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宋至就去做了。
宋至把玩着手里的匕首，轻描淡写的扫了薄宴一眼，匕首悬在薄宴眼睛上方，最后感觉到位置差不多了就丢下了手里的匕首。
薄宴连惨叫都发不出。
宋至全程都是平静的模样。
唐朔白闭了闭眼，“宋至，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宋至看都没看唐朔白，好笑的道，“收手？”
“好啊。”杏眼终于望向唐朔白，笑意浅淡。
“等我玩腻了，我就会收手。”
现在她知道下一个该弄谁了。
上一世祁妄抓捕她后就做了甩手掌柜，而唐朔白高高在上，似笑非笑的把玩着霍皎皎的手道，“她既然把皎皎弄的那么惨，那我们总得给她些回敬。”
薄宴就动手了。
幽幽的视线落在祁妄身上，她为什么不直接暴力动手呢？
她从来没想放过任何人，包括祁妄。
因为她知道祁妄不怕死，就像她也不怕死一样，即便你用这世界上最残酷的刑法去折磨皮囊血肉，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搔搔痒罢了。
真正的疯子从来不在乎身体的疼痛，相反的，疼痛会让他们的精神更加亢奋，对他们来说皮囊只不过是随时可以舍弃的腐肉。
只有精神上的快意才是永恒。
追求刺激，不是刺激本身，而是追求那种精神上的愉悦。
就像赌徒真的是喜欢赌本身吗？
他们只是沉迷开牌前那种紧张刺激，中意开牌后那种巨大的喜悦罢了。
鲜血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满身狼狈的霍皎皎回过神后大脑依旧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想逃离这里。
爬到祁妄身边，哽咽着说，“祁妄，祁妄，我们走吧。”
宋至说了会放他们走的。
祁妄一直看着宋至，所以也看到宋至杏眼中一闪而逝的思考，他很清楚宋至在想什么，无非就是下一个该谁了。
桃花眼暗流涌动，他如果那么容易死的话，早就死了千万次了。
被剧情控制的时候为了不接近霍皎皎，他不是没想过自杀，对他来说生与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乐不乐意。
但剧情所控，自杀都是奢望。
如今摆脱了剧情，可他似乎又被别的东西控制了。
控制他的锁链，名为宋至。
祁妄低笑出声，艹！他好像太惯着宋至了，才让她那么肆无忌惮的随意对他。
没关系，现在改正来得及。
眼角眉梢都陇上阴戾，语气低哑道，“走？走去哪里？”
他留着霍皎皎是因为知道她死了，宋至会懒得玩游戏，更不会跟他扯皮，但现在无所谓了。
一声枪响打破了房内的安静，然后便是激烈的缠斗声音，几乎很快宋至的耳麦里就响起张辞凉的声音，“小至，一股新势力介入，现在怎么办？”
已经回到外面守着的唐延也补充道，“祁妄就特么是个疯子，我知道他养了一批死士，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也太特么狠了吧？宋姐，不建议硬碰硬。”
宋至微微挑了眉，视线落在祁妄身上，倒在地上的男人笑意灿烂，桃花眼全是兴奋和疯气，“太太，要不要打个赌？”
宋至挑眉，“说说看。”
“我赌我的人十分钟内会赶来救我。”
宋至走上前，随手扯开霍皎皎，居高临下的看着祁妄，运动鞋踩在他的心口似笑非笑道，“那要不要赌赌看，是我的枪快还是他们来的快。”
手中黑色的枪口对准祁妄。
祁妄轻笑，“和太太一起死的话，我很荣幸，我的手下一定会把我和太太合葬，会把你的小竹马和那些没用的狗屁小弟喂狗，太太要试试吗？”
宋至笑了，“不需要十分钟，弄死你三分钟就够了。”
只是之前除了薄宴是第一个，宋至一直没想好送他们上路的顺序。
现在她想到了，眼角笑意绽放，“我们，玩个新游戏吧。”
张培几乎是秒懂宋至的意思，给了霍皎皎一把枪，而宋至将祁妄扯起来挡在身前，手枪抵在了祁妄的太阳穴。
对霍皎皎言简意赅道，“你只有一分钟，杀了唐朔白或者祁妄，乖乖听话你和活着的可以走，超时你们会一起死。”
霍皎皎崩溃的把手枪扔到地上，被张培狠狠一巴掌扇过去，直将霍皎皎扇到地上，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的踩着霍皎皎的右手，将黑色的枪塞在她手里。
威胁道，“这次再拿不稳，你的右手就别要了。”
唐朔白被押着，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但眼睛却看着宋至道，“宋至，现在回头来得及。”
砰的一声，一颗枪子射进唐朔白的大腿。
宋至又开了一枪，这一枪打在他的肩膀，甚至都懒得在看唐朔白一眼。
回头是岸那一套她不信，她也永远不会回头，因为回头的时间就已经够她弄出一条新路了。
“还有五十三秒。”
“宋至，你明明说了要放我们走的！”
宋至眉眼弯弯，却再无半点温柔之意，语气平平道，“我反悔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是强者说了算，这一点还是他们教她的。上一世她心甘情愿的自投罗网，是因为她认为自己的事情，与旁人无关，不该拉扯无辜的人进来。
那大概是她为数不多的人性了。
可他们磨灭了她的人性，是他们亲手把她逼成了疯子。
什么言而有信，什么无辜者无罪，什么狗屁人性，全特么是屁话。
“现在我是主导者，我说了算，而你只能乖乖听话。”
“不服也受着。”
霍皎皎涕泗横流，如果知道事情会这样她今天一定不会来的，现下除了恐惧她已经提不起别的情绪了，因为她认为最强的靠山都靠不住了。
所有人的命都握在宋至的手上。
然而变故陡生，砰的一声，宋至的脊背撞在柱子上，只不过是一瞬间太阳穴就被顶上了一把枪，挑眉看着右臂抵着她脖颈的人。
祁妄掰断右腕挣开了绳子，左手抢了宋至的枪，一切都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血淋淋的右手垂在宋至肩上。
祁妄眉眼都是疯狂，“太太，不是说了吗？玩火，可是会自焚的。”
张培架着枪对准了祁妄，但宋至却扬手止住他的动作，另一只手掰着祁妄脱臼的右手使劲上掰，四目相对，祁妄像是感觉不到痛，桃花眼只有纯然的疯意。
宋至杏眼挑衅的看着祁妄。
“祁妄，开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