甬道的宽度可以并排两三人行,但甬道的高度欺负了我,往前每一步只能弓身弯腰,掌火进入主墓室后立刻得到解放。
现在我就可以挺直腰杆。
我站起来了。
紧接着,眼见为实,可立即便被眼前之所见的场面怔住了。
主墓室空间不大。
估计就四十个平方左右,上下高度有三米多,人工凿痕很明显,再加上墓门入口那段躺着的二十多具尸骨,地上还有凿掘腐朽工具,这个地方工程量虽小,却可以确定就是当初他们凿出来的。
四壁以及上下依旧粗糙,没有任何的砖石加固,呈一个不规则的立体长方。
主墓室的空间是小,但有文章。
墓室顶上纵横交错很多根锈迹斑斑的铁链。
在铁链上悬挂垂直七八十公分长黑色的布符,总数有十几面布符,四面环绕,布符上鬼画桃符,我是凡人,没有一张布符能认出是什么来历,而在每面布符的下方,还挂着铜铃。
风贯进来,绝对就会像风铃一样,铜铃齐声,声音或许可能会悦耳。
没见过主墓室有如此奇怪的布局,但现在我喜在眉梢。
还未撬棺,未见棺中陪葬就已经发财了。
六个大金元宝,在火把光照下简直是特别的刺眼,让人心神荡漾。
只不过有一点奇怪。
六个大金元宝竟然也是与布符呈一样高度穿过铁链垂直悬掉。
视线落下。
在六个大金元宝的正下方有六口箱子,漆的都是红漆,再环眼一扫,这就是主墓室,不可能会有暗门暗道,却没有见到墓主的真身棺。
“茶茶——”
茶茶蹲在一口箱子前,脸色闷闷的。
“阿爹。”
“茶茶,你怎么又不听话了。”我说道:“之前阿爹就严厉的批评了你,还训斥了你,再警告了你,结果你又这样。”
“茶茶没有不听话,心好痛——!”
主墓室的布局直到现在是第一次见。
总感觉心里发毛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
砰——
这时,身后主墓室入口传来两声闷响,声音不大,但却听得又很清晰。
下一刻。
吴宇飞黑子他们全部涌进来了。
我先把茶茶抓住,向黑子问道:“主墓室没有隔世门这些障碍,我很自然就进来了,里面也没有什么危险陷阱,刚才听到了炸音,你们该不会是动用了雷管,有这个必要吗?”
黑子道:“用一根雷管极有可能就会把这里再次炸堵上,你和茶茶就会被关起来,我们又得马上来救你们,这么愚蠢的事我们也干不出来啊。是陈老,他用了你的生辰八字再加上符箓施了法术把两根镇魂柱给破了。”
“哦,这样啊?奇怪,怎么会用我的生辰八字?!”
黑子摇头,他也不知。
现在所有人都进来了。
主墓室里所有的一切肉眼可见。
江小楼顿时激动到无以复加,盯着悬挂吊着的六个大金元宝。
说着:“发财了发财了,大金元宝!下灯几次还是第一次见大金元宝陪葬,这六个每个的个头还挺大的,没有一斤也有八两。还有六口箱子,显然里面还有货。不对啊,看这个情况,这里就是主墓室准没错,怎么没有墓主的真身棺?难道所有的布局都只是假相,这里其实是个藏宝室。”
唐凝嫣蹙眉,她也不解。
“如果是藏宝的地方,断龙穴,封口绝,倒是可以理解,让人退避三舍。可是,竖井墓门才五公分厚度,很容易就砸开了。再然后,龙钱铺路,九龙镇魂柱,这就不合理了。假如这一切都只是迷惑的手段,那么这个藏宝室不可能不设防,竟然连个防盗的石门都没有。”
熊刚道:“大小姐,我补充一下,其实最关键的还是茶茶。茶茶才五岁,她对钱也没有概念,她又不贪财。让她面对一座金山,她也没有兴趣。可是,下灯这个墓她先后都出现了异常,还有预见。”
“熊刚,动脑子了,补充得好。”
唐鹤德环看主墓室,眼神有变,旋即又说着:“师兄,没进到这里时我还有一点怀疑,但现在看到就在这么个地方竟然搞这么多花样,确实是费尽心机。”
陈平真不可置否点头。
“你们都不用怀疑,这不是藏宝的藏宝室,就是这个墓的主墓室。”
“了解,收到。”
江小楼盯着大金元宝眼睛都绿了,又说着:“没有见到墓主真身棺,也没有什么信息,不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经先见到了大金元宝,先把大金元宝进宝。”
“住手——!”
唐鹤德和陈平真同时喝斥了他。
吴宇飞也不是很理解:“唐老,陈老,你们刚才说就这么个地方搞了很多花样,但这里很简单啊。”
“简单吗?”
陈平真冷笑道:“如果真的简单,门口就不会用九龙镇魂柱。”
唐鹤德似拍马屁的附和点头。
“再告诉你们,悬挂的这些布符是镇符,布符下方挂着的铜铃叫惊魂铃。”
“地上分散放着六口箱,却漆的是红漆,再仔细看六口箱子摆放是不是像展开的大字形,再继续,每口红箱正上方垂直悬掉着一个大金元宝。”
“告诉你们,大金元宝叫吊金。就像鹤德现在经常用金粉画符,符箓的威力会有所提升。此六个金元宝目的一样,同样是为了镇。”
唐鹤德眉头拧着,:“将所有布局综合,镇魂镇命,永无超生。”
唐凝嫣道:“我知道了,墓主真身棺在哪里了。”
我愣道:“不见棺不见椁,真身棺在哪?”
“就是六口漆红漆的箱子。”唐凝嫣感慨叹息,说着:“箱子展开摆放呈一个大字形,就像是一个人展开躺着。也就是,六口箱子都是墓主的真身棺,墓主的死法当初是被五马分尸,然后分尸葬骨。”
“好残酷的刑罚。但既是五马,怎么会有六口箱子?”
韩小慧感慨的同时,方龙接了话。
“头,双手,双脚,还有身体躯干,加起来正好就是六个。五匹马用绳子栓着头和四肢,猛的这么一扯,就活生生被分了尸。我的天娘,墓主人死得真惨,比八个大汉按住活活打死还恐怖。”
对于古代残酷刑罚,我是有一定了解的。
只不过方龙突然再这么形象一番描述,我脑子里顿时有了清晰的画面。
头身分离。
鲜血淋淋。
惨不忍睹。
我怔道:“墓主惨遭这种极刑,可不是什么当时的知府县令能干得出来的。犯了极恶之罪,是会惊动刑部以及京师大狱,再上呈禀报皇帝批示处以极刑。墓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到底犯了什么罪——?”
茶茶双手抱着,看着一口红箱子。
“心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