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狗,你现在成了积极分子,大队长副队长昨个都表扬了你。好样的!”
“谢谢夸奖!来点实惠的,把你小姨子介绍给俺呗。”
“这倒不是难事,你家什么时候住上大瓦房,俺就让俺老婆和她妹子说这事。”
“你家都没住上大瓦房,竟然要求俺家住上大瓦房,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了吧?”
“别急啊!在戚民和李云飞的带领下,咱们住上大瓦房是迟早的事。俺让俺老婆提前和她妹子打了招呼,让她等着你。”
“谢谢谢谢,谢谢老哥,事成之后,俺定有重谢。”
远远的传来说话声。
李奋斗顾不上和马秀梅找地方及时行乐,拽着马秀梅连滚带爬跑进了佘大炮的院子里,身后的大门吱吱呀呀地关上了。
胡二狗和一个叫戚不黑的村民走进了草棚子里。
不大会儿,如雷的鼾声差点把草棚子顶翻。
佘大炮家的院门吱呀一声拉开了道缝,马秀梅贼心不死,扶着后腰,探出了头。
“都睡着了,快点快点!”
马秀梅蹑手蹑脚地走过村道,靠近草棚子听了听,转身跑了回去。
李奋斗侧着身子走了出来,身后跟着马秀英,马秀英的后面还尾随着佘大炮的亲爹佘槐。
这个老家伙久等马秀梅没进屋,出门找来了。
马秀英拍了一下李奋斗的屁股,急慌着往生产队做饭的大棚子里跑:“快快快,你扛米,我们架面,争取把棚子里的东西一扫而光。”
她脚刚跨进棚子,脚下无征兆地打了滑,不拐弯地撞向棚子一角立着的青褐色大水缸。
“咚…”
“啪嗒…”
大水缸的木盖子被马秀英撞到了地上,她身体打着转,咚地一声,撞到了土灶上。
这一撞可不轻,马秀英一手捂着嘴,一手捂着肚子,半天没有动静。
李奋斗紧随其后,踩着马秀英的脚印,跟着进了大棚子。
“哧溜…”李奋斗脚下也打了滑。
不打滑对不起半夜了仍精神抖擞,侠气冲天,刚满三个月的小婴儿戚蔷薇。
“喝水去!”漂浮在大棚子里的戚蔷薇默念了一声,李奋斗乖乖听话的直奔向敞开口的大水缸。
“扑通…”
李奋斗头朝下,屁股撅起,两脚后仰,一猛子扎进了大水缸里。
“咕嘟咕嘟…”
跑了半夜的路,李奋斗比沙漠里的骆驼还缺水,喝了个畅意舒然,最后沉浸在大水缸里再也没爬上来。
“死…死了…我的个娘啊!李奋斗…李奋斗淹死在大水缸里了。”
马秀英颤颤巍巍地站起身,侧着身子,胆战心惊地从大水缸边走过,扎蹦子往家跑。
她慌不择路,一头撞倒了跑来扛白面大米的马秀梅和佘槐,三个人大半夜的玩起叠叠乐。
两个守夜的“兵”还在草棚子里比赛谁的鼾声最响亮。
让他俩来看着生产队里的财物别被人偷跑了,估计连财物带他俩都偷跑了也察觉不到。
戚蔷薇气恼恼地真想抱块大石头把胡二狗和戚不黑砸醒,可惜自己不会走,只会爬。
“逍遥煦,用水把他们哧醒。”
“好咧!”
逍遥煦凭空出现在草棚子外面,手里拿着一根水管子,对着草席上酣睡的两个人喷上了水。
“不黑哥,下雨了,快跑!”胡二狗惊呼乱叫着爬了起来。
两个人赤裸着上身,手里抓着各自的老蓝色粗布褂子,顺毛流水的往草棚子外跑。
“啊…”
“啊…”
“啊…”
好巧不巧,两个人都被倒在地上的马秀英,马秀梅,佘槐,三个人绊了一跤,趴到了三个人的身上。
天微明,警车开到了清风村生产队做饭的大棚子外面,死的活的,凡是昨夜在现场的人全带到公安局审问。
马秀英,马秀梅,佘槐,一致口径,自己听到外面有人喊叫,出来看热闹。
三个人把所有的罪责全推到李奋斗的身上,反正死无对证。
公安人员经过走访调查,人证证明李奋斗确实托人买了许多老鼠药。
又在大水缸边搜查到一张包药物的白纸,人证物证全都指向李奋斗下毒害人。
李奋斗害人的动机也有,上个月想霸占戚民家的房子,和戚民打了一架,故而怀恨在心。
大家一致认为,李奋斗害人不成反害己,拿着戚民家祖传十八代的大水瓢去搅拌大水缸里的水,一头栽到大水缸里没爬上来,缺氧翘了辫子。
“爹,这件事情,佘大炮,马秀英,马秀梅都有参于,可我只有三个月,说出去肯定没人信。你以后可要防备这几个人,他们的心比咱家锅底还黑,坏透了!”
戚民和李云飞商量了一下,派人暗中监视佘大炮,马秀英,马秀梅的一举一动。
马秀梅还想着拿闺女和戚蔷薇互换身份,只要她一出佘大炮的院门,身边就不断人,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夜晚收了工,马秀梅抱着孩子又走到佘大炮睡觉的屋子里。
“姐夫,我们被人监视了,怎么办?”
自李奋斗去地府报了道,佘大炮躺在床上就没安宁过一天,总是梦见李奋斗邀请他去地府喝酒聊友情。
“还能怎么办,暂停一切行动,老老实实上工。”
“你姐夫说的对。戚民一家人玄乎得很,李奋斗好好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咱们以后也长点心,可别再没事找事了。”
马秀英的魂被那夜的事情吓跑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一副魂不附体的模样。
佘大炮猛然间问:“秀英,戚民那个王八犊子到底几个闺女?”
马秀英还没回答,睡反了觉,夜里不困,驾驭着玄幻虚无缥缈罩到处溜达的戚蔷薇,正好漂浮到佘大炮的窗户外。
听到佘大炮骂她爹王八犊子,登时发了怒。
可恶!竟然骂我爹,赏你一巴掌。
“啪…”
这次不是佘大炮自己打自己,是他爹跑进了屋,扬着巴掌扇了佘大炮一个震天响的耳刮子,嘴都给打歪了。
“爹!你…你老疯了,为什么打我?”
佘槐愣怔了三秒,瞪着佘大炮吼:“你小子现在越来越猖狂了,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一点也不知道避讳。孩子们可都看着呢,做个人吧!”
佘大炮从床上跳了起来:“你儿子我咋不做人了!我是没给你吃还是没给你喝,虐待你老了?”
佘槐手点着马秀英和马秀梅,气吹了胡子:“你看看你看看,姐姐妹妹都在一个屋子里,你又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像什么话?成什么体统?”
“我这不是还穿着裤衩子吗?”佘大炮拽着自己身上穿的大裤衩子,一用力,裤衩子四分五裂,彻底光了腚。
马秀梅抿嘴笑,马秀英拿着巴掌扇她:“死丫头,还不出去,要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