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间接表明一件事,如果是其他人用这个要求她,她也会答应。
“别说是睡一次,就算是要我的命,我也会动手的。”她语气温和带笑。
她在用这种方式告诉祁妄,他祁妄,在宋至心里,比不上夏非叶。
祁妄也笑,眼神温柔的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宋至微微拧眉,今天的祁妄真的是太不对劲了,要搁以往绝对会阴森森的笑着说,如果不想他弄死夏非叶,就让他开心。
“你可以因为奖励我、或怜悯我而和我睡,但不管哪种情况,都要出于你自愿的情况下。我不会用任何人威胁你。”
“这样说,太太,你会不会爱我?”
爱?
宋至望着祁妄,眸间全然是嘲弄和嗤笑,“祁妄,你真的疯了吧?”
宋至的答案当然是不爱。
她连爱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去爱?
她连自己都不爱,又怎么去爱别人?
祁妄耸肩,指腹缱绻的描绘着宋至的眉眼,最后在她额头上印下一吻,“那就不爱吧,如果我都走不进你的心里,那就没有人能走进去。”
宋至眸间暗流涌过,戏瘾来了,眉眼的漠然和凉薄都换成了如水的温柔,语气温和道,“你说的对,如果连你都走不进我的心里,那就没人能走进去。”
“我不懂什么是爱,所以祁妄,你要努力让我爱上你,好吗?”
桃花眼对上杏眼,良久之后祁妄低低笑开,将她按进怀中,把头埋进宋至脖颈,贪婪的嗅着她的味道,心酸但也有点心疼。
现在的宋至不懂爱,不懂恨。不爱任何人,也不恨任何人,她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冷漠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无论是折磨薄宴他们,还是面对顾时昀的时候,宋至都平静的要命。
身在局中,又像是局外人。
以前的宋至不是这样的。
至少上一世的宋至还不是这样。
她知爱懂恨,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但现在的宋至像个行尸走肉的傀儡。
可偏偏她又极其清醒。
祁妄只觉得心口闷闷的,有点喘不过来气,他打出的那一枪,不管是甘愿还是被控制,最后那枪子稳稳的落在他眉心。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接了宋至的戏,“当然,这世上只有我,也仅有我能让你知道情爱滋味。”
本来是想趁这次机会利用夏非叶,将宋至困住,他部署好了一切,只要他想今天就能活捉了宋至,然后把她变成金丝雀。
或许她会因此而受点伤,但他会治好她。
到那时宋至就只能看着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他其实从未断过禁锢宋至的念头,在她面前装乖扮弱除了这是能接近她的方法之外,还有一个就是为了麻痹宋至。
尽管唐延没有跟他说过夏非叶半个字,甚至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这个人,但祁妄自己查到了。
他一直窥伺着最好的时机,要将宋至变成他的专属金丝雀。
她想要做的事情,他会替她去做,只要她乖乖的待在他身边。
可是刚才看到宋至的那一瞬间,他所有的谋划都烟消云散,只剩下一个念头。
没有人能禁锢宋至,没有人配,连他都不配。
宋至就该高高在上,就该站在修筑的高台上,不可一世的睥睨众生。
她就该像天上的雄鹰,自由自在的翱翔。
她可以降落,但是在她自愿的情况下。
“所以太太啊,爱我吧。”这大概算是乞求。
宋至眸间光华流转,今天的祁妄可太奇怪了,跟被夺舍了一样,整个人都多了忧郁的气息,她语气严肃的问,“你今天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所以才这么奇怪。
“太太可真厉害。”
祁妄今天和顾时昀对话中,他就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他下跪去求顾时昀,他不觉得会是为了钱权,那些东西他唾手可得。
不管回不回祁家,都一样。
他得不到的,只有宋至。
他大概是为了宋至去求顾时昀,也许是求顾时昀让他和宋至能有个好结局,也许是别的,总归是为了宋至,以自由身为代价。
心甘情愿的被顾时昀控制。
可顾时昀诓骗了他,他不会想做宋至的敌人,可最后顾时昀把他们安排在了对立面,让他亲手抓捕了她。
当时的顾时昀很强大,所以有能力把所有的剧情都安排好。
就像霍皎皎只有被送给富豪,和顾阳发生关系然后触发系统,所有的一切都是顾时昀安排好的。
他们只是他手中的傀儡。
祁妄说,“我很早之前就觉醒了自我意识,但在更早之前,是《皎似心间月》剧情彻底被定档之前,《至死方休》等剧情崩塌之后,应该还有过轮回。”
“只是我们没有记忆。”
宋至微微挑眉,“你这么说,是有什么凭据吗?”
“我察觉到我是最先被控制的,和张辞凉不一样,加上顾阳身上的bug。我猜想所有的剧情都是顾时昀安排好的,系统可能控制不了我,所以只能是顾时昀亲自下手。”
“但我并没有那些记忆,他虽然强大,但也不能控制所有人,比如你,假如能控制你的话,现在也不会闹到现在不可收场的地步。”
“除非是本人自愿被控制。”
“我猜测我也许和顾时昀做了什么交易,然后就试探了他。”
“我说他诓骗了我,他承认了,所以肯定有轮回,只是我没有记忆。”
宋至轻笑,所以说祁妄这个人神奇就神奇在,只要给他一个细小的碎片,他就能拼凑出全貌。一些不被人注意的小细节,对他来说就是碎片。就比如他甚至没抓到系统,也没见过系统就能推测出,系统能控制人,但有限制。
所以她才留他在身边啊。
抬手环住祁妄的蜂腰,宋至语气温和眼神却很凉薄,“所以说,我们要弄死顾时昀才行啊。”
被人操控了那么多个轮回,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只是想着,宋至就觉得恶心。
祁妄轻笑,“太太让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的心态从最开始想弄死宋至,不愿意做宋至的狗,现在变成了心甘情愿做她的狗,只要她能得偿所愿,祁妄做什么都甘之如饴。
眼角眉梢都拢上了病态的笑意,“你是我的主人,也是我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