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温迪窜进璃月港后，江照扯了扯钟离的袖口，忧心地望着他，问：“他……该不会是在说魈吧？”
他叹了口气，道：“去看看才知道。”
二人心急如焚，赶路的速度自然快了些，不一会儿就到了荻花洲附近，此处离望舒客栈已经很近了，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不远处独立于浅滩之上的精致高楼。
“要不要休息一下？”钟离轻抚着她略有些泛白的脸，心疼道：“你不必这么急，巴巴托斯虽然看着不怎么正经，但做事极为稳妥，魈……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江照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她被摩拉克斯精细地养了几百年，身体比从前好了不少，完全经得起长途跋涉，只是……归离原一战透支了她的生命力，短时间内无法恢复如初，更别说她醒后在层岩巨渊下的混乱空间折腾了不少时日，虽然那儿的东西大多都是虚假的，但对她造成的损伤却是实打实的。
此时冬末初春，野外的风还是冷的，若一直在活动还好，骤然停下来只会被寒意包裹。
眼见江照打了个冷颤，钟离二话不说就将外套脱下来罩在她身上。
外套上还残留他的体温，披着暖烘烘的。
江照脑袋一热，扶着他还未收回的手臂，将脸凑了过去。
钟离怔了一秒。
自江照从层岩巨渊回来后，他们还未如此亲密过，或者说，他们一直都很少逾矩，不是他不想，而是因为他的理智永远处于上风——他怕吓坏了江照。
这是一个短暂的吻。
短到他只失神了一小会儿，江照就已经和他拉开了距离，好似……那只是他的错觉。
她直视着他，眼眸明亮，说着苍白却又真挚的情话：“钟离，我永远喜欢你，永远永远喜欢你，真的。”然后钻进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在他的胸前蹭了蹭。
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喜欢他。
“我知道。”他答。
他也永远爱她，直到时间的尽头，哪怕一切不再，他的心依然会为她而悸动，永不停歇。
寒风扫过枯枝，发出奇怪的声响，持续不断。
钟离回过神，轻叹了口气。
这里实在不怎么太平，或者说，自他带着百姓迁走后，这里就没太平过。
风吹树枝哪是这种声音？分明是不远处有魔物作乱。
职责在身，他没有任性的资格。
“好了阿照，那边似乎有动静，我们去看看。”话虽然这样说，但他实在舍不得推开怀里这团温软的小猫咪。
江照抬起头来，有些哀怨地看着他，像是在说：“我恨你是块石头！”
他失落极了，可还是拉着江照的手，往声音的源头走去。
……不行。
忍一时越想越气。
他倒要看看都是些什么魔物敢这个时候打扰他！
还未走近，“xin”、“xin”两声后，奇怪的声响戛然而止。
江照听了，顿时精神起来，道：“是魈，我们快过去。”
他们赶过去，只见岸边横七竖八地倒着不少魔物残躯，而魈正蹲在一旁忙着清理。
别人都在过节，只有他带病加班。
钟离漠然地扫了一眼它们，一抬手，全部化为齑粉。
也省得魈再清理了。
魈下意识抬头，看见他，有些惊喜：“帝君，大……”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不知所措地看了他们一眼，又低下头去。
他不该叫江照大人的。
江照：……你小子！
她原本是想不起来的，但魈自己露了馅。
“……还装！”
“对不起，我只是……怕您伤心。”
江照沉默了。
如何能不伤心呢？与她并肩多年的伙伴死在她眼前，她却无能为力。
无论是真是假，这永远都是她心头的一根刺。
钟离：？
打什么哑谜呢？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