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疾驰,兵箭碰撞声响起。前方也遭遇袭击,整支队伍被迫停下反抗。周围的喊杀声越来越大,长剑划破空气的声音就在耳边,即使身处车内,也能感受到兵剑的锋利。
霎时一把剑捅进进车内,尖锐的剑尖直直朝王芝脑门刺去,王芝只觉得眼前一黑,晕死过去。说时迟那时快,白振国抄起茶壶朝剑砸去,长剑被打偏,外面的人手中传来震感,竟吓得脱剑跑了。
一道闷声,车夫落地声音传来,下一秒就有一人持匕首掀开车帘。尖叫四起,白振国起身快速将茶杯砸去,那人手上吃痛,匕首应声而落,还未反应过来,白振国已到跟前。只见白振国双臂快速扣住那人脖颈,手中使劲,只听嘎吱一声,那人就没了动作。
白振国将那人推下马,一个跟斗,稳稳落在打斗的人群里,赤手空拳几下就把马车周围的人打倒在地,快步上前将插入马车的长剑拔下,加入这场厮杀中。
车内,林洛景三人被刚刚那幕吓到,惊魂未定。打斗声不绝,马儿受了惊吓,发出惊恐地嘶鸣,发疯地一个劲儿的往前冲。车内巨大的颠簸,让林洛景清醒,忍着害怕、不适感,上前紧紧拉住缰绳,林洛景瞥见一旁的鞭子。突然,一侧车轮碾过一块大石,整个马车直直翘起,好在翘起角度不大,很快就平稳落地。可马车的虚惊一场让本就受惊的马儿更加疯狂,直直地就往前冲。
马儿的失控与林洛景学马的意外重叠,脑中办法一闪而过,更多的是跌落的疼痛和马蹄踏下的恐惧。
“啊!”车内传来江芷柔的叫声。
林洛景稳住身子,心里默念着:冷静,冷静!你一定有办法的,快冷静下来!
鞭子。鞭策,鞭策。它能让马快跑,定能让马停下。
弹指间,林洛景拿起鞭子侧击马儿肩部又猛地往后拉,鞭子上的钩子受力往后钩。马儿吃痛,一声鸣叫,倒是停了下来。
林洛景深吐一口浊气,总算是停下了。
马儿的横冲直撞走了近一里路,与大部队脱离,但好在也甩开那众流民,现在四周安静,倒是安全不少。
林洛景下车,看了一眼周边情况,先车内喊道:“伯母、柔儿,现在安全了,出来透透气吧。”
江芷柔掀开车帘张望再三,确定安全了,才挽住白锦弦手,两人颤颤巍巍地下马。
白锦弦上前仔细查看着林洛景,关心道:“小景你没受伤吧。快让我看看,刚才真是太惊险了。上次学骑马你就出过事,这次怎么还冲头上去,要是再受伤该怎么办?”
林洛景握住白锦弦的手,安慰道:“没事的伯母,我这不是没事嘛。要是我不上前控制马儿,怕是今日我们就要命丧于此了。我要保护好您跟柔儿的。”
“你这孩子。”白锦弦心头酸涩,只想着以后定要加倍的对林洛景好,多好的孩子啊!
忽然,林中传来嘻嘻索索的声音。林洛景立即警惕起来,拿过车上掉落的匕首,将白锦弦、江芷柔挡在身后。
几道身影渐渐显入视野,是一男三女,旁边还有几个孩子,没一会儿,后面又露出四五个男子,朝前喊了句“大人。”为首的男子衣着被刮破,还有黏腻的湿土附着其上,其头发散乱,倒是真看不清他的脸。
看来他们是一伙的。林洛景下意识的后退,手中的匕首更是紧了又紧。
那男子站住,又惊喜向前,嘴中向白锦弦喊道:“右丞相夫人!是我,李知县!”
李知县还欲前进,林洛景把匕首往前伸了伸,示意不要上前。
李知县停下脚步,将脸上散发撇开,露出面貌。
白锦弦一惊:“李大人,真的是你!”
林洛景闻言放下了匕首。
李知县见到白锦弦等人,心中怒喜,要是跟着她们,他这一大家子可就都安全了。
“夫人、小姐们这身打扮下官差点没认出来,还以为是几个男子,就想前来求助。不过还好是遇见了夫人你们,夫人、小姐们安康,我的心里也高兴。”李知县讨好着,诉说自己的惨状,“不像我们一家人,东躲西藏的,可是差点儿丢了性命!”
“是吗?那李大人不妨与我们一起吧,我父亲他们在后面对付流民,应该快到了。”白锦弦看着李知县一家人落魄的样子,心下不忍,就留下了他们。反正那么一行人呢,多几个也没什么问题。
“多谢夫人了!”李知府一喜,招呼着后面众人上前。
不久,马蹄声渐近,一队人马奔涌而来。
众人望去,看清来人,江芷柔高兴地招手,“太好了,他们来了!”
看到安然无恙的白锦弦她们,白亭轩飞快下马来到她们身边。
白振国骑在马上,严肃威严的脸色柔了下来,见四下安全,向众人号令:“全体休息!一炷香后再出发!”
赶路许久,又经过刚才一战,护卫们都累坏了,纷纷下马,大口喝着水,吃着干粮。众奴仆多是足行奔跑,也顾不得亲友、同伴们的惨死,累的卧倒在地。
白振国下马,李知县上前打了声招呼,也携家人收下休息去了。
“父亲。”白锦弦找出干粮递给白振国。
白振国几下解决干粮,面露愁容。
林洛景上前问道:“老将军,怎么了?”
白振国叹气一声,无奈说道:“下一波贼人应该很快就会赶上来,我们得尽快找到容身之处,不然,我们怕是撑不过下一波了。”
“什么!”
李知县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众人不满的朝他望去。李知县来到白振国旁,压低声音,提议道:“不如我们赶去京城吧。”
“不可!”白振国立马否定,望着白锦弦,纠结再三,才缓缓说道:“我刚收到消息:京城也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