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卯时的时间。
王府外头就传来了阵阵喜庆的乐器声。
覃修谨蹙起眉头,他神情不耐的把怀中人,抱得越发紧贴。
可那声音却像是跟他对着干似的,似近似远的徘徊,但就是不肯消失。
覃修谨钻进被窝里,贴着赵明熙的胸膛,不耐烦的轻哼。
“怎么...”
被他折腾醒的赵明熙,似梦似醒的轻拍着他,下意识的哄道,“吵着了?”
覃修谨搂紧他的腰身,委屈的回道,“烦...”
赵明熙打着哈欠转醒过来,他透过窗棂,望着外头不甚明亮的天空。
“卯时了,怕是你二哥那边闹起来了吧。”
安王府跟二皇子的府衙,不过是隔了两条街。
说近不近,说远倒也不远。
但是听着吹拉弹唱的动静,那边估摸着闹得还挺厉害。
“他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娶亲了吗?”
“人娶得可是学士的千金,自然是要张扬的。”
更何况,覃柏聿还是礼部的人,礼部尚书为了讨好缪丞相,给他的排场,自是少不了的。
“千金怎么了?”
覃修谨钻出绒毯,在赵明熙下巴亲了一口,“我娶的还是探花郎呢!”
赵明熙被他逗得笑了起来,“要不说我嫁的好呢。”
他顺着覃修谨的稍有凌乱的长发,低声说道,“再睡会儿吗?”
“你不是要到岳父那吃饭吗?”
“吃的是午饭,这会儿还早呢,不过才卯时。”
“这样啊...”
说话间,赵明熙就感觉到一只作乱的大掌,滑入他的衣襟,顺着皮肉往下探去。
覃修谨肆无忌惮的撩开衣襟,动情的吻在细嫩的肌肤上。
炙热的气息打在胸膛,让赵明熙不禁战栗,他抓住覃修谨青筋裸露的手臂。
“别玩了...”
“我没有玩...”
覃修谨仰面看着赵明熙,只见他眉间皱起一丝难耐。
“对我的夫人,怎么能用玩来形容?”
赵明熙低眉看去,一眼便瞧见了他眼底幽暗的欲望。
覃修谨贴近他的耳垂咬住,声音带着十足霸道的占有,“我想跟夫人...”
赵明熙被他毫不掩饰的话语,激得脖子染上了一片红霞。
落在覃修谨的眼中,像是带上了稚嫩的明艳。
“泽昀, 我的好夫人...”
“哼...”
赵明熙刚想侧身听听房外的动静,就被覃修谨一口咬住脆弱的脖子。
“夫人不是嫌我小吗?这样还小吗?”
“颠倒黑白...”
赵明熙捏着他高挺的鼻子,没好气的说道,“我说的是这个吗?”
“不管!夫人就是嫌我!”
覃修谨抱着他撒泼,“我都不能近女色,怎地连男色都近不得了?”
“这不是想让你收收心吗?”
“有夫人在身边,我能怎么收啊?”
覃修谨‘弱小无助’的靠在赵明熙的颈窝处,带着哭腔控诉道,“还说疼我呢?”
“还没说两句就哼哼上了?”
赵明熙被他无辜的眼神盯得无法。
他毫无原则的说道,“我错了,好不好?”
在覃修谨这吃过不少亏的赵明熙,再次堕落无奈的说道,“至少等秋试之后吧...”
这阵子,他事忙,实在没有心思。
“说话算数?”
覃修谨一下就精神了,他紧着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夫人可不能骗我年幼!”
“这会儿倒说自己年幼了?”
“夫人、夫人...”
“好好好...”
葱白的指尖点在覃修谨的脸上,赵明熙宠溺的说道,“依着你还不成嘛?”
“夫人...”
覃修谨从脖颈一直吻到下巴,最后停在了唇瓣上。
他推开些许距离,眷恋的看着身下的男人。
赵明熙轻挑的勾了勾覃修谨的下巴,他浅笑着问道,“漂亮吗?”
如墨的长发散开,晶莹剔透的肌肤被衬得越发洁白无瑕。
精壮的身材,紧实的肌肉,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身上的红潮还未褪去,他犹如放肆生长的海棠花一般,气质清冽却令人痴迷。
赵明熙五官俊美精致又不失英气,那双狭长淡漠的桃花眼,是那般的璀璨夺目。
唇下那颗黑痣,让他跳脱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勾魂夺魄得挑动人心。
覃修谨一眼便沦陷其中,不愿出来。
他钳住赵明熙,欺身靠近,深邃的眼眸,倒映着绝美的模样,“泽昀好美...”
美得不愿放他离开,只允许他属于自己。
赵明熙指尖轻触在健硕的胸膛,他眉眼挑衅的游移在覃修谨身上。
微凉的触感在覃修谨的心里燃起了一团火,他抓起赵明熙的手,扣住。
四唇相抵,研磨着彼此的温度,覃修谨强势的掠夺着他嘴里的空气。
他难耐的急切道,“泽昀...我的好夫人...”
即使心脏犹如小鹿乱撞,可赵明熙还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样。
他安抚似的回吻着覃修谨,“六郎喜欢我吗?”
“喜欢...”
覃修谨亲吻他的动作变得粗鲁,“只喜欢夫人...”
“六郎真乖...”
赵明熙亲了亲他,“我这就奖励你...”
-
“哥!”
听说赵明熙要来的赵云廷,早早的等在府门口翘首以盼。
瞧见王府马车的第一眼,他就高兴的蹦跶了起来。
“云廷,教导你的礼数呢?”
冯莺指责的说道。
一听这话,赵云廷就立得端正,不敢瞎蹦跶了。
可看到赵明熙,赵云廷还是忍不住的亲近。
瞧见母亲责难的眼神,他怕事的往赵明熙身后躲了躲。
“可是惹阿娘生气了?”
赵明熙打趣的说道。
“你看看他这样子...”
冯莺抱怨的说道。
“这不还小嘛。”
赵明熙劝说道,“该活泼的时候,还是要活泼些的好。”
他边走边问,“阿娘,父亲还没回来?”
冯莺解释道,“今儿二皇子大婚,不少官员都去庆贺了,府衙人手少了许多。”
赵明熙端过下人递来的茶盏,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那写官员,怕是都想去覃柏聿面前占个脸吧。
冯莺怕赵明熙听到‘大婚’的事吃心,赶忙转移话题,“老爷派人来说了,若是晚了就让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赵明熙拨弄了两下茶盖,慢声道,“不急,还是等父亲吧。”
冯莺闻言笑了起来,“好。”
“哥!先生这几日夸我了,说我比以前进步不少...”
赵玉韬勾着赵明熙的手,撒娇的说道,“你可要看看我写的伦策?”
“那我可要好好的考教考教你了。”
赵明熙笑脸盈盈的由着他拉扯。
“好啊!”
赵云廷闻言欢喜的跑了出去。
“慢些...诶!”
冯莺无奈的叹气道,“都快十五的人了,还这般没点稳重。”
“今年的童试,云廷可要参加?”
“老爷的意思,是想他明年再参加童试,至于科举...”
冯莺抚了抚鬓角,笑道,“还是想让他多磨练几年,等十八之后再试试。”
“不急,再钻研几年,也是好的。”
“老爷也是这么说的,想着让他先静下心来学个几年再看看,毕竟这事急不得。”
不过片刻,赵云廷就带着他的策论走了进来。
赵明熙接过策论看了又看,“瞧着倒是不错。”
赵云廷闻言,笑了起来,“是吧,夫子都夸我了呢!”
冯莺调侃的说道,“诶哟,不就夸了你一句,直记到现在,你小子越发的不知羞了。”
赵云廷气鼓鼓的反驳,“娘!您怎么这般说我呢!”
“你娘能说错什么?”
赵凌天跨步走进会堂,他难得玩笑的说道,“夫子不过是夸你两句,就巴不得让都城的人都知道了,还说自己脸皮不厚?”
赵云廷气得跺脚,“爹!”
“哈哈哈...”
众人都不禁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