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平常不怎么下地下室。”徐管家虽然被章俊雄抓着领子,但声音依旧沉稳僵硬:“也没有听到过什么野兽的声音。”
“但你的主人死了,你就一点都不紧张害怕吗?!”章俊雄狠狠瞪着徐管家:“你绝对有问题!”
徐管家依旧是那面无表情的模样:“这位同学,你弄错了,霍尚少爷并不是我的主人,我真正的主人是这栋古堡。”
“你!”章俊雄挥起拳头就想攻击徐管家,但被赵雨星拦下了:“大熊,别这样,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地下室,如果这里真有野兽,我们随时都有可能被攻击!”
赵雨星的话引起了众人的恐惧,毕竟从霍尚和水渺那惨不忍睹的尸体来看,这野兽恐怕不是什么好对付的。
这时,众人纷乱的视线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庄阳。因为庄阳是班长,又是学生会主席,平常的组织领导能力很强,所以众人在不知该如何是好时,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他。
庄阳显然也是演戏的老手了,虽然他在白夏面前经常面红耳赤,说话结巴,但在这些人身前,他周身的气场都变得睿智起来。
只见他双眸一沉,沉思片刻后,以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走,我们先撤出地下室,把地下室门锁起来,然后报警,不要破坏现场,影响警察的侦察。”
他的提议得到了众人一致的认同,所有人都跟在他身后,往地下室外走去。
已经意识到危险的他们都尽可能地放轻脚步,以防惊动这地下室中可能存在的野兽。
直到离开地下室,锁上门后,众人紧绷的神经才微微放下了些,但他们的心情依旧很沉重。
因为古堡,仍然被大雨侵袭着,手机、电话都没有信号,电力也没有恢复,只能通过徐管家用无线电和外界联系。
但结果依旧和昨天一样,因为下大雨而导致隧道坍塌,警察无法前往古堡,只能等雨停后,救援人员完成隧道清理,他们才能赶来。
众人只能垂头丧气地坐在客厅里,盛茵还在低声啜泣着,眼里满是无助,不过她的演技略微拙劣了些,白夏一眼就看出,她此刻正在暗自观察周围人。
徐管家若无其事地走进厨房,为众人端来了早餐,但刚刚才见过尸体的众人,根本就没有胃口进食。
“还真是没心没肺,都这种情况了,还有心思准备早饭。”章俊雄对徐管家抱有极大的敌意。
但徐管家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没有做出任何辩解。
结合姜田在今天凌晨所说的话,白夏已经可以确定,这徐管家根本就不是人。
但是,他没有做伤害众人的事,甚至一再尝试帮助众人,交代所有人待在房间里不要出门。
所以现在,白夏认为,徐管家的立场偏向于善,但因为某些禁制,导致他行为有些古怪,极其容易让人产生误解。
正在白夏思考之际,梁秋莎坐到了她身边,关切地问道:“白夏,你还好吧?”
比起昨日,梁秋莎更加真情实感,她眼中满是关切之意,明显已经不是为了维持人设才来关心白夏。
“我……还好……”白夏低垂着头,小声回答了她。
“你当然好了,毕竟原本应该死的人,是你!”这时,盛茵突然猛地抬起头来,死死瞪着白夏:“你说,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所以昨晚才不愿意跟着霍尚去地下室,结果害渺渺成为了你的替死鬼?!”
这次,不等白夏回答,梁秋莎就像斗场上的斗鸡一般站了起来,拦在白夏面前,回瞪着盛茵:“说什么呢你?!你家卖帽子的吗?这么喜欢给人家扣帽子,你不去骂霍尚,来骂白夏是什么意思?!”
“我就是骂她!绿茶婊!一天到晚就知道缩在别人身后,靠别人来保护她!说!上官白夏,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所以昨天晚上才不愿意跟着霍尚去地下室?!”
盛茵将矛头对准了白夏,但是她眼神中所带上的情绪并不是愤怒,而是探究。
显然,白夏逃过地下室这一劫令她产生了怀疑,所以她故意用过激的语言责骂白夏,试图观察白夏的反应是否自然。
因为一般而言,选上做参赛者的,都是快穿局中表现不错的人,这样的人当中,有不少都心高气傲,忍不了别人对自己态度恶劣。尤其是当受到无端责骂时,很容易奋起反击。
然而,白夏的表现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被责骂后,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盛茵,将一朵小白花演绎得淋漓尽致。
而她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引来了不少“护卫”,除了梁秋莎外,骆小谷也积极站到了白夏面前:“喂,莫名其妙也要有个限度吧?你不能因为朋友死了,就把责任都推到上官同学身上!你要怪就去怪霍尚,我看是他故意装神弄鬼,结果弄巧成拙,才造成了这次事故。”
“就是,这关上官同学什么事?你能别胡乱指责人吗?上官同学侥幸逃过这一劫,到你嘴里,她反而成为罪魁祸首了,难道非要昨晚死的人是她,你才高兴吗?”就连薛丰这个平常默默无闻的人,都忍不住站出来为白夏说话。
这阵仗,倒反而把盛茵气了个半死,她暗自在心里吐槽,果然小白花惹不得,这一惹,居然把自己惹成了众矢之的。
但她并不打算服输,而是高声指责道:“上官白夏,你果然好本事,装可怜引出这么多人来帮你出头,不愧是我们班级的第一绿茶婊,不要脸!”
“够了。”庄阳见盛茵越说越过分,忍不住出声制止:“现在不是什么推卸责任的时候,此刻最重要的,是我们要好好想想,接下来的时间该怎么活下去。”
“什么怎么活下去?地下室的门已经关住并上锁,就算有野兽,也绝对跑不出来,我们现在难道不安全吗?”卓越泽虽然声音极大,但语气却颤动得厉害,听得出,他心里极为不安,但他的嘴却依旧很硬:“你别在这里说些奇怪的话来吓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