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余坼说话的时候没带什么语调,冯镇交也没料到她敢动手,没留神被飞过来的剑刺穿了肩膀,后撤几步,险些被钉到柱子上。
“你!……”冯镇交不可置信地指着她,“你等着,我必然会将情况禀报给陛下!!!”
“剑上有毒。”她淡淡地说着,“把督军大人请回去。”
冯镇交也是怕她狗急跳墙,真的下了毒,急冲冲地出去叫了随军大夫。
余坼将身上的伤口愈合了一半才真正地去休息。
鸟倦夜深,除了巡逻的士兵和篝火的劈啪声,营地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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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将军,形势紧迫,还望接下来各位能听从我的调遣。”余坼懒倦地坐在主座上,疏影剑指被绑在地上的督军。
何将军:他敢不听吗?把你的剑挪一挪好吧。
韩将军也是没想到她又这么鲁莽地来了那么一出,但事已至此也只能我那个助她一臂之力了:“你是元帅,执有兵符,本将听令行事。”
此时坐在一旁的任老将军慢慢地开口问道:“余小将军以为督军该如何处置,皇上那边又该如何交代?”
要他们完全听从调遣不难,但是他们却不愿保家卫国后和余坼一起落得个贬职降罪的下场。
疏影会到意,剑逼近冯镇交的脖颈,冯镇交欲哭无泪:“我什么都不会说的!什么都不会说的!!!余元帅!……你放了我吧……”
余坼微抬手指,疏影剑落血溅,营帐里安静得窒息。
何将军:!!!
韩将军倒是沉了沉,问:“皇上若是问起……”
“战场,难免有意外。督军为救百姓而死,有何不可说的。”
何将军:!!!黑心!
任老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不管她用什么手段,只要奏效了就行。就算出了什么意外,主要责任也在元帅这里,想及此,他才悠悠地说道:“既然元帅已经解决了后顾之忧,老夫自然全力以赴。”
余坼毫不意外,起身走向沙盘,拿起旁边的黑色小旗子插在一座山丘上,头也不抬地说:“何将军你带领两万精兵在此设伏。”
“韩将军你带领烈风部绕过此地,安插在这。”
看着余坼放的位置,韩将军眼皮一跳,这娃子真敢信他。
“元帅……此处风险是否太大……”
余坼抬眼看他,韩将军瞬间闭嘴了,好吧,他尽力。
“陈统领今天带一队斥候去探查情况。”
“末将领命。”
“我带领其余的将士正面交锋。”
“余元帅……”任老出声,“群龙不可无首,大本营不能没有人坐镇。你身为元帅,既然已经解决了麻烦,更应该在后方调兵遣将。”
“元帅随我们在前线,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岂不是乱了军心?”
余坼听到坐下喝了口热茶,淡淡地说道:“所以请任老将军坐镇后方。”
任老将军又多看了几眼余坼,确定她脑子是不是坏了,要他调动兵马,那么她就得暂时交出兵权,此时他若是起了什么心思,她随时都有可能战死在沙场上。
“晚辈信任老将军。”余坼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这次的作战有点风险,如果她的正面战场出了问题那么安插在侧面、后方的兵马很难招架得住已经获得优势的敌军。
所以正面迎敌,必须要有她在。那么后方要交给一个经验老到且忠心爱国的人,这个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任老将军,戎马一生,赤胆忠心。
任老也是惊愕了一下就恢复了表情,沉声回道:“既然如此,老夫领命!”
商议完后,几位将军就回去准备了,余坼在校场闲逛,疏影紧跟着,想让余坼回去换药,但是几次都被余坼的眼神呵回去了。
比武场擂台是整个校场最热闹的地方。
余坼过来了解一下他们的大致实力,对计划部署做出调整。
“余小将军上来比一场啊!”旁边开始有士兵起哄。
“是啊,来一场,让他看看什么叫厉害!”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余小将军,你可要为我们报仇啊!”三五成群嬉笑着。
原主和这帮士兵混得挺好,感情不错,大家因着余老将军的关系喜欢叫她余小将军,她也随他们叫。
疏影立马低声说:“公子,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无妨。”正好探探他们的实力,说着随手从旁边的兰锜(ps:就是放兵器的架子)抽出一把剑跳上看擂台。
余坼从容地扫一眼周围的人,平静地问:“谁要先来试试。”
“小将军,刚才胜的是俺,俺斗胆一试。”一个提着大刀的壮汉走出来。
“嗯。”余坼立在那,等着他进攻。
壮汉提着刀袭上去,气势很足,余坼侧身偏过,很快绕到后面,剑指壮汉的脖颈,点到为止。
“速度太慢了。”余坼点评道。
壮汉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快就输了,不过他挺服气的。
“俺体格大,不好动。”
“在身上多绑两斤沙袋。”余坼继续说,“下一个。”
疏影眼睁睁地看着自家主子带着伤挑了这一窝人,然后脸不红心不跳地下来了。
沉默道:主子的武功又精进了,真是恐怖如斯……
余坼把剑放回兰锜,大抵摸清了他们的实力,说实话,有点弱。
思索着今夜去把西青军的粮草给烧了。
安静了很久的九岁忽然冒泡说话,【大人,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要打完这场仗啊?】
它看大人明明就很享受战场带来的杀人的快感。
——脏。
九岁:……okk
是这位爷能想的出来的。
“公子,该换药了。”疏影再次提醒。
余坼也就随便逛逛,了解情况后,也没什么心思再看了,就回营帐换药了。
***
疏影解下绷带那刻,懵逼了一下:“公子,你怎么好得那么快?”
昨日明明还像重伤难愈一样,怎么今日就好了大半。
“快点。”
说实话,余坼其实可以直接让这幅身体痊愈,但是难免会让人起疑,再者她倒是挺乐意体验作为人类受伤的感觉,什么都用神力,未免太过无趣。
“是。”疏影没在多问,也许是夫人给的药,公子小时候习武常常受伤,夫人便常常制药给公子,效果奇佳。
她又躲在帅帐里休息了,疏影去煎药了,受伤这种东西,得内外服一起上。
其余的几个将军也知道余坼受了伤,一点小事都商讨就没去打扰她。
月黑风高夜,某白衣“男子”毫不客气地闯入敌军的营地,闲庭信步地照着九岁给的方向走过去。
九岁抽了抽嘴角,【我说大人,您是要去干坏事啊,能不能换身黑衣服……】
余坼没有理会它,在众目睽睽之下穿进了粮仓。没错,你没听错,她就是这么一下子,咻的就进去了,旁边的人一点察觉都没有。
九岁:好吧,是它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