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时候明明在笑着，可眼底却满是凉意，无悲无喜。
夏非叶最后还是没忍住，突然伸出手扯住宋至的手腕，眼眶有些红的问，“顾阳说他是重生的。”
“宋小至，你是不是也重生了？”
夏非叶通过耳麦听到了顾阳的话，宋至眉眼闪过一丝懊恼，她并不想让夏非叶知道重生的事情。
“夏非叶，别问了。”
夏非叶语气都哽咽了，“你是不是，被欺负的很惨？”
这句话说出口，夏非叶红红的眼眶里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宋至为什么会突然变了。
从一个尚有人性的人，变成了一个怪物。
她看上去整个人都是平静的，可那种平静之下是死寂。
夏非叶能感觉到，现在的宋至就像是站在悬崖边缘的人，她被一根丝线拉扯着才没有掉进深渊，保持着这副死寂的模样。
如果有一天，丝线断了，坠入深渊的她，会变成什么样？
夏非叶不敢想。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宋至不让他出去了，因为最后他一定是死了，只有待在实验室他才是安全的。
可他在意的不是自己怎么死的。
“宋小至，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
宋至张张嘴，想说没有，可夏非叶那双狗狗眼满满都是心疼，像是一只淋湿的小狗，满脸可怜的望着她，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
把人抱进怀里，“哭吧。”
哭过了就好了。
夏非叶肩膀一颤一颤的，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没用，所以才什么都不告诉我？”
“不是。”
“他们怎么欺负你的？”
“别问了，夏非叶。”
“他们怎么可以欺负你呀。”
比他被欺负了还让他难受。
他站起身子，哭的伤心极了，将宋至重新抱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肩膀，“对不起，我帮不到你还要你保护我，我还在心里悄悄埋怨过你。”
“你帮了我很多，没有你的帮助我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完成想做的？”
他更加抱紧了宋至，一边哭一边说，“你不想说我不问你了，但我真的，真的会保护你，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哪怕拼上我这条命。”
“夏非叶，不要为了任何人付出生命，即便是我。”
“你说什么我都听，但是这个不行，如果没有你我根本活不到现在，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人，我知道自己没用，但为了保护你我可以做任何事，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所以宋小至，我能保护你的，你相信我。”
宋至张了张口想把这件事揭过去，但最后她抬手抱住夏非叶，他很高，虽然消瘦但肩膀宽，宋至抬手环住他的腰身，把脸埋在他怀中。
“我知道，我相信。”
信他能保护她。
信他会保护她。
因为上一世他就是拼了命的保护她，所以最后真的没命了。
“你好好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保护。”
前世他死的时候，满身是血的躺在她怀里，微笑着说，“宋小至，我保护你的模样，是不是帅惨了？”
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宋小至，你别哭呀，我一点都不疼。”
夏非叶最怕疼了，平常手上划一道扣子都能哇哇半天疼死了，最后他受着这世上最疼的伤，死在了宋至怀里。
安抚好夏非叶宋至就去了地下拳场。
一间不透风的房间里，灯光大盛，将房内的景象照的清清楚楚，房间内霍皎皎，薄宴、唐朔白和顾阳四人围成了一个半圆。
所有人都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电椅上，嘴里还塞着布团。
只差一个祁妄了，宋至漫不经心的想着，如果不是祁妄现在还有用，现在祁妄也会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时间是晚上八点钟。
宋至点开了投屏，一个小动漫，两个人男人在对椅子上的绑着的人施虐。
电击，凌迟，以及恶犬的撕咬，等他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被注射药物，让他能保持清醒的神志，会有医生给他治疗，不多不少，只吊着他一口气。
几乎用了所有能用在人身上的残忍刑法，然而房内的众人都看到面无表情。除了霍皎皎和顾阳，顾阳可太清楚那是什么东西了，那是前世唐朔白和薄宴对宋至的那个手下做的事情。
他有些发懵，那明明是前世发生的事情，为什么宋至会有那段视频？难道宋至重生了，这个时候顾阳才觉得恐惧，他以为剧情就算崩塌了，但至少大致剧情还是和前世一样的。
可现在看来，原剧情早就崩的一塌糊涂了。
这时候顾阳才有些恐惧，目光惊恐的看着宋至，唔唔唔的想要说他没有对那个手下动手，这些事跟他无关！
可宋至根本没有看他一眼。
霍皎皎全身都在颤抖，不安的看着宋至，不明白宋至给他们看这段视频的原因是什么，察觉到她的目光宋至就转头看着她。
冲她笑的温柔，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刚嫁进霍家的时候。
霍皎皎只觉得全身都发冷。
她想求饶，但嘴里被塞着布团，眼泪流的满脸都是，那张漂亮的脸狼狈到不行。
那些惩罚在薄宴和唐朔白身上都过了一遍，悲鸣声充斥了整个房间，恶犬凶狠的啃食着，鲜血味刺鼻，嫌他们吵所以他们嘴里的布团都没取出来。
她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他们。
任凭他们如何遭受折磨，从始至终宋至都平静的站在一旁垂眸思索着什么。
张辞凉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恶犬啃咬两个男人，而霍皎皎坐在电椅上早已失禁，面色蜡白抖着身子恐惧到了极点。
顾阳也好不到哪去，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宋至注意到他。
唐朔白和薄宴已经晕厥，宋至这才回过神漫不经心的吩咐，“张医生，该你出场了，不需要太用心治，留一口气就行。”
“你喊我来，就是为了使唤我做这事儿？”
“做就动手，不做滚。”
张辞凉失笑，“小至，你脾气越来越差了。”
“谢谢夸奖。”
将两人弄醒之后张辞凉就站到了门边，张培也松开了霍皎皎，并且给霍皎皎塞了一把刀。
“你的视频母带和离开这间房的钥匙，在薄宴体内，至于在哪个部位就需要你自己找了。哦，对了，十分钟后这间房就会释放毒气。”
似笑非笑的看着霍皎皎道，“只要你能走出去，我就放了你和唐朔白。”
当然，是暂时的。
他们拎着早就吓软了的顾阳离开了房间，将房间上了锁。
霍皎皎想离开，就要在薄宴身体里找出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