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故意吓唬你。”庄阳的视线冷冷扫过卓越泽:“难道你昨晚没有听到门外鬼怪的声音?”
“听到了,但那肯定是霍哥想故意吓唬我们,是他用机关制造出来的各种可怕音效,他想让这趟古堡之旅没这么平淡。”卓越泽仍然在自我欺骗。
但庄阳毫不留情地将他从自我安慰中拽出。
“别自欺欺人了,昨天晚上,每个人都听到了怪声吧?而且这些怪声,都和我们之前所讲过的鬼故事有关。可我们讲完鬼故事后,霍尚就着急进了地下室,他根本就没有时间来按照我们所讲的鬼故事制造不同音效。”
“但进了地下室,他也可以出来啊。”卓越泽还在找借口,但这借口已经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了。
因为他们昨天在进房间没多久,门外就响起了各种声响,霍尚就算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制造出和他们鬼故事相关的音效和道具。
“M的,这其中肯定有原因,不可能是闹鬼……”卓越泽不住喃喃:“一定有机关。”
“不是机关。”赵雨星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地开口:“我,我讲的鬼故事,是村里古井中的水鬼,昨天晚上,我听到屋外有敲门声,我原本想去开门的,结果,结果却看到有水从门缝下面流淌进来。”
“而这水带着一股腥味,和我们村里井中的味道一模一样,我心里害怕,就没有开门。”
“但现在想想,霍尚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预料到我要讲村里水鬼的鬼故事,提前把我村子里的井水运过来吧?”
说到这里时,赵雨星的身体猛地一颤,眼里满是惧怕。
他说完后,薛丰也紧跟着开口。
“我昨晚上发生的事也很不对劲,我睡得迷迷糊糊时,手机响了,我就顺手接起了电话。”
“结果电话那头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不停重复着‘好朋友,背靠背’,我当时以为是什么恶作剧,骂了一声后,就挂了电话。”
“可现在想起来,明明我们的手机从昨晚雷雨开始就没有信号了,我怎么可能接到电话?”
薛丰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他用颤抖着的手,打开了手机通话记录。
果然,在凌晨2:00的时候,他的手机有一条记录,来电人为“未知号码”。
看了薛丰的手机后,所有人的身体都紧绷着。能在一个没有信号的手机上接入电话,显然,这栋古堡内发生的事,已经超出了科学可以解释的范畴。
“那是不是说明,霍尚和水渺,都是被鬼怪杀死的?”不知是谁,小声嘀咕了一句。
但这句话,却引起了章俊雄的愤怒,他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对于众人的猜想,他就从来没有认可过:“一派胡言!亏你们还读到了大学,思想怎么还和农村里没文化的老太婆一样?居然还相信世界上有鬼,我告诉你们,这世界上就没有鬼怪,这一切一定可以用科学来解释!”
“那你怎么解释我没有信号的手机,会接到电话这件事?”薛丰难得硬气了一回:“你倒是用科学来解释一下啊!”
“只要会点手机技术,假造出一条通话记录有什么难的?”章俊雄不屑地冷哼一声。
正在这俩人剑拔弩张,马上就要争吵起来时,庄阳打断了他们。
“别吵了,你们今天有没有人见过沈言?他怎么一直没有下楼?”
庄阳已经知道,沈言也是参赛者之一,但今天直到现在,他都没有露面,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蹊跷。
而在他提出问题后,众人皆面面相觑,然后纷纷摇头。
这不由让庄阳脸色一沉:“他会不会出什么事了?我们快去他房间看看。”
说罢,庄阳便起身往楼上走去,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跟在他身后,毕竟现在这种场合,抱团行动才是最安全的。
众人顺着楼梯,很快就来到了三楼。
“我记得,沈言就住在我隔壁。”薛丰胆子已经变得极小,他缩在庄阳背后,用手指着其中一扇门。
白夏早上匆匆路过这个房间时,并没有太过注意。但现在仔细感受之下,她发现,这扇门内,正在传出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庄阳显然也察觉到了这不同寻常的危险感,但他深吸一口气后,依旧上前,敲响了门。
“沈言,你在里面吗?快开个门,出事了!”他一边敲门,一边叫着沈言的名字。
但过了许久,门内都没有应答,众人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我来!”章俊雄自告奋勇挤开庄阳,然后侧过身,利用肩膀的一侧,用力撞门。
几个回合后,随着“砰”一声响,门终于被撞开,章俊雄跌跌撞撞冲进房间内。
庄阳也赶紧快步跟进房间,房间内极其闷热,虽然窗帘拉开着,但由于外界的狂风暴雨,导致屋内光线很暗,只能隐约看到,那张欧式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沈言?”庄阳试探性地叫道,同时走近床边。
床上仰面朝天躺着的那个人,正是沈言,只是,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已经没有了呼吸。
沈言死了。
庄阳震惊地双眼圆瞪,往后踉跄着退了几步。
这一回,他的震惊是真实的,而不是演出来的。
因为沈言可是参赛者之一,是快穿局里的顶尖员工。可他居然在这个小世界的第一晚,就死了。
其他人看见庄阳的反应后,也都陆续进门查看,片刻后,他们看见了沈言的尸体,皆面露惊恐。
“沈,沈言他怎么了?他怎么会死?”薛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他平时和沈言关系还算不错,现在突然发现对方已经死了,他心里既恐惧又难过:“他,他到底出什么事了?”
“按照他讲的鬼故事来推断,他应当是死于心脏病发作。”庄阳终于回过了些神,他下意识地看向白夏。
但白夏并没有看他,而是牢牢盯着沈言的尸体。她时刻谨记自己的人设,哪怕此时的她正站在众人最后方,也不忘显露出惊恐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