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体如何？可有被层岩之事影响？”江照本也不是来兴师问罪的，重点自然是关注魈的身体情况。
魈眸光闪烁，扫了眼两人，随即低下头，道：“无碍，劳帝君和大人挂心。”
“骗人，快说实话！”
他并不擅长说谎，犹豫了片刻，只能道：“……如今无碍了。”
钟离闻言轻叹口气。
如今无碍了，也就是说，之前确实不太好。
“连理镇心散可还有剩？”
他不在魈身边时，这药至少能救命。
“有……”
但他没说，业障不断积累，连理镇心散偶有压制不住之时，他……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多年前，他运气好，被业障支配濒死之际遇上了风神，至于前些日子，则是被有过一面之缘小僵尸救走了，也不知她身边的凡人医者到底是什么人，竟有本事暂时压制住他身上的业障。
只是凡人终究是凡人，就算有神之眼，也有可能沾染到他身上的业障，为不连累他们，他一醒就离开了。
离了凡人医者，他的业障又有复发之势，好在……他再次遇上了风神，今天才能站在这。
不过，他不想将这些说给钟离和江照听——这可是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海灯节，不能坏了他们的兴致。
江照一见他这种态度，气得直接上手，狠狠捏了几下他柔软的脸颊。
“你能不能不要自己扛着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久违的触感让魈怔了许久，他眼眶红了红，才反应过来，后撤几步，逃离了江照的魔爪。
“我弄疼你了？”
“不是，我……身上有业障，您不宜离我太近，而且……”
而且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自己能背负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必须扛下来，不该再麻烦帝君了。
江照还要说，被钟离拦下了，他的声音一贯温和，道：“既然如此，就先回望舒客栈吧，有些事总该坐下慢慢谈。”
魈抿着唇，没多说什么，老实地随他们回去了。
望舒客栈，顶楼。
钟离望着璃月大地，魈默默站在他身后，不敢出一言，至于江照……被他打发去和言笑学做菜了。
“魈，你瞧这片土地，与魔神战争之时，有何不同？”
如今的荻花洲瞧着有些荒芜，比不得曾经，草木繁茂、生机勃勃。
但好在并没有多危险。
纵然有些棘手的魔物，也被魈扼杀在萌芽之中了。
魈明白他的意思。
“我时常无暇顾及此地，如果没有你，这里不会如此令人安心。”
“不敢。”
他话锋一转，又道：“你知道一个被业障完全吞噬的夜叉，破坏力有多大。”
这是陈述句。
魈沉默了。
他曾亲眼目睹的其他三个人的死亡。
三夜叉死后，光是收拾残局，就花了他和浮舍不少的时间——他们根本没有时间难过。
钟离回身，面对着魈，笑意盈盈：“对比之下，你应该清楚，哪种情况会让我更麻烦吧？”
“是……”
“所以，还不快下楼，再晚些，桌上至少有一半的菜都是江照做的了。”他开玩笑道。
他们只要一下楼，江照就会撂挑子不干，菜就能让言笑一个人做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们都清楚彼此的想法：吃江照做的菜，也没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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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恢复日更，我终于忙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