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宋中礼那个狐媚子杀了我的孩子！一定是这个狐妹子！我妹妹家的孩子就是她任教时跳了楼！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面躺着啊！我可怜的娃啊......”
刘书良母亲坐在审讯室内，歇斯底里的大喊着。
她口中的宋中礼是狐媚子？我并不得知，我看着窗，我甚至不在意她在喊什么，毕竟刚失孩子的人，现在理智定是不太充足的。
如果明天化了雪，到时候我每次骑完车都要擦一擦上面溅上来的雪泥，好麻烦.
“罢了罢了，人家大过年都死儿子了，我还是正经一点。”
虽然我的心早已经飘到几天后和老婆一起吃元宵，但我表面还是正经的很，面带惋惜的对眼前的妇人表示自己会去到八院去询问他口中他妹妹的孩子。
在摩托的辅助下，北风撕扯着我的脸庞，但它什么也扯不到，毕竟我戴着头盔。
从后视镜看到赵丽魁开着个小车慢吞吞的跟到我身后就不免有些烦躁。
这死孩子，天天吃白饭，还跟上来。真烦，吃白饭就吃白饭，为什么要假惺惺的凑过来？
还有那个叶必无也是，以为他会是那种比较有上进心的人，能带着赵丽魁好好干，结果被赵丽魁同化了。
算了算了，既然周老大交代好要看好他的干女儿，就当陪孩子玩就是了。
毕竟看好这俩倒霉孩子的话，一月工资多加2000块呢。只是看的有些心烦而已，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自己的衣食父母吧。
“宋老师？”
“不，我不要！我，我，我不是的，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干任何事情，闭嘴！都滚，滚啊！”
真惨啊，看完那个孩子之后第一反应就是凄惨，明明十八九正是青春正茂的年纪，如今像一个不和谐的大头娃娃一样。
“唉。”
“今天的案件很难吗？”
老婆从背后搂着我，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香气，让我的疲惫得到一丝缓解。感觉脑袋都变成浆糊了一样，太好了，被老婆温柔的抱着在耳语边说悄悄话什么的，真的是太解乏了。
“不不不，学生自杀。就是死者有个哥哥，还有他的母亲，好像都特别讨厌一个宋老师。明天我去把那个老师叫到局审一下。今天上午接到案件，中午询问完死者父母，下午去找死者哥哥的时候，哎呀，那个什么李邵安，那孩子名字应该是这个真惨呐。”
我叹叹气，揉揉老婆的头，她眼神中闪着好奇，示意我说下去。
“我看到他的时候他还在适应假肢，然后问了大概能有一个小时，问什么都不说，提到他弟弟死了也是一副面如死灰的表情。后面提到他认不认识宋老师，那孩子就跟疯了一样，拿着周围的东西又摔又砸。”
我摇摇头，眼神中露出无比惋惜的神色。老婆还想接着再问，但看到我的神情欲言又止，于是端了杯茶递给我。
“要不是他那么瘦弱，我都怕他举起来假肢打我呢。”
“你呀，你就知道开这些玩笑来逗我。”
“好啦好啦，你别，别闹，嘿嘿嘿。”
老婆把冰冷的双手伸到我的脖子里面，挠我的痒痒肉。我笑的开心，然后便喝完水后抱住老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至于宋老师什么的，留给明天再说吧。
长井派出所
“警官......”
对面的女人眼睛通红，鼻头也红红的，耳朵也红红的。皮肤也是极白的，不知道是整日以泪洗面，还是被这窗外的严风吹着了。看上去是那么娇艳欲滴，就像清晨只开一瞬的牵牛花，似乎马上就要闭上花瓣。
“我的学生死掉了，现在学生的家长竟然怀疑是我造成的。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书良和邵安为什么都会跳楼......作为他们的老师，我真的很抱歉，是不是我给学生的压力太多了？我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教书育人七八载，第一次遇到两个跳楼的孩子，我之前听学校的前辈说过学生自杀这种事情，我一直觉得这种悲剧不会连续发生到我身上......”
宋中礼坐在对面抽噎着，他话里话外真挚的感情让我也不禁为之动容。调到长井之前我在警校里面辅助过别人。我也很难想象，如果自己的学生跳楼，我会怎么样？但我又总觉得这人哭的很假，一直低着头，不停的抹着眼泪。
按理来说，如果他这样一直抹的话，他的眼尾应该一片通红，尽是揉出来的红痕才对，难不成这人在假哭啊？
“好了，你的情况我知道了，你先请回吧，但接下来我方可能会随时通知您，请您做好准备。”
“我知道了......”
女人拿袖子遮着脸，抽噎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我目送着她走出审讯室，就听到李书良的母亲尖叫着冲上去，好在周围的警察制止住李书良的母亲，在一群人的围促下，妇人坐在地上大嚎起来。非说宋中礼害了自己的儿子，但是在昨日的询问中，她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
唯一值得怀疑的点就是李书良和李邵安都被她教过，但是仅凭这点并不能判断这个人杀了人。最多只能说比较巧合吧，而且他们的生物老师也是同一位，总不能因为这点就说他生物老四也是共犯吧。
又过了几日，我调查发现宋老师无论是同事还是学生，对她的评价都是极好的。节日会买小礼物发给学生，学生生日时会组织全班过生日聚会。
遇到孩子们被霸凌也是第一时间站出来，我实在想不明白，这样的人会被怀疑成杀人凶手。
果然是那位母亲伤心极了，在那里胡思乱想吧。
毕竟可是几乎所有人都说过这位宋老师对她儿子是一等一的好，就是为了弥补当年没有照看好他哥哥的遗憾。
本已草草结案的，但是在一个月后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那晚本在和妻子在月光下共浴，可是突然我想到李书良和李邵安的胸前都抓的血肉模糊。
当时赵丽魁当时和叶必无在饭局上说起这件事来，说那孩子身上伤疤很多。刀割的，火烫的，还是穿孔都很多。虽然跳楼，但是他是头着地，除了头被砸的模糊不堪外，身体都还算完好。
两人当时尸体周围围线的时候浅浅看了几眼，我突然想到那日在精神病院见到李邵安的时候，他胸前也是模糊不堪的，看着恐人的很。
但是这也跟那个宋老师扯不上关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