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咽咽口水，连忙转移话题：“不……不说这个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话问出口，她才发觉不对，岳沉是钟离和绝云一起安排在破军堂的人，身份不可能有问题，夜兰是怎么发现他来历不明的呢？
“你还不知道吧，我们被困在这里了……”
江照：？
“真的假的？”
派蒙垂头丧气地答：“当然是真的，我们这这里折腾好多天了……”
“那怎么办？”她有些慌张地瞪大眼睛。
不是吧？她刚才做了那么长的噩梦，出来又告诉她这种噩耗，什么意思？可她一个人祸害呗？
“倒也不是无路可走，你看那边，有个通道，只不过是通往更深处的。”
她顺着夜兰偏头的方向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条散发着黄光的通道，不知通往何方。
“也行，总比没有强，那我们快走吧？”
“你的身体……支撑得住吗？不行的话，可以留在这里休息。”是魈。
“没事，好着呢。”她舒展了一下，然后准备站起来。
只是，不知为何，她感觉非常疲惫，像是用光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连起身都有些费劲。
这是……怎么回事？
见她踉跄一下，夜兰忙扶住了她，语气冷淡：“别逞强，你就留在这吧。”
就是这一下，让她被某个一闪而过的微光晃了眼，她下意识追随着看过去，才发现手腕上的神之眼……
是……亮的？
如果是梦，它怎么会亮？
她一动不动地死盯着神之眼，许久，都不肯移开目光。
夜兰察觉到不对劲，软下语气，试探地问了一声：“江照？你没事吧？”
“它……为什么是亮的？”
对上她泛红的双眼，夜兰怔了一下，才答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它就是亮的，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
就算江照没觉得哪里不对，她心底也有说不出的疑惑。
在她记忆里，江照的神之眼分明是火元素，怎么再次点亮后变为冰元素了？
有这种可能吗？
但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照的情绪不太对劲，让她有些不安。
江照重新低下头，紧盯着神之眼，失魂落魄地坐回了原地，喃喃道：“不是梦……”
“什么？”
她没有回答，只是不断重复着：“不是梦，根本不是梦，她们都死了……”
“你别哭了呀，到底发生了什么……”派蒙忙飞过去，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着眼泪。
“若我没记错，这个空间会制造幻象。”魈冷淡的声音令大家都清醒了几分。
如果哈艮图斯和凛的逝去令她痛苦，不如让她认为那就是一场幻梦。
时间会冲淡一切，某些情感迟早会变得模糊不清……
“是，不排除你在幻象中点亮了神之眼的可能。”夜兰也点点头。
“没错，我们之前都见过了幻象，它知道你心底最恐惧的东西是什么，然后创造出来，呈现在你的眼前。”是久岐忍。
“真的吗？”
“真的！”
但江照并没有觉得轻松，只觉得有口气哽在心头，不上不下。
诚然，有些事情太沉重，是梦也没什么不好的。
可……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魈身上。
他正揣着手站在最远处，像是对所有事都不关心一般。
这么冷漠，肯定不是她养大的小鸟。
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某些曾属于她的、被她视若珍宝的东西，全都是假的。
“所以，你……好些了吗？”
她勉强打起精神，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道：“没事，我们快去找出去的路吧。”
“你也要去？”
“我不会拖大家后腿的。”她这话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魈抿了抿嘴，低下头，不再说话。
荧连忙打起了圆场：“不是怕你拖后腿，是担心你的身体。”
“咦？你的……”烟绯一见大家全看向她，连忙摆摆手：“没事没事，我大概是太累了，看错了。”
她发现，江照的骨龄不太对。
江照明明还要小她几岁，怎么骨龄有几百岁的样子，身体也没有之前那么差了？江照肯定发生了一些他们都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