖智肆开始大放厥词。
“病人生死攸关,你却在计较个人得失,还有点医德没有?”秋月怒斥。
“不要以为有点手段就天下第一,我们会针灸的医生多的是,我不过是来检验一下你的真伪,还真以为除了你地球就不转了?”赖智肆话语尖刻:“来人,把病人给我带走。”
“谁敢妄动,病人出了事,你们负得起责吗?家属呢?谁是病人家属?”秋月及时阻拦。
“我我我,我是。”一个老实木讷的男人走出来:“我是病人的弟弟。”
“你是什么意见?继续诊治还是转回去?”秋月想由家属决定。
“别人都说我姐没救了,是你让我觉得还有希望,我我,我不想转回去。”男人唯唯诺诺回答。
“不想转?可以呀,你姐来我医院时,我们已经打了几支昂贵的救命针药,一共八万元,你把钱付给我们,我们马上走人。”赖智肆狮子大张口。
“我,我没有钱,也没有要你们打针。”男人声音更低了,完全没了脾气。
“你也没有说不打呀?本来我们是准备给你免费的,可你却忘恩负义,挑三拣四,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带人回去,免费,留在这里,付钱。”赖智肆咄咄逼人。
“别在那里演戏了,我刚才查过了,病人体内根本没有什么新的药物进入,而且,她这病,也无针对性的针药,想欺诈老实人不成?”秋月一语道破赖智肆的虚言妄语。
“我说用了药就用了,女娃娃,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既然付不出钱,那就带人走。”赖智肆指挥几个新召来的保安。
“谁敢上前,别怪我不客气了。”秋月怒了。
新来的保安多少听说过秋月的手段,开始犹豫。
“怕什么,我带头,给我进去。”赖智肆手一挥,带人往针疗馆冲。
“给我滚开。”秋月两张平推,一股大力将一干人震飞出去,首当其冲的赖智肆直接磕掉了两颗门牙,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流。
“好,要动武是吗?那你给我等着。”挣扎起身的赖智肆见讨不了好,擦了擦嘴角的血,丢下一句狠话,带人灰头土脸离去。
“医生,给你添麻烦了,只怕他们会回来打击报复,怎么办呀?”懦弱男人还有点良心,担忧地对秋月说道。
“没事,去照顾好你姐,其它事,有我担着。”秋月吩咐那个男人。
事情过去两天,农妇进行了第二次针疗,气色好转不少,身体病灶减弱,各项功能呈恢复之势。
就在这天深夜,一群黑衣黒裤蒙着面纱戴着手套的人,将无数装满汽油的自制燃烧瓶远远砸向唐门针疗馆,并迅速撤离。
火光冲天,值班人员被惊醒,大声尖叫,好在她临危不乱,招呼农妇的弟弟同自己一起及时将农妇转移出来,押后的值班人员被火势烧伤,后背惨不忍睹。
而室内的设施设备付之一炬,除了秋月随身带着的轇葛变温针,其它东西,无一幸存,大火还殃及了相邻的两户人家。
秋月大为震怒,及时报警,还将康和医院第一次派来的黑脸大汉现场供词提交给了警方,誓要揪出幕后的黑手。
警务局高度重视,布置刑侦人员全力调查,局长还将此事汇报给了杨雄,杨大队长朋友出事,他可担当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