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
宋至没反应。
两步。
祁妄回头。
宋至在用指腹晕染口红。
祁妄转身继续走。
三步。
祁妄再回头。
宋至对着镜子抿了抿红唇，冲着镜子里的明艳美女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祁妄有点来气，已经够美了，还要装扮的那么精致，是要去找顾阳吗？他几乎可以肯定，顾阳绝对是只没用的狗。
祁妄决定冷宋至几天，转过头继续走。
第四步，祁妄头也不回的走了。
宋至不慌不忙的整了整身上的病号服，又用水冲干净指腹上的口红，最后关上水龙头。
一个男人快步走进来，像是一阵风刮到宋至身后紧贴着她后背，不由分说的捏着宋至的下巴迫使她仰着头，狠狠的吻了上去，或者说是咬了上去。
唇舌不顾一切的厮杀，在她的唇齿中攻城掠地，试图将她变成自己的俘虏，然而宋至怎么可能任由他占据上风。
微微启唇，贝齿捻着男人的舌，最开始只是微微用力，后来祁妄面色变了变，但依旧执拗的在城池里攻略。
呼吸交缠，空气有烧起来的迹象，他的手穿过病号服触碰到了细腻的肌肤，寻找到宋至的愉悦点后温柔安抚，女人才算是松开了齿。
血腥味在唇齿间流转，他们吻的忘我，在快刹不住车的时候宋至推开了祁妄，祁妄额头抵着宋至的肩膀平复气息。
片刻后凉凉的道，“如果不想让那条狗变成死狗的话，就别想了。”
“我会引导霍皎皎抛弃霍城，然后跟霍城说，是霍皎皎抛弃了他。”
她不杀霍城，还忍着被霍城打了两次，或者算三次，当然不是因为她心善。她只是想看看父女相残的画面而已。
那一定很有意思。
祁妄能猜到她的想法，她一点都不吃惊，这也是为什么她愿意和他逢场作戏，因为不消说，只要一个命令祁妄基本上就能明白她的想法。
宋至眉眼微闪，扬手挑起肩头上男人的下巴，轻佻的笑，“做的好，就给奖励。”
“做的不好，炖了你。”
祁妄低低笑开，他知道自己疯，但没想到自己疯成这样，明明最开始只是开玩笑，但察觉到她真的想在思考顾阳取代他的可能性，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很危险。
他总是能很轻易的看出她的想法，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们同类。
但他却依旧分不清哪个宋至，才是真实的宋至。
宋至本人，又分得清吗？
祁妄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做宋至的狗是唯一能快速拿下她的捷径，两个人有了羁绊之后总是比较容易产生感情。
他只是认为自己和宋至没有羁绊之后，他想要把宋至变成自己囚徒的路途会更艰难，所以他才会觉得不爽。
回到房间后，霍皎皎最终还是放弃了霍城，而宋至也和富豪约好时间，明天去找霍城签离婚协议。
富豪王老板离开后，接下来的时间就是解决顾阳和霍皎皎的事情。
顾阳一脸无奈，“我今天也是被人算计不慎喝了药，本来想找个房间等药效过去，但是一进房间就被扑了，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简而言之这是一场意外，但不管怎么说是我占了你的便宜。”顾阳说这句话的时候祁妄把自己生平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最后想到了刚刚在洗手间宋至想用顾阳代替他。
于是他真的不开心了，看着顾阳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染上杀机，顾阳敏锐的察觉到了，看着霍皎皎道，“你的未婚夫真的很爱你。”
祁妄：还是现在杀了顾阳吧。
顾阳性格外向开朗，是直面问题的类型，很直白的道，“如果你愿意让我负责，我会负责今天的事情，我会娶你。”
“但前提是你要放弃你现在的未婚夫祁妄，你愿意吗？”
霍皎皎当然不愿意，这是她可以光明正大靠近祁妄的理由，但系统说要让她先攻略顾阳，因为顾阳比较容易攻略。
她不想放弃祁妄，也不想失去变美的机会。
或许她可以偷偷的去攻略顾阳。
这个念头一起就野蛮生长，霍皎皎满眼都是对祁妄的爱意，轻声道，“我爱的是祁妄，祁妄，你会嫌弃我吗？”
祁妄：艹！果然还是毁了这鬼世界吧。
面上温柔的道，“傻瓜，我怎么会嫌弃你？”
霍皎皎感动的满眼星光，看到二人恩爱的模样，顾阳松了一口气，侧首看向宋至，发现宋至正看着楼下发呆。
顾阳刚想上前去打招呼，宋至就站起身温和的道，“抱歉，既然事情解决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
唐朔白一侧头就看到宋至满脸惊喜的小跑向自己，钻进车里后宋至难掩眸中星光，“唐先生，你是来接我的吗？”
唐先生。
这三个字从宋至的唇齿吐出来，让他不由自主的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莫名想起了宋至说过的话。
唐先生是月亮。
而我做不了摘月亮的人。
月亮只有天上的星才能配得上。
面上依旧是平静的模样道，“听说你从医院出来了，担心你，所以就来找你了。”
“皎皎遇到一点急事，我一着急就直接跑出来了，忘了跟你说，抱歉。”
“不必道歉，既然出来了就去吃顿饭，我下车，你先换衣服吧。”
他带了好几件不同风格的，最后宋至没挑符合沉静温柔风格的月白旗袍，而是比较遮身体的一套。不得不说，老男人就是熨帖。
怪不得原书中霍皎皎最依赖他。
宋至眉眼划过嘲讽，如果她是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迷惑。
这是唐朔白的试探，他始终不信她，怀疑她到底是有所图谋的接近他。
看到宋至挑选的衣服后，唐朔白眼神闪了闪。
他刻意多挑了几种风格，如果选沉静温柔风，就太刻意了，极大的证明了沉静温润只是她给自己的人设。
她现在满身伤痕，按照正常人的思维，肯定选遮伤痕的。
一番折腾下来，天早就黑了，行驶的车内流光闪过，将唐朔白的容颜衬的更加俊美清冷，宋至看得有些呆了。
唐朔白一侧头，就看到女人的杏眼闪过挣扎，最后像是做了决定一般，笑容都明媚了几分，小心的扯住了唐朔白的衣角，“唐先生，你来接我，我很开心。”
唐朔白觉得，她在试探性的拉近两人距离，也许是想摘月亮？
不动声色的抽回衣袖，果不其然看到女人一瞬间的失措，以及落寞。一眨眼的功夫她已经端正的坐好，脸上是那副沉静的温柔笑容。
好像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唐朔白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女人那双眼睛像是被点亮了一样，惊讶而欣喜的望着他，像是望着全世界。
这小细节让唐朔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手上的动作，想温柔一点对她。
“明天我要出差，回来给你带礼物。”
第二天一大早唐朔白出差，而宋至去了王老板那里。
明面上是拿离婚协议。
但事实……
霍城揍了她那么多次，她总得去双倍奉还啊。