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先死一次?”系统大惊:“宿主大大,就算你死了能摆脱蛊虫,但你怎么活过来?”
“有一个办法,能假装自己已经死亡。”白夏微微沉眸:“但这个办法确实存在风险,甚至有可能会发生别的意外情况。所以,我要先行实践,如果能成功,再将这个方法用在郝博远身上。”
“什么办法?”
“溺水。”白夏眼中满是决然:“溺水窒息后,呼吸和心跳都会变得极为微弱,甚至是停止,这样就能让我体内的蛊虫误以为我已经死亡,从而离开我的身体。”
“可是之后呢?宿主大大,之后你可能会真的死亡。”系统都快怀疑,白夏这是疯了。
但白夏依然是那淡定的模样:“只要有人在我体内蛊虫离开后,立刻为我进行急救,我就还能再活过来。”
白夏这一招,风险非常大,因为没人能保证,能百分百将她救活。可是,现在的她除了这一招外,暂时想不出其他办法。
“那,宿主大大,你,你打算让谁来配合你呢?”系统神色紧张地问道:“要我帮你提前打好救护车电话吗?”
“不需要,把郝博远叫来就可以。”白夏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郝博远?”系统再次险些跳起来:“他笨手笨脚的,而且还只是个高中的学生,让他来急救?宿主大大,你这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这分明就是自杀呀!”
“但我最信任他。”白夏摇头道:“而且我知道,他的梦想是当医生,现在的他已经学了不少急救知识,我相信他一定会尽全力救我。而且,我也会用灵气来护住我的身体,即使我的心跳和呼吸停止了,也不会损害我的大脑,只要他在15分钟内把我救回来就行。”
白夏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拿出了手机,不顾在一旁强烈反对着的系统,拨通了郝博远的电话。
她没有直接告诉郝博远她要做什么,只是催促对方尽快赶来公寓。
郝博远在接到电话后,以为是白夏遇上了什么麻烦,二话不说,立刻匆忙出发。
在系统通过监控摄像,看到郝博远已经进入公寓楼后,白夏便把大门打开,然后来到卫生间,躺入了装满水的浴缸中。在她的呼吸与心跳越来越微弱之时,郝博远终于赶到了门口。
“姐!”他一边大叫着,一边冲入屋内。因为卫生间就在客厅的一旁,郝博远一眼就看到,敞开的卫生间中,满地都是水,同时,还有一条苍白的胳膊,就挂在浴缸边缘上。
“姐!”郝博远只觉得他的心跳差点停止在这一刻。
他快速冲入卫生间中,当看到白夏面色惨白地沉在浴缸底部时,他险些当场昏过去。
但好在,他的神志还算清醒,震惊过后,他赶紧将白夏从浴缸中拉出,并且将其平放在地面上。
此刻的白夏身体冰凉,已无呼吸。
郝博远心中慌乱无比,但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用力按压白夏的胸口,试图做心肺复苏。
他一边急救,一边痛哭流涕。
“姐!你可千万不要有事!姐,快醒过来啊!”
他不停哭喊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情也越来越绝望。
但他依然没有放弃抢救,而是继续用尽全力,一下一下按压着。
当郝博远以为,自己已不可能救回白夏时,白夏的身体终于震颤起来,下一秒,她便侧过头,剧烈咳嗽着,大量水从她口腔中喷出。
郝博远被白夏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摔坐在地,但当他看到白夏睁开眼睛后,激动的情绪令他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对方:“姐!姐你醒了,太好了!你,你吓死我了!”
“走开,我不想好不容易活过来后,又被你勒死。”白夏沉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对不起!姐……”郝博远赶紧放开白夏,并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着对方。
此时的白夏面色依旧苍白,但嘴唇终于恢复了一些血色,她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那原本宽松的卫衣紧贴在她身上,让原本就瘦削的她显得格外弱不禁风,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晕过去。
但她本人对此似是毫不在乎,她镇定自若地抬起手,看向手腕上的防水手表,微微皱起眉头:“十二分三十八秒,郝博远,你这急救水平还需要多加练习,否则以后可当不了医生。”
郝博远内心:……
“不,不是,姐,你这是什么关注点啊?”郝博远简直一脸懵,他眼泪还挂在脸上,结果那个让他痛哭流涕的人,已经像个没事人一样,挤了挤头发上的水后,便站起身来,活动着四肢往浴缸边走去。
“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浴缸里溺水?”郝博远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结结巴巴地问道。
他踉跄着起身,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刚刚因为太过紧张,已经腿脚发软,差点再次摔倒在地。他现在这状态,和白夏比起来,他反而更像是刚从生死线上被拉回来的人。
“姐,你,你该不会是又陷入幻境了吧?还是说,你是想要测试我的急救能力?”郝博远胡乱猜测着。
但他的这一连串问题,没有得到白夏的回答,对方只是一直盯着浴缸里的水出神。
“姐,我问你呢,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好歹也是我亲姐的身体,可千万不能出事啊……”郝博远一边说着,一边顺着白夏的视线,往浴缸里看去。
这一看,又把他吓得差点摔倒在地。
因为刚刚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白夏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浴缸底部有一层密密麻麻的半透明色红球。
这些红球每一个都大约有半个小指甲盖那么大,而且在这些红球上,还横七竖八长了许多像昆虫一样的脚,简直恶心到了极致。
“这些是什么?”郝博远呆愣了半天,才结结巴巴问出口。
这次,白夏终于回答了他:“寄生在我身体里的蛊虫,就是那些躲藏在‘头发丝’内的细小虫子,只不过在我身体里生存久了,就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