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莫白调息完毕,换罢衣服,从客栈借了一匹快马,便径自动身往小居山赶去。
小居山坐落于三江城南城附近,离三江城路程并不远。顺着一条宽阔的大道,莫白很快便来到了山脚下。
这小居山名字中虽然有个“小”字,但这座山本身却并不小,一眼望去反而有些宽阔,其中的山峰起起伏伏,只是都并不太高。
“没想到这小居山这么大,应该先绑个新衣堂的人来带路才对”
莫白望着眼前的大山,皱了皱眉。
“只得慢慢搜寻了,三江城一带既然是新衣堂的老巢,想来山上的新衣堂的聚点也应该颇为显眼才对。”
时间不等人,略微犹疑过后,莫白便准备继续打马向前,往山中赶去。
但就在这时,后面远远地传来马蹄声。
“驾!驾!”
莫白回头一看,正有三匹快马朝这边赶来,再仔细一瞄,那三人好像都是新衣堂装束。
“来的正好,我正愁找不到你等老巢。”莫白心想,会心一笑,只待抓了那几个人来带路
三匹快马很快便离近了,莫白与骑马之人打了一个照面,却又移开了视线,略微皱起了眉头。
那三匹快马从莫白身边呼啸而过,却也在前面不远处停了下来。
“爹,为何停下?”其中一个少年冲最前面那名老头问道。
那老头并未回答,却是笑着看了看身背长剑的莫白,拱手说道:
“少侠,我们又见面了。”
“父亲,你认识此人?”另一名少年懵逼地问道。
这三人正是莫白昨夜在新衣堂中交过手的秦半归父子。
“阁下恐怕是认错人了,你我并未见过。”莫白并不承认,只拱手还礼道。
“呵呵,不会错的。虽然少侠昨夜半蒙着面,但老夫却识得你这双眼睛,一个人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少侠剑眉英挺,双目生威,老夫识人无数,不会认错。再加上你背上那长剑,和昨晚所见尺寸相当,而今日你又恰好出现在小居山,定然不会错了。”
“爹,他就是昨夜逃走那人?”秦暮问道。
“父亲,昨夜那人不是穿着夜行衣吗?我看此人却不像,应该是附近前来避暑游玩的游侠。”秦晨也打量了一下莫白,说道。
“少侠,我们没有恶意,更没有追究的意思。昨夜里我们没分青红皂白便动手,是我父子的不对,还请见谅。”秦半归说道。
“爹,这人擅闯我们总堂,缘何又是我们的不对,爹,今日我们休要放走了他。”秦晨道,说罢便要打马冲向莫白。
“胡闹!不得无礼!”秦半归呵斥道。
“大哥且慢。”秦暮也喊道。
秦晨见此,只得勒马悻悻而归。
“秦长老不愧是久历江湖,好眼力。既然已被你们识破,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今日来此是救人的,你们新衣堂若要拦我,就快出手吧!”莫白道。他眉目坚毅,心知救人如救火,林休休和林家被掳掠来的众人生死未仆,此时已不能再拖延,退无可退。他已做好了拼斗的准备。
此外,莫白心想,既然被识破了,在此地动手更好,毕竟还没到他们老巢,对方才只三人,要是去了他们的据点,还得面对另外两名修士。
况且那老头看着年纪大了,想必体力是比不过自己的,加上自己的墨灵真血和冰元灵力,若是奋力一搏,击败对面的胜算也不算小。
“少侠稍安,我等也是去救人!老夫已查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林家之事乃是吴长老和黄炊擅自行动,老夫这就去拿他们问罪!说来,这等事竟然在老夫眼皮子底下发生,老夫身为执法长老,也有责任,一定会给少侠一个满意的交代!”秦半归双目紧锁,抱拳道。
“在下秦暮,阁下若是不信,便请同我们一同去嫪长老的洞府,我们一定把人交还给阁下。”秦暮也拱手说道。
“若此事是那嫪仙师或者你们帮主授意的呢?又当如何!”莫白冷言问道。
秦半归父子三人都是一愣。
“甘帮主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小子莫要得理不饶人!”秦晨怒道。
“甘帮主一向正直,不会做出这些事情。嫪长老一直在闭关,想必也与此事无关的。”秦暮说道。
“少侠请放心,我秦半归眼里容不得沙子,不管是谁,只要违背了帮规,我都不会饶了他!如果帮主或者嫪长老确实参与了此事的话,老夫一定按帮规严惩!不过老夫也可以向阁下保证,甘天违绝对与此事无关。他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的品行我很了解。”
“我们新衣堂向来对作奸犯科之辈都是严惩不贷!不过,这是我们新衣堂的私事,阁下若是想来,就跟我们来吧,我是秦暮的哥哥秦晨。”秦晨有些不悦地说道。
“好,秦长老深明大义,在下佩服。既然秦长老和二位公子都如此说,我就不客气了。还请你们不要食言!”莫白道。
“请阁下放心,还未请教少侠高姓大名?”秦半归问道。
“在下莫白。”
“莫?...白”秦半归露出不解的表情,说道。
“有什么问题吗?”莫白问道。
“哦没有,那好,就如此说定,莫少侠请跟随老夫来吧。”秦半归说完,行了一礼,便领着秦晨和秦暮打马朝前去了。
莫白见状也立刻策马跟随在他们三人后面。
没多久,几人便来到了一座山峰下。秦半归和秦晨秦暮先后下了马,朝山上走去。
“接下来我们只能步行了。”秦暮回头对莫白说道。
莫白点了点头,也下马跟随他们步行上山。
“此地是嫪仙师的洞府所在,算起来其实并不属于我们新衣堂。”秦暮边走边对莫白说道。
“嫪姓有些少见,你们嫪长老与三江城中那嫪员外想必是同族本家吧?”莫白问道。他先前早就怀疑,夜袭林府这件事与之前嫪寅浔的外甥嫪威伦伏诛有关。嫪寅浔膝下无子,那嫪威伦乃是嫪寅浔的唯一外甥。
“听说是隔了很远的亲戚。不过嫪长老平日里深居简出,把精力都花在修行上,和那嫪寅浔完全不一样。最近又开始准备闭关修炼适宜,更未曾进过城。”秦暮道。他自然也知道欢悦先生的“顶顶大名”,可不想让人将那嫪寅浔与新衣堂联系在一起。
“二弟,你跟一个外人说这么多作甚,你只管走你的路就好。”秦晨嗔道。
莫白跟着秦半归三人在密林中沿着小路向上走了没一会,便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平地,四周种着花草作围栏,整个平地俨然像一处农家小院的坪坝。
这片开阔地上还砌着一条弯曲别致的石板路,尽头便是一个山洞。
那山洞的门颇大,两扇石门半开着。
“莫少侠,我们到了。”秦半归回头对莫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