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哥你现在特别的帅,衣服上有屎,头上有屎,浑身上下都是屎,你已被屎所包围。那么现在以方龙先生智慧总结,也就是,是屎不是死,没死就是屎。哈哈哈——”
吴宇飞冷瞥笑话他的方龙。
板着脸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决定。
没有出手当场修理方龙,却把羽绒服兜里的东西掏了出来揣进裤兜马上就脱掉,再把头上的蝙蝠屎擦了擦。
衣服丢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他就不要了。
决绝如铁。
显然就是这件衣服拿去干洗店洗七八九十次,他就是嫌弃不要了。
韩小慧担心道:“吴老哥,现在可是零下五六七八度。”
“我又不是光膀子,穿的两件里层是很厚的保暖内衣,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抗冻。”顿了顿,吴宇飞又道:“反正很快我们就会出墓,总之不会有事。”
国防身体。
就是这么强。
转头看向陈平真,他精瘦,穿得也单薄,好像他更强。
“大吉大利,下灯,进主墓室。”
“不急。”
陈平真打断了唐凝嫣的决定。
又说着:“虽借以山形地势造墓葬主,但从墓门入口到主墓室预估总长可能也就八九十多米。小黑黑方龙,你们取白蜡,从左右间隔一段距离延至主墓室共放白蜡九对。切记你们不要进主墓室,放置好然后马上回来。”
“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
“日转阴盛,凶亥,你好好想想吧,笨蛋师弟。”
黑子和方龙接到任务。
他们两人掌着火沿途便往前每隔一段距离放置白蜡。
而我们有人掌火,有人掌光,光源的问题不需要担心,现在肉眼甚至可见墓道内的一石一沙,但暂时众人留守在墓入口。
茶茶也下了墓。
担心她又做出一些异常的举动,我就把她看牢,不让她乱跑乱动。
不到十分钟。
黑子和方龙掌着风动摇曳的火把去而返。
黑子道:“白蜡九对十八支延伸到主墓室都放好了,我试过了,气温低,打火机现在都很难点燃,所以蜡烛一支都点不燃。”
唐鹤德道:“零下好几度,处于现在这样的环境你们当然点不燃。”
“我来点。鹤德拿张火符给我。”陈平真道。
唐鹤德绝对是此时逞强。
他没有立即给陈平真需要的符箓,因为他自己也道法高深,所以就是要在这个时候为自己争口气。
手捻一张符。
掐指诀。
口中念词。
祭符。
“太上无极,符火引兵,告令星君,一照天,二照地,三照地府通鬼神,赦令,赫火!”
双手一展。
符火顿时化为两道。
但两团分化的符火不像上次他施展那么酷炫,刚把眼前放置的两根白蜡点燃,符火就灭了,风劲一吹,眼前左右一对白蜡紧跟着也灭了。
唐鹤德努着嘴。
“就是气温太低了。”
“是你道行不够!”陈平真道:“火符!”
唐鹤德从黄布包再取一符。
陈平真接符,肃色。
再从他的黄布包里取出道印,以掌心端印。
和莫白斗法时,我们是见过陈平真和莫白施法斗法,但当时的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莫白,以及最后莫白的下场。
这时。
我刻意看向掐指诀的陈平真。
只听他念出祭印两个字,凤龙道文道印竟然亮了一下,道印好像真的瞬间被注入了某种神秘力量,上面凤和龙的纹路陡然变得异常的清晰。
“太上法,吾为尊,上通天,下通地,符入幽,幽鬼避,冥神威,敕令,冥火。”
呼——
符箓飘飞。
然而符火燃烧出的火焰是蓝幽幽的。
下一刻。
眼前一对白蜡骤然亮了起来,亮的白蜡火焰也是蓝幽幽——
“亮了。”
“蜡烛没灭。”
“我记得干爹以前好像施展过类似的法术,当时场面特别值得让人回忆。那么,为什么这次干爹不行,陈叔就能把白蜡点亮还不灭呢?”
唐鹤德双手不自然搓着。
“你们不要再说了好不好。他是大师兄嘛,他是掌教嘛,他有道印嘛。”
江小楼想要探个究竟,追问道:“然后呢?”
唐鹤德道::“我请的是离火。处于现在的情况,承认道行是差了点。但他就不一样了,请的是地府冥火。日转阴盛,又是凶亥时,所以冥火怎么可能会灭嘛。”
闻言。
极有可能唐鹤德在江小楼心中道法高深形像有所损。
但江小楼马上安慰他。
“干爹,你特别喜欢玩火我是知道的,那么,陈叔这套玄门你肯定也会,肯定只是刚才没有想到用这一套招术,对不对?”
“我上通天尊,下通幽鬼,但乖儿子,我还是有自知之明。我不是大师兄,我不是掌教,更没有道印,连个道号都没有,所以我玩不了冥火。”
唐鹤德转头看向陈平真。
不解问道:“师兄,你到底在干什么?”
陈平真也戴着香喷喷的口罩,看不见他面部表情,但眼神透露出狡黠。
他回道:“点阴灯,走冥道,你说我在干什么?”
唐鹤德道:“不可能。”
“不要再纠缠。白蜡会燃得很快,我们现在呆在这里讨论这些东西就是浪费时间。”陈平真令道:“依次而入,入主墓室。儿子,你和茶茶领头。”
我愣了一下。
脑子闪过念头是不是被坑了。
不过,他不是老是设法坑我的唐鹤德。
我养父,他是绝对不会坑我的!
我弓着身子领着茶茶走在前,沿途见到左右的白蜡依旧亮着,燃烧的火焰依旧是蓝光。
这个墓很简单。
没有机关。
没有陷阱。
出现的问题白天也都解决了。
所以在没有任何的路障阻碍十一个人排出长龙一路顺畅,没多久就到了主墓室门口。
这时。
排在队伍第四位的陈平真道:“儿子,你和茶茶掌火先进去。看见什么,不用惊,不用怕,三分钟后,我们再进。”
我不作他想,转身从吴宇飞手中接过风动摇曳的火把。
就在这一刹。
因为松开了茶茶,她脱离了我的控制,风似的跑进了主墓室。
她又不听话了。
她又叛逆了。
纵然现在我不想往里进,那也得进。
与此同时,余光看见陈平真和唐鹤德在交头接耳,唐鹤德似懂非懂的点头,还从黄布包里取出几张符给了陈平真。
他们两个到底在密谋着什么,根本猜不到。
掌着火。
我低着头弓着身进了主墓室。
“茶茶?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