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打击颇大,谁也没有想到京城会被攻击。林洛景沉默不语:事情发展向预想进展,自发现起疑到现在不过十日,也不知道萧北珏他们做好准备没有。
“娘,你说爹、皇上他们会不会有事啊?”江芷柔哽咽着。
白锦弦也无比担心,轻擦着眼角的泪。
没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到处都是嘤嘤的哭泣声。白振国听着烦躁,心中更是怒火。
“大家都别哭了!当下还是先找个安身之处,京城里重兵把守不会出事的!”林洛景洪亮的声音响起,声音戛然而止。
林洛景也不耽误时间,拿出渝州城地图,摊在地上,认真地分析:“我们是从城东出来的,我们现在在这片林子里。共有三条路,北上、南下、回头路。”
“这回头路定是不行的了,那群人马上就追上来了。南下的咱们会路过城南,这,那群人就是从城南进攻的,或许城南已经空了,我们走这条会安全点。”白亭轩很快加入讨论中,他知道,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先避过此次危机才有机会援助京城。
“不行。流民数量咱们未知,他们既是都从城南进攻,怕是所有的人都是北上,正聚集在城南呢。若是还有一批在城南守着,我们岂不是羊入虎口?”林洛景否决道。
江芷柔提议:“那我们就北上去京城,正好可以援助京城。”
江芷柔实在担心父亲和萧北珏,眼下三条路两条被否决,那北上就是出路了,或许他们早点到,与城内军队里应外合,京城里的那些流民很快就被压制了。
“不可!且不说攻击京城的那伙人来势汹汹,我们不清楚情况,贸然前去就是送死;还有,我们这一行人,虽看上去又几十个护卫,但还有许多女眷、粮草要保护,加上刚才的一番打斗体底消耗巨大,我们连下一波流民的袭击都未必有把握,更别说去援助京城了。现下关键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休养生息,待体力恢复后再去救援。”白振国指出问题所在,又是否决。
林洛景赞同的点了点头。
“这三条路都不行,那我们岂不是无路可逃?莫非我们死于此地了吗?”李知县跌坐在地上,绝望地说着。
众人噤声,如今情况确实如此,真是骑虎难下。
林洛景思索着,手指点在地图上,说道:“我们上山!”
众人闻言朝地图上看去,他们这条路前方是他们这的巨山,有大师说这山把渝州的东面都封死了,风水不好,就没开辟过这山的道路。
“上山?不行不行。这山上没开大道,咱们上不去。而且也很少有人来这里的。”白亭轩摇摇头,有些拒绝。
“嗯?”那小贩骗我?林洛景困惑,问道:“这山的风景不挺好的吗?没人来游玩的吗?”
“什么呀!大家都说这山风水不好,挡住了东风,断了咱们咱渝州城人的财路呢。不过是些有外地人被忽悠爬山玩玩罢了。”
林洛景愕然:那小贩当初那么忽悠我,他难道不心虚吗?不过白亭轩的讲述倒是让林洛景更加确信了要上山。
“正是如此,我们就更要上山了。上山丛林茂密,又无人打扰,能很好成为我们的庇护。”
林洛景语气坚定,见众人不为所动,反问道:“这是现下做好的选择了,不是吗?”
白振国当机立断地拍板道:“就去山上!全体听令,收拾东西,上山!”
众人领命,白锦弦几位女眷坐马车,李知县一家坐在后面的牛车上。白振国没再坐马车,骑马与白亭轩一道在前方开路。
江芷柔见林洛景细细研究着地图,轻声问道:“小景,方才没来得及问你,你这地图哪来的啊?”
“是啊。我这渝州人都没想要地图,你怎会想到带这个的呢?”王芝也是一脸好奇,她算是看明白了,林洛景与其他姑娘不一样,身上的本事可不小呢。
林洛景失笑:“说来怕你们笑话。这地图是上次老将军祝寿时我跑出去被小贩忽悠了才买的,也没成想现在用上了。”
“原来是这样。上次我跟母亲还担心了许久。”
“一时贪玩,一时贪玩。不过这地图花了我一两银子呢,有些肉疼。”说完林洛景手扶心口,一副伤心样。
队伍向前又行了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一条爬山小道。马车车辆上不了山,林洛景等人都下了马车步行,拉车的货物也都被卸下来。除了粮食等必用品,其余东西都被藏匿起来,只是留了两层的粮食被一起藏起,以作应急之用。
爬山所耗力气不小,及时有护卫在前清理树枝杂草,让路好走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尤其是女眷们,不如那些体格健壮的男子,养尊处优惯了,很快就有些受不住,爬到中半后,每走一步都是痛苦。
中途王芝受不了,白亭轩背了大半路。毕竟男女有别,除了一些年纪大了的老人有护卫背着,很多女眷还是得自己上山。白锦弦身子弱,但心中想到自己的夫君、弟弟还生死未卜,就鼓足劲撑了下去。
走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找到一处洞穴,好在洞穴前是一大块缓平的地。众人停下,四散开来,一部分人在周围守卫,一部分人去寻找水源,一部分人去砍柴烧火。王芝他们这些主子则找处干净的地休息。
林洛景和江芷柔搀扶着白锦弦到一块石头坐下。白锦弦的情况有些严重,脚上冒了血。
林洛景转身去包袱里找药。
江芷柔将白锦弦的鞋脱下,鲜血就要把整双白袜浸染,就要将袜子轻轻脱下。
“娘,我轻些。这伤口起脓与袜子粘在一起了,得把袜子脱下来才好上药啊!”江芷柔心疼地说着,手上轻轻地将袜子与皮肉撕扯开。
林洛景将药递了过去,不忍直视。待江芷柔给白锦弦上完药,林洛景才催着江芷柔:“你也赶快去休息休息,刚刚爬了那么久脚上定是起泡了的。”
江芷柔点头。
一时间大家都瘫坐着,休息许久,杂役们开始烧饭,王芝与李知县夫人交谈,白振国与白亭轩商讨着局势,白锦弦养伤休息。林洛景、江芷柔静坐,担心着京城情况。
“小景,你说的京城有重兵把守,那父亲和珏哥哥他们不会有事的吧!”江芷柔心中不安,想从林洛景这里得到安慰。
林洛景不语,只是木讷地点点头。
京城怕是不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