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精准踩在了顾时昀的逆鳞上，周边的空气都在一瞬间凝滞，阴森森的视线落在宋至脸上。
顾时昀脸上龟裂的表情让宋至心情更加愉悦，精准的拿捏到了顾时昀的软肋:那个宋至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姑娘，是顾时昀的软肋。
宋至嗤笑，火上添油道，“顾时昀，你可真够无能的。”
顾时昀再也克制不住杀意，杀了宋至吧，大不了重开一局。
然而此时的宋至已经走到了门边，袅袅婷婷的背影带着不可一世的张狂，顾时昀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才将将忍住怒火，眼睁睁的看着宋至的人带走了唐朔白和霍皎皎。
没走几步宋至就听到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此时的顾时昀已经化身为桌面清理大师，宋至眼角眉梢都是嘲讽的笑意。
顾时昀或许有能力让小世界循环，但也不代表宋至就斗不倒他。
宋至想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她都会做到。
刚走出顾家门口就感受到被窥视的感觉，宋至敏锐的看向目光来源，右侧墙角却空无一人，片刻停留后，宋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坐上了黑色轿车。
轿车呼啸而过后，一道身影才从拐角处出现，身形修长的男人容貌迤逦，桃花眼望着宋至离开的方向，毫不掩饰唇角的愉悦笑意。
就算没有看到宋至和顾时昀的对峙，他也能想象到发生了什么，顾时昀估计被气的够呛，宋至可是半点亏都不愿意吃的。
霍皎皎和唐朔白，惨了。
幸灾乐祸的轻笑出声。
顾时昀冷漠的看着眼前的祁妄，眼角眉梢都是嘲讽，毫不掩饰他的轻蔑，“你来做什么？”
祁妄懒散的倚在沙发上，手里的枪在沙发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姿态闲适的打了个呵欠，似笑非笑的道，“来确定一件事。”
每次听到顾时昀的名字，祁妄都觉得很恶心。当面见到顾时昀的时候，恶心感更甚，几乎就要吐出来，然后便是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杀机。
“我果然，是厌恶极了你。”
脸上的笑意收敛，取而代之的是厌恶和杀机，黑色的枪口对准了顾时昀，阴戾的视线紧紧盯着他，而顾时昀的数名保镖更是迅速的将枪口对准了祁妄。
祁妄没有丝毫惧意，只是阴戾的盯着顾时昀，事实上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厌恶顾时昀，他只知道，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着：杀了顾时昀。
那是深埋在骨血里的厌恶。
顾时昀心气儿不顺，被宋至气的，如今祁妄主动送上门来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撒气的机会。
“你杀得了我吗？”
顾时昀心里清楚，动不了宋至是因为宋至还不到死的时候，此时只有宋至活着他才能得到想要的，虽然嘴上说着要重开一局，可就算是重开了，他也拿捏不了宋至。
因为宋至已经发现了他的存在，并且将事情拼出了大致，依照宋至的性子不跟他你死我活是绝对不会罢休的。
倒不是他的实力搞不过宋至，只是因为宋至是个疯子，她没有什么在乎的，甚至连自己的生命都不在乎，她会为了达成目的而抛下生命。
她无软肋，她无所畏惧。
而他不是，他有软肋，所以有畏惧。
祁妄也是。
祁妄的软肋，他比谁都清楚。
四目针锋相对，气氛凝滞间祁妄嗤笑，“杀不杀得了，试试不就知道了？”
只要他扣下扳机，子弹就会打向顾时昀，而只要顾时昀一声令下，祁妄也会被打成筛子。
顾时昀站在楼梯之上，高高在上的睥睨着祁妄，嘲讽道，“小乞丐，你当初跪着求我的时候，可没有这么狂妄。”
求他？
祁妄和顾时昀从来就没有过交集，《皎似心间月》中顾时昀没有出场过，在祁妄记忆里也没有任何关于顾时昀的记忆。
祁妄其实早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人，为什么只是提起他的名字就觉得十分厌恶，烦躁的恨不得立刻将其给宰了。
心下疑惑，面上却是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嗤笑道，“你也说了是当初。”
“说起来，最先觉醒自我意识的人，是顾阳，而你为了不让顾阳破坏你的计划，就将他搞成了双重人格，主人格顾阳，副人格顾杨还以为自己是穿书的。”
“你将《至死方休》的记忆叠加给副人格，让他以为自己是穿书的，造就他无能无用的性格，好为你所用。”
“可你做了那么多，最后依旧没有得偿所愿，顾时昀，这么多次轮回，你可属实太菜了。”
其实他并不知道顾时昀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在，只是依稀有了大致猜测，是为了一个人，那个人和司霖说的南郊监狱里的s有关。
宋至也只是有这个猜测。
双方对峙，试探也是获取情报的一种方式。
譬如方才宋至试探出她活着，顾时昀才能得到想要的。
四目相对，祁妄眼底杀机涌动，对顾时昀的厌恶险些就压不住。
顾时昀的心情同样好不到哪儿去，他不在《皎似心间月》中出场，做一个局外人就是因为知道，一旦被宋至和祁妄抓住一点蛛丝马迹，最后肯定会被他们拼出事情全貌。
顾时昀扬扬手，他的手下就扣动了扳机，他不露面是因为躲在暗处更好操控他们，也更好推进剧情发展，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按照他的设想走下去。
但既然现在站在了明面上，顾时昀也没什么好掩饰的了，杀了祁妄，对现在的局势而言没有任何妨碍，只要宋至不死，他就能得偿所愿。
祁妄却是轻笑，“我身上绑了炸弹。”
漫不经心的将外套褪下，腰身上绑着的炸弹足以将整个别墅炸为灰烬。
“如果今天带着你一起下地狱，估计太太会很遗憾，没能将你踩在脚下狠狠碾压。”想起宋至，祁妄就心情不错。
顾时昀微微眯了眼，走了一个疯子，又来一个！
后槽牙几乎都快碎了，“祁妄，你真的敢引爆吗？毕竟宋至还活着，你舍得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