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悠沉默了,她思绪万千,过往的记忆瞬间被引爆,希望在脑中翻腾,但事实卡住了她的咽喉。
“…...这个吗…...我的直觉告诉我他应该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但事实……”
叶筱悠牢牢地拿着信封里的东西。
“请相信杨守学长,他是被人算计了。”
我有些激动,龙朔拍了拍我,我意识到我无法说明理由。
“那么有机会再见吧,学姐。”
“这就要走了吗?”
“嗯,毕竟我们还是学生。”
“这样啊...…那路上小心。”
她送我们到了门口,道别后我们也径直离开,不打算在这座城市过多停留。
九中在2005年的时候换了个校长,也是他提出整改学校的,如今的九中就太平太多了,李啸也是这个时候来的,他略显粗暴的手段在整治工作中意外的有效。如果他们晚出生两年,也许就能够有一个好的结局吧。
走出公寓楼,到地铁站时,龙朔问我:
“你似乎很在意整个事情的经过呢。除了祓除恶灵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你还真是敏锐呢。”
“是想纠正那个传说吧。”
“嗯,我认为他们至少不应该被埋没在荒唐的流言中。”
列车从我们面前经过。
“优先考虑怎么顺利地祓除吧。”
“我明白的。”
“关于它,你有对策了吗?”
“嗯~怎么说呢,我感觉它的【异灵术】应该不是【光线干扰】之类的,从叶筱悠学姐的讲述来看。”
“这个东西还和经历有关的吗?”
“嗯,比如说上次枫山的崩坏者,哦,对了她叫李芸,她当时是因为深深地感受到了腐朽的灵魂,也以此为契机,发生了崩坏,所以她的【异灵术】与灵魂有关,不过可惜的是她被执念吞噬了......”
我给龙朔讲述了当时的情况。
“哦,对了,当时杨守在消失前跟我说了一句话‘灵魂早已支离破碎,而肉体却还在舍命狂奔。’明明是灵体了,但却是肉体舍命狂奔?”
“灵魂?肉体?我觉得它说的灵魂是指他的理性与思考,而肉体指的是本能,结合叶筱悠的讲述来看,在杨守答应赌局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舍弃掉他的理性了。”
“为什么这么说?”
“你最后不是强调了杨守没有主动服用兴奋剂吗?”
“对啊。”
“叶筱悠不是说他应该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所以言下之意是正常情况下杨守做任何事都会深思熟虑。”
“但杨守当时说了生前的他或是现在的我们都没办法找到在他水中加入兴奋剂的人。”
“先听我讲完,我当然明白杨守绝对不会用任何作弊的方式去参加比赛,我意思是杨守在答应参赛时直接放弃了理性的思考,打一开始他就没有去在意输赢了。”
“可是胜负很重要不是吗?关系到两人.......”
“这也是我的一个猜测,本来杨守应该是完全无所谓才对,他的行事风格应该是彻底的利己主义,严格捍卫自己的利益而不会去多管闲事,正常来说,一个并不是很擅长体育的读书人和前体育生去比体育这完全就是利小于弊的行为,但不知为什么他对叶筱悠产生了一种责任感,想把她从那个环境中带出来,也是这种责任感导致他此时考虑事情的优先级从自己暂时变成了叶筱悠。”
“所以被改变的不止有叶筱悠,杨守也因为叶筱悠而改变。”
“所谓的相互救赎吧,但可惜的是以悲剧结尾。”
“还有为什么你也认为杨守一定不会用任何作弊手段甚至是都不是冲着赢得比赛呢?他应该是最想赢的那一个才对吧。”
“给叶筱悠的那个信封里不是有个便签吗?”
“就是故事里杨守让叶筱悠在比赛结束之前请远离自己的那个吧。”
“对,这里就表明了杨守一定想通过堂堂正正的方式让叶筱悠可以顺利的脱离那个团体,因为使用卑鄙手段完全就违背了叶筱悠对他精神的仰慕。此外,即便杨守输了也没关系,因为叶筱悠已经产生了改变,无论自己赢不赢,叶筱悠都会沿着看见的路走下去,区别只在于自己能不能陪在她身边而已,毕竟叶筱悠完全没有必要成为第二个杨守。顺带一提,杨守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也是为什么他会猝死的原因之一。”
“如果没有心脏病的话,他或许能够活下来。”
“嗯,活下来的概率会变得很大。”
“那么,为什么有人要给他下兴奋剂呢?”
“我有两种猜测,一个是黄诚的阴谋,只要输给服用兴奋剂的杨守,他就可以利用杨守正直的本性,破坏很多东西,但我觉得黄诚可能不是这种阴谋家,所以有了第二种猜想,有人想通过杨守和黄诚的比赛来争夺黄诚的地位顺便从赌博中获利,毕竟押杨守的肯定很少,他们这样的乌合之众,面子是大过一切的。不过,真相究竟是什么,也只有时间才知道了。”
黄昏的光线照着空气中的尘埃显得颗粒分明,他们之间的痕迹也好,尸骨也好,都化为了尘埃被时间写成了故事,后来的人们只能听着不怎么真实的传说或是有限的真相来意会过去这段不知算不算无聊的事迹。
隔了十三年的运动会该彻底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