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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黄,红(1 / 1)


“大妹子,你老家是哪里的啊?”

和俗套故事的开头一样,过着平凡日子的人喜欢上平姑娘。

本该多年以后夫妻二人抱着自己的孩子相谈甚欢。

“爸爸,妈妈你们谁追求的谁啊?”

两人被时间刻上衰老的诅咒,但还是相视一笑怀揣少年心思回答。

只是现在......

“邢明日,我恨不起来你们。”

她不称呼他为明哥哥了,她叫出全名是她的恨,她恨不起来是她没有家。

变卖家产离开冬百,为的是自己被小姨子铲破肚皮,将孩子铲的稀巴烂?

哈哈,好笑,太好笑了。

她想起来多年前的绘本,大灰狼被羊妈妈铲开肚皮缝入石子。

绘图追着方红跑,她吓得躲在桌子下。好一会才出来,找到家中的针线,

把绘本肚子中的石子剪下来,自己找一张白纸,涂黑。

最后覆盖上面,别别扭扭地缝补。

“妈妈!我救好了大灰狼!”

“妈妈,没有人救我。”

她躺在医院里面。肚子已经被紧急处理了,她光滑漂亮的肚皮,如今栖息几条蜈蚣。

三院

脸上的纱布并没有让黄莆认出眼前的女人是谁,她心中只剩无限的恨。

“我恨你。”

“我......zh.......d”

烟火在她的嗓子中生根发芽,长出参天大树。声音变得沙沙响,像夏风吹过树叶。

“为什么你没有被火焰烧死?”

泪水给黄莆蒙上一层雾,她穿过医院的一层层地板,在地底拥抱自己的爱人。

“对不起,这一次,我还是没有保护任何人。”

泪水砸在地上开花,思念烂在心底发芽。

“如果有天我死掉了,就忘记我吧。文凤。”

“鹏,不要说这种话,我们会长长久久的。”

“文凤,桥头算命的老婆婆又指着我笑了.......”

男人精装修的身体钻入文风的怀抱中。

他等了很久,不惜一切代价,将自己从“毛坯”变成“精装修”。

“为的就是配上老婆!”

脸上带着痴呆的笑,不知是人傻,还是被文凤迷了心智。

“老郑,你喜欢她啥啊?为了她连和兄弟喝酒都不来,说什么自律维持身材。她除了家里面有钱,还有什么好?天天冷着个臭脸,不知道的以为我杀她妈了呢。”

“不许你骂她!你闭嘴!”

夜幕之下,昔日好友拦着郑鹏,抱怨他又一次放了兄弟们的鸽子。

郑鹏听着好友的调笑,开始还能应付着笑两下。

直到提到黄莆文凤,他暴怒而起,在宿舍楼下猛扇好友一掌。

“你打我?”

他不可置信,捂住发烫微肿的脸。想不明白,这年代能考上大学的都是体面人。况且他们是多年故交,为了一个女人大打出手?

“好了,老郑,别闹太难看。”

另外一人伸手拉着郑鹏,被人围观太不好受了。直接走后面也不好交待,只能看能不能赶紧拉着当事人离开了。

“别拉我。”

说完,他头一转,死盯着地上的男人道:

“你要给黄莆小姐道歉!”

“啊?”

地上的人指着自己的脸开口,更不明白了。

“我也没有说过分的话吧,况且她也不在场,而且”

他话锋一转,眼珠一转,以为自己理解好兄弟的弦外音。

“你跟人家什么关系啊?要是情侣就把黄莆叫出来亲一个,不是你就给我道歉!”

说完,他扫一眼围观群众,然后对着郑鹏眨眨眼。

“你怎么这样,这对黄莆小......”

郑鹏只顾着眼前的闹剧,并没有发现身后——

他的缪斯女神来了。

“散了吧。”

黄莆文凤冷声开口,待到人群散去,她看着眼前呆傻的郑鹏和周围哄笑的男人。

“呜呼!我这兄弟当的怎么样?你都不用开口,我就知道这戏怎么唱下去,现在你女神当那么多人面亲了你,反悔也难了!呜呼!”

“我不是,别乱说,我什么时候要你们演......”

“喜欢我直接告诉我就可以,我又不是不同意。”

说完,黄莆文凤就脚下生风,快步离开了。

只有快点,再快点,才能掩盖脸上的红晕。

只要远点,再远点,就能摆脱那片白色噩梦。

“我不愿意。”

滑稽的新娘妆吸食着我的未来,即将吸饱去蚕食下位少女。

可要怎么办呢?白色的过去如影随形,他是这世间唯一黑色。

怎么办啊,爸爸妈妈?

怎么描述呢?我抬头询问我的爱人。

这位冬百女人的癫苦一生。

“就写她骨头里那场停不下的风暴吧。”

“痛苦!”,“癫狂!”,“压抑!”

在静止风暴的风心中她疯狂嚎叫。

是一只身后悬崖的孤狼。

“冬天,冬天来了。”

她睁开眼,眼中天花板的白,狠狠刺痛她。

闭上眼,就是冬天冰湖中的惨白气泡。

“父亲架起梯子,他把墙刷成蓝色,贴上滑稽的剪纸。他说这是海底世界。”

“母亲跃入湖中,双手托起自己,把自己放在裂痕边时,她沉入湖底。”

“春!”

父亲跳入湖中。

19xx年

“药,都是因为药......”

“两次全部都......”

新婚半年前的那个夜晚,方红躲在衣柜中。她一遍遍念叨着“药”。

为什么还没有回来呢?难道因为我生病去买药遭受意外了吗?

直到——

“我回来了,外面上冻了。路滑,走的有点慢,真冷啊。”

“你终于回来了......”

她扑进男人的怀中,眼中流出冰湖。

“我想要吸支烟,因为生活太痛苦了。用香烟麻痹自己?”

“并不是,香烟只是理由,我痛苦具象化的载体罢了。”

“我拿着一支烟,妄图让人们知道我痛苦。”

“方红,去怨恨药吧,就像我依赖烟一样。”

他轻轻拍方红的背,手轻轻擦眼泪,轻轻的,轻轻的......

轻轻的哄骗,轻轻的替代。

“对不起,我走了,忘记了。”

“我和那寡妇的亡夫长的像哩......十万块呢......”

“我......你要记住我,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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