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钱金银会这般说。
沈云绮短暂地愣了下,很快便笑了起来。
“你倒是多管闲事起来了。”
“不算闲事!”
钱金银梗着脖子嘴硬道:“沈姐的事情便不算是闲事。”
“打住。”
沈云绮饶是再傻,也明白钱金银的意思了。
只不过沈云绮有点纳闷,自己坦坦荡荡,哪里能吸引到钱金银?
当真是各人有各人的口味。
沈云绮心中吐槽,到底没对钱金银说出来。
毕竟,自己之后还要继承他家的家业,现在刺激他能有什么好处?
“我都已经嫁人了,你同我说这么多有的没的也没有什么作用,不如留着以后娶哪家姑娘的时候再说。”
说罢,沈云绮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可置信地咂舌道:“顺便问一嘴,你身上的伤,该不会是被我夫君打得吧?”
钱金银脸上一红,竟然露出一副羞恼的表情,转身一瘸一拐的离开,只留下了一句话。
“与你没有关系!”
沈云绮看着他的背影,到底没忍住笑了出来。
与此同时。
胡淼将手中的水杯用力地扔在地上。
“你说什么,那女人还真能走那么远,将人都给带回来了?”
“可不是嘛!”
被沈云绮难为过的守卫此时绘声绘色地同胡淼讲起遇到沈云绮的前因后果。
在听到裴守元与裴大人在街上相遇时候百姓们的表现时,胡淼的脸色黑到了极点。
“混账!”
胡淼怒斥道:“就这么让那女人得意了,以后是不是还准备让山川镖局站在我们头上!”
“胡镖主,您消消气,消消气。”
守卫连忙安抚胡镖主道:“不如,我让人对山川镖局出入卡得再严一些?”
“你是猪脑子!”
胡淼一拍桌子,怒意更盛。
“如今人人都知道他山川镖局刚刚完成了一件我们都避之不及的事情,现在出入再卡得紧一些,是巴不得百姓将我们骂死吗?”
“那,那您的意思是?”
“我问你。”胡淼眯着眼睛开口道:“上次给叔叔的那些钱,他可曾收下了?”
“大人自然是收了,还夸您有孝心呢。”
“既然如此,让叔叔帮我个忙,也未尝不可吧,你就同叔叔说,若是这次不帮忙,往后只怕,我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了。”
“镖主想要让大人帮什么忙?”
胡淼瞥了眼守卫,冷哼道:“蠢货,还不赶紧附耳过来!”
“是,是。”
————
天月神宫。
三个孩子好奇地挂在厉淮深的身上,询问着这些日子没有过来的经历。
厉淮深将他们一个个都放好,反而先问道:“爹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们二娘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吗?”
三个孩子都是一副迷茫的模样。
厉淮深继续循循善诱道:“什么都可以。”
“娘很大方,带着我们吃很贵的东西!”厉子莹先开口,没说两句口水倒是先流出来了。
厉淮深沉默一阵,知道这小吃货帮不上什么忙,转头看向了厉子沉。
厉子沉不愧年纪大些,思索一阵后便得出了结论。
“二娘最近不让我们干活了。”
天月神宫有专人打扫,沈云绮又什么环境都活得下去,自然用不着几个孩子做家事。
厉子沉说得不错,却没有用。
他将期待的眼神看向厉子铭。
厉子铭无辜地眨着眼睛,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倒是背后突然传出了一道冷飕飕的声音。
“与其在这里为难几个孩子,不如亲自来问问我有没有做奇怪的事情?”
厉淮深背后一凉,站起身尴尬地咳嗽声。
“不过是问问几个孩子过得如何而已。”
“是吗——”
沈云绮挑眉,俨然是已经知道了些事。
见状,厉淮深也不继续装了,他摆摆手让几个孩子暂且离开。
随后才与沈云绮一同坐在院中,促膝长谈。
“你方才为何要打钱金银?”
厉淮深蹙眉,语气不快:“你是来为了他鸣不平的?”
“我看上去像是闲着没事做的人?”
厉淮深点点头。
他确实这么觉得。
毕竟,若不是闲着没事做,谁会接一趟镖局的任务。
沈云绮被堵得结实,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道:“你打他该不会是因为你吃了飞醋吧?”
“吃醋又是什么意思?”
厉淮深实在不知道,沈云绮一天到晚,究竟是从何处倒腾来的这些怪词。
“就是你见不得我身旁有别的男人。”
“大牛他们无妨。”厉淮深皱眉,又补充一句,“钱金银不成。”
“为何不成?”
厉淮深:……
“罢了,我不同你说这些。”
沈云绮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几分。
或许是因为厉淮深这幅模样有些可笑,她没忍住,连说话间都多了几分笑意。
“方才山川镖局的镖主找我过去,是为了将山川镖局送给我。”
“送给你?”厉淮深有些意外,“你这趟镖如此厉害,值得别人将家底都给你,莫不是骗你上当的。”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
沈云绮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她不觉刚才镖主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有假。
而且她也确实有些心动。
毕竟接手了山川镖局,许多事情就用不着自己亲力亲为了。
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我已经准备接手了。”
沈云绮淡淡开口,厉淮深眉头皱得更紧,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你自己开镖局,即便是离开了也不打紧,若是接手了旁人的,离开的时候难以交代不说,说不准还会成为牵绊。”
“何时会离开?”
厉淮深没有吭声。
沈云绮继续问道:“你如今还没同我说清楚你的身份,便只是说你会离开,这种话要我如何相信?”
“我如今不告诉你,自然是有我的苦衷。”
“那苦衷也不能告诉我?”
厉淮深皱眉:“如今不是时候,我不想你与孩子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无妄之灾中。”
“之前你将孩子们留在村中的时候,也不想让他们遭受无妄之灾,莫非他们如你所愿了吗。”
沈云绮盯着厉淮深的眸子道:“况且,你如今究竟是个什么身份,能让胡淼的人对你毕恭毕敬这总归是能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